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顿了顿,接着说:“既然嫁给了皇帝,那陛下就是你们的夫君,若你不是真心真意的想要关爱你的夫君,你是端茶倒水还是揉肩捏背,只要别当着本宫的面儿,本宫都能忍。但若是你们想给陛下吹耳旁风,玩美人计、离间计,动不动就哭天抹泪儿的,再弄点麝香,夹竹桃什么的,那就不要怪本宫手里的剑不长眼睛了。”
众人面面相觑,可能是觉得这个皇后说话有点太直接了吧?
“哦!还有一样,做皇妃呢,也不能太懒散了,三宫六院的本宫管理也比较麻烦,所以咱们就按宫划分责任范围,你们把自己的宫人管理好了,宫人犯错,本宫就先找你们。每三日给本宫报上来一份工作报告,每半月上交一次工作总结,每个月结算一次各宫的账务。咱们承国家大业大,但也不能助长奢靡之风。至于具体的工作细则,本宫会稍后派发到众位宫里,还望各位及时查收,认真学习,抓紧时间把工作落实下去。”
说完了一大通,我见众人都面露苦相,便加了一句:“各位若是有异议……”
我顿了下,改口道:“不许有异议!本宫就是这么不讲理!”
“行了,都散了吧!”
“是!”
妃嫔们出了门就开始窃窃私语了。
只剩下慕容烟岚一个人了,我也可以解下伪装了,瘫在席子上,我为自己扇风“皇后娘娘,注意仪态。”
我从床上坐起来,把脸上糊的粉往下擦,说:“气场不够,妆容来凑,否则就会听到人设崩塌的声音。”
慕容烟岚摇摇头,一脸的嫌弃,她说:“陛下看得上你,眼光真是……”
“嗯……”我摊开手,表示我也不知道。
慕容烟岚起身道:“祝你圣宠不衰。”
“祝你荣耀永驻。”我回道。
慕容烟岚冷冷地瞥我一眼:“陛下冒天下之大不韪也要立你为后,希望你拿的起那颗凤印。”
我抿抿唇,深知我以后,不可能再做那个坐吃等死的云翊了,我如今,再也不能偷懒了。
“多谢提醒。”我心知,慕容烟岚的提醒,是作为丞相嫡女的忠告,也是作为陛下皇妃的提醒。
送走了慕容烟岚,我呆坐这凤椅上,其实心里还是酸的,即使云霁寒多少次午夜梦回的时候,喊的是那句:“翊儿,不要走!”
“做了皇后,要端庄,要大气,要隐忍,要识大体,要把自己的男人送到别的女人的床上,然后那个女人还要在我面前蹬鼻子上脸。”我喃喃自语,“我怎么就给自己选了这么一条路!”
我对这样的自己,嗤之以鼻。
妍若姑姑立在我身侧,她说:“娘娘听奴婢一言,陛下对娘娘的心思,天下人都晓得,唯独娘娘不晓得。”
我愣住:“要不要这么夸张?”
妍若姑姑却说:“娘娘,无论您是谁,换了什么身份,奴婢敢打赌,陛下都能一眼在人群中,感知娘娘的存在,识得娘娘。”
“这样?”我挑了下眉。
是夜,我换上夜行衣,溜到了勤政殿。
揭开一片瓦,云霁寒正在席子上看奏章,与平日里的他没什么区别。长生捧着茶进了殿,对云霁寒说:“主子,关雎宫那边传来消息,皇后娘娘今日乏了,已然睡下了。”
“嗯。”云霁寒抬眼看了下天色,应了一声,便又低头看奏章。
长生又上呈:“主子,您今日要去哪个宫?”
云霁寒连眼皮都没抬,长生自讨没趣地离开了。
趁着后殿无人,我偷偷溜进勤政殿,偷偷蹑手蹑脚地朝云霁寒身边潜伏过去。他全程盯着手里的奏章,与平常无甚异样。
我躲在柱子后面,就知道妍若姑姑和长生一样,都是把嘴里抹上了蜜糖,变着法子地在我面前给云霁寒刷好感值。
云霁寒一手拄着头,一手拿着奏章,打了个哈欠,看来是要闭目养神一会儿。
“呼!”
我吹了下眼前的帘子,云霁寒也毫无反应。
我低头瞧了下身上的夜行衣,不如给他个“惊喜”?
正想冲出去,云霁寒突然起身了!他合上了奏章,又打了个哈欠,进了寝殿,半晌也没出来。
我勾起唇角,机会来了!
我蹑手蹑脚地才迈出了一步。
“呃……”
殿内传来一声云霁寒痛苦的呼声。
“糟了!”
我立刻朝寝殿奔过去,就被一抹黑色的朝殿外冲的身影给撞了出来,我旋身躲过这刺客的攻击,却见到一张顶着金色面具的脸!
李叔夜!
我还没来得及喊出刺客二字,李叔夜已经朝我攻过来。
我一边躲避教主的攻击,一边在腰间摸索迷药,今日本就是来逗云霁寒的,连剑都没有带,这下子可怎么办?
“刺……”
我想喊出声,李叔夜已经挥拳而出,朝我的面门而来。
我翻了个身,想着云霁寒还在寝殿里生死不明,心里一急,那股强大的内力又顶了出来!
“好啊!打啊!就看看今日能不能青出于蓝胜于蓝了!师父!”
我甩了甩拳头,飞身朝着那教主冲过去。
李叔夜轻松躲过,往后退了几步,我紧追不舍,李叔夜挥手打灭了烛台的火,殿内立刻暗下来,视线不好,我摘下头上的簪子,作为武器,我朝着李叔夜冲去。
“李叔夜,你疯了!我三哥呢?”
我们打进了寝殿,我却没见到云霁寒的身影。
“云霁寒在哪里?李叔夜!你!”
我一拳要打到李叔夜身上,还没有打上去,就被扼住了手腕,我顺势倾身飞过去,骑到那教主的脖子上,才想用胳膊扼住了那教主的脖子,却被直接揪住了腰,在空中被翻了个180度,下一刻,我已被那教主捂住嘴,紧紧勒住了!
我也不管三七二十一,张嘴就要咬那教主的手,却听到那教主低低地笑,我愣住。
“自学成才的武功?嗯?”
我的眼睛倏地睁大,松了口,眼泪哗啦啦落下来。
这人把面具摘下来,把我的身子扳过来,说:“什么时候,内功这般强了?三哥都快制不住你了!还有啊,怎么还唤他师父!朕不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