个体的异变会产生未知的变化,这样的变化到了某种程度,这些变异个体便会拥有寻常生命不具有的能力。
如果说绝大多数个体都属于常态的话,那么这些受到未知原因变异的个体就属于变态。
王修是,他前面的三个聚集者也是。
长久的时光,让一些人和组织掌握了特定的变异方法。但绝大多数的变异的能力和途径,都是随机和未知的。
其中,以单向穿越的能力最为常见。
就如这三个聚集者一样,拥有能够穿越到别的时空之中的能力。
不过并非每个人都能够影响历史,大多数的人都是随波逐流,即使是这些变态也是一样。
而这一次不一样,一次出现三个聚集者,很难让人相信这不是人为。
这三个聚集者很是兴奋,与一干行商的人完全不同。那种跃于脸上的兴奋感绝对不是装出来的。
王修经过观察,可以肯定,这三个人并非受过专业训练的。所以他当下下了个判断,这三个人活不久。
虽说穿越的能力的确神 奇,然而也就止于此。穿越是神 奇的,也是高风险的。
中平元年的秋末,煊赫一时的黄巾军,随着张角的死亡受到了致命的打压。
从长安到凉州的官道之上,一队商队在行驶着。
就在王修下了判断没有几日,这支商队在前往凉州的途中,就被几百个氐族的骑兵包围住了。
当然,这些氐族的骑兵并没有别的目的,和绝大多数拦道的都是一个志向。
抢钱抢粮抢女人。
而这些氐族的骑兵抢完东西后杀人灭口的手段很常见也很朴素。
活埋!
王修在后面看着,那三个聚集者终于忍不住了,有一个走了出来,来到了那氐族的骑兵首领之前,高声而道。
“我乃段公孙也!”
那氐族骑兵的首领乃是一个高壮的汉子,腰带上悬挂着一道黄色的锦囊。听闻此言,拍马而近。
“哪个段公?”
“还能是谁,自然是段颎段太尉!”
那骑兵首领满是胡须的脸上露出了笑容,然后手中的大锤就飞了过去。
这氐匪首领大骂道。
“你说说,这都多少年过去了,你们这些骗子能不能换个骗法。段老太尉被那些宦官所害,都死了好几年了。老子没读过书,你们就这样欺负人么!老子当年就被一个小子这么骗过,被人笑了十几年。那小子现在董卓麾下,还和他女婿不错,老子惹不起他,还惹不起你么?”
王修看着那惨不忍睹血啦呼啦的场景,微微摇了摇头。
杀人,在这个乱世将临的前夕,就如杀一只鸡一样普通。
便在第一个聚集者还没有弄清楚年代就丢了性命的时候,第二个聚集者也走了出来。
他一身文士装扮,走近前去,踏着第一个人就是拱手一礼。
“不知壮士可知当今之势?”
第二个聚集者与第一个不同,很是从容。
那氐匪首领见这么个从容不迫的人,态度也变了几分。
“说说看!”
“当今之势,天子无能,汉统衰微。群雄将起,正是大争之时。壮士一身本事,埋没草莽着实可惜。我乃凉州刺史主簿,愿引壮士前去一见。”
那氐匪首领下了马,来到了他的身前,点了点头,随后长刀出鞘。
手起刀落,血一下溅了看来。这氐匪首领看着那失去了光彩的面孔,啐了一口。
“这天下这么乱,就是因为你们这些读书人在摇唇鼓舌。弄的那些豪强之辈野心四起,朝廷之上蠹虫当道。”
“壮哉!壮士一言,真是振聋发聩。”
第三个聚集者走了出来,高声而道。
“你又想要说什么?”
“我愿与首领一赌,我要是赢了,请壮士放了这一干百姓。”
氐匪首领一笑,向后面的氐人说道:“瞧瞧,咱们今天遇到了一个英雄啊!”
接着,便是一阵哄堂大笑。
“口气这么大,来,老子试试你的武艺!”
王修在后所见,那第三个聚集者本事不错,在拳脚上的功夫有两下子。不过几合之内,氐匪首领就被撂倒了。
第三个聚集者见此,上去将氐匪首领搀扶了起来。却见那氐匪首领脸上红红的,似乎是刚才用力过猛。
“还望壮士守信,放了这一干百姓。”
氐匪首领沉默了片刻,然后一刀捅进了第三个聚集者身体里。望着对方不可思 议的脸,氐匪首领讥讽道。
“还守信?要是守信,老子能干这买卖么?英雄!哼!老子这一刀下去,死得都是英雄!”
眨眼间,三个聚集者就被这个时代内部消化了。王修有点无奈,不过时代的步伐却没有就此停住。
那些氐匪准备埋土了!
王修一步一步走了出去,前方还躺着三个聚集者的尸体。
氐匪首领本是在擦拭着手中的长刀,见王修走来,大笑着。
“嘿!兄弟们,又一个英雄来了啊!”
骑在马上的氐匪一阵大笑,欢快的氛围感染之下,就是他们座下的马儿都多哼了几声。
王修却是不管不顾,一直走向了那氐匪首领。
“你想说什么?”
王修没有说什么,拎起这氐匪首领就是几个大耳刮子。啪啪的声音,打得这氐匪首领都有些懵了。
“君子动手不动口!”
“你说反了吧?”
尚在懵懂之中的氐匪首领本能的说道,然而又是挨了两个耳刮子。
“瞎了你的狗眼,什么人你都敢劫!”
王修手一松,这身材高大的氐匪首领捂着红肿的脸,一时间却是不敢上手。
“你是谁?”
王修拿出了一张黄纸符,这氐匪首领一见,面色大变,也不顾红肿的脸,当即跪了下来。
而后,那一干本是威风的氐匪纷纷下马,恭敬地磕起了头来。
“小人不知是太平道的上师驾到,请上师恕罪。”
“你们跟着北宫伯玉混了那么久,还真是长本事了,买卖都做到官道上来了。”
“小的不敢,小的不敢。”
刚才的氐匪首领有多嚣张,现在的他就有多卑微。
“行了,带我去见凉州的渠帅。”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