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国女人!就是该死!”女人眼睛红红的,看来是怒极了。
“好啊!打呀!”我旋身躲过她的攻击,对瑶光说,“一个区区皇妃,本姑娘还不稀罕!”
我与女人打了起来,破壁机居然也不拦着,女人力量强,但不够轻盈,我虽然灵巧,但力气小。
我俩在城楼上打了三十多个回合,竟然不分上下。
瑶光气急,她顺手从一个侍卫手里夺了刀,朝我袭过来,我见她是动真格的,也想夺件兵器再打,却没想到这女人刀法这般好,逼得我连连后退。
我的手被拉住,我被护进一个格外宽阔的怀抱,我抬头看破壁机,他怒喝了声:“住手!退下!”
瑶光在刀离破壁机还差一寸的地方及时停下来,我看到那个女人眼里的愤恨、不甘、痛苦。
我推开了破壁机,对他说:“我不想掺和你们的事,放我走!”
破壁机却一个跨步,又把我拥起来,他说:“休想跑!”
我气得头疼!用力挣了挣,对破壁机说:“谢泓景!你讲点道理行不行?”
“你敢忤逆朕?”破壁机喝道,却是冲着瑶光说的。
“你!”我用力推破壁机,却感觉脖颈又一痛,眼前又黑了。
原来,这世界上还有比云霁寒还不讲道理的人,与破壁机相比,云霁寒简直太惯着我了。
这一回,我是被吵醒的。
“不就是被打晕了吗?她再不醒,朕砍了你们!”又是破壁机!
“你们倒是说话啊!”还是破壁机。
“回陛下的话,奴才以为,这位患者已经病入膏肓,时日无多,怕是……无个把月可活了。”
“回陛下,奴才以为,这位患者只是身体虚弱,长期劳顿,又加上寒病缠身……”
“陛下,奴才觉得,这位患者该是多年缠绵病榻,体弱多病之人……”
“回陛下……”
我睁开眼,侧过头冲着地上跪着七嘴八舌的穿得花里胡哨的巫医说了句:“出去!吵死了!”
床头站着的破壁机回头惊愕地瞧我,我指了指地上的一群庸医,道:“你能长这么大,真是万幸啊!”
破壁机转怒为笑,冲着那些巫医喝道:“都下去!”
我环顾四周,这是哪里?
破壁机身着一身蓝色锦服,他坐下来,我立刻跳下了床。
“你做什么?”
“避嫌啊!”我说,“那个叫瑶光的女孩子,是真心喜欢你,你何必如此?”
我把外套穿好,对破壁机说:“这是哪儿?”
“解州。”
我说:“谢泓景,你把百鬼夜行令给我,放我走,我真的有事情要做。”
破壁机却不动。
我正色道:“你要如何才肯放我走?”
破壁机说:“你只能是我的人。”
“我不愿。”
我摇头,说:“你何必这般执着?”
破壁机起身,对我说:“要么为妃,要么为奴,朕给你三天时间考虑。”
破壁机离去后,我在屋里坐立不安,凤命这东西是吸铁石吗?为什么我这么招皇帝青睐啊?
门开了,进来的却是瑶光,她身后的侍女手里呈着一餐饭食。
“承国女人!”
侍女把饭食放到桌上,瑶光坐在席子上,她似乎冷静了不少呢。
瑶光指了指她对面的位置,示意我坐下。
“我的名字是魏南青。”
她对我的称呼令人生厌。
“魏南青。”
瑶光把饭食往我这边推了推,她说:“吃吧!吃饱了,我们再打一场。”
我挑眉,她不是来杀我的?
“若我赢了,你能否答应我一件事?”我对瑶光说。
瑶光思考片刻,点头。
“好!一言为定。”
三日后,我答应了破壁机,做他的皇妃,破壁机很是欣喜,布置了新房,要在解州就把婚礼办了。
我坐在新房内等着破壁机。破壁机也穿了一身大红喜服,是承国人婚礼的服饰。
我瞧他这般隆重,便巧笑嫣然地冲着破壁机说:“陛下,可曾听说过,合卺酒?”
破壁机摇头。
“合卺,为承国夫妻结婚的一种仪式。仪式中把一个匏瓜剖成两个瓢,而又以线连柄,新郎新娘各拿一瓢饮酒,同饮一卺,象征婚姻将两人连为一体。”我柔媚地说,“今日无卺,臣妾寻来这对白玉酒杯,倒也精致。”
我举着两个酒杯,把镶着蓝宝石的酒杯递给了破壁机,挽过破壁机的胳膊,道:“陛下!臣妾可不好养,喝了这杯酒,您就不能后悔了。”
破壁机笑言:“朕不后悔,你也不许。”
我眯着眼笑,将杯中酒一干而尽,破壁机也仰头饮尽了杯中酒。
他把我的酒杯夺走,搁在桌上。
我顿时感觉身子一轻。
我指着床头的纱幔道:“陛下……”
破壁机还以为我是害羞了,起身去把纱幔放下,身子却一个不稳,他扶额,甩了甩头,我起身扶住他,只听他说:“这酒……”
我等破壁机彻底闭上了眼,扶着他倒在床上,对着昏迷不醒地破壁机说:“谢泓景,后会无期。”
我在从他的喜服袖口掏出了百鬼夜行令,他果然不放心,一直放在自己身上。
门开了,瑶光走了进来,我换下了喜服,换上她准备好的一套男装,对她说:“多谢。”
“你此生,都不要再来了。”瑶光对我说,把出城令牌交给了我。
我点头,说:“我争取。”
瑶光把我的佩剑和短剑寻了回来,她说:“你这把剑挺漂亮的。”
“嗯。我三哥送的。”
我提着剑,说:“多谢你的迷药和解药,不用送了。”
我冲着瑶光行礼,匆匆离开,我见瑶光坐在床边,痴恋地望着床上的男人,心道,又是一个为情所困的傻女人。
破壁机,你且行且珍惜吧!
骑上瑶光提前准备好的马,我连夜出了城,一路快马加鞭朝北而行,瑶光会想办法帮我拖延破壁机的。
黑水,戎国中北部的一条河,我用了五日才到,时值七月,黑水却如深秋般萧瑟。我只好裹紧了披风,舍了马,租了一条渡船。
过了黑水,便再无城池,唯有连绵青山、青青莽原和山中零散的几家猎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