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这里了。”白以天打开灯指了指天花板。
他看向叶汐,只见她正眉头紧锁,一脸严肃地盯着天花板看。
“怎么了?”白以天被她的表情吓到,心里面也变得有些紧张起来。
“你们家天花板有点脏,我先擦一下,不然看着不舒服。”
白以天一脸懵逼。
叶汐擦完天花板,又恢复成刚才那严肃的表情。
“找一个锤子,把这天花板打开。”
“啊?哦,好,我去找锤子。”
就在白以天刚走出卫生间时,突然眼前一黑。
“嗯?怎么停电了?”白以天站在门外有些紧张地咽了一下口水:“道长,停电了,我们先等电来了再去找锤子吧。”
“不用了,”叶汐走出了卫生间,来到白以天的身旁:“出现这种情况,也就意味着我找对了地方。”
“什、什么地方?”
“后面再详细告诉你,先跟着我出这栋房子吧,再在这里待下去,也不知道会突然发生些什么。”
“有这么夸张?!”
白以天虽然平时一贯不信鬼神之说,但现在这幅情景实在是让他浮想联翩。
他不自觉地抓住了叶汐的衣服下摆,装作坚强道:“道长,其实世界上是没有鬼的。”
“那你抓我衣服干嘛?”
“想看看道长你衣服是哪里买的,摸起来挺舒服的。”
叶汐懒得理他,径直下楼往大门走去,白以天寸步不敢离地跟在她身边。
“咦?门怎么锁了?”叶汐用力开门,发现大门不知怎么的被锁住了。
“不、不是吧?!刚刚我还给你开门来着!”白以天一脸惊恐地小声叫到。
“没办法,跳窗吧。”叶汐来到窗户边,发现窗户竟然也锁死了。
叶汐怒了,她还不信走不出去了!
“把窗户砸了!”
她随手抓起一把椅子就要往窗户上撞,白以天小声解释道:“那个……道长,我家窗户都是防弹玻璃做的,一般东西还真砸不开。”
叶汐:“……”
为什么窗户要用防弹玻璃做?这里是什么金库吗?他们清心观的窗户都还只是纸糊的呢!
“道长,电话也打不通!”白以天一脸惊恐道。
苍天啊!大地啊!我还只是个孩子啊!有必要让我经历这些吗!
既然逃不出去,叶汐索性决定和它斗到底。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来者不拒。虽然很麻烦,但也不是没有办法的。”
叶汐将她的计划告诉了白以天。
“什么?让我当诱饵?”白以天一脸震惊地看着叶汐,头摇的跟拨浪鼓一样:“不行不行不行,道长,我可是家中的独苗啊,要是我出了什么事我爸妈他们不得哭死啊!”
“放心有我在,不会有事的。”叶汐向他保证道。
“可是……一定要这样吗?”白以天还在苦苦地做最后的挣扎。
从前的他,是一个坚定的唯物主义信仰者,但现在发生的一系列事情让他对自己的信仰已经产生了怀疑。
幼小,可怜,又无助。
叶汐拍了拍他的肩解释道:“出来时走得匆忙,我身上只带了一个天罡印。而这个鬼能随时成形、出其不意地出现在我们身后攻击我们,所以我们一定要先抓住主导权。而且你是阳刚之身,它附不了你的身,最多就是一些皮外伤而已。”
“好吧,”白以天总算是勉强答应了:“那我要怎么做?”
“我们要分开行动,最好是我们两个人待在不同的房间里,只有这样它才会主动现身攻击你,而我也才能找到它的位置。”
白以天很勉强很勉强地点了点头。
我能怎么办,我也很绝望啊!
他鼓起勇气选择坐在客厅的沙发上,因为这里较为宽敞,比较不令人害怕一点。而叶汐则去到了二楼的某个房间。
“滴答,滴答。”
静悄悄的客厅里只听得到墙上的钟声。
白以天抱着靠枕紧张兮兮地坐在那儿,双腿不自觉地开始发抖,脑海中闪过无数个自己惨死家中的画面。
如来佛祖保佑观世音菩萨保佑齐天大圣保佑,能逃过今晚的话一定天天烧香拜佛,一定少吃肉多吃素,一定……
还没向各路神仙祷告完,一阵阴风突然向他袭来。白以天还没来得及转过头去看,突然觉得脖子一紧,一股突如其来的力量将他一下子扑倒在了沙发上,四肢也被某种力量定在沙发上令他动弹不得。
“唔……”
他的喉咙像是被什么人卡住一样,呼吸变得越来越困难,连声音都发不出来!
白以天欲哭无泪:不是吧!这么快?!救命啊道长!等等!!!为什么要脱我裤子啊!!!难道还是个色鬼?!!!不要啊!!!!!道长!!!!
就在这时,被强压在沙发上的白以天看见叶汐的身影如鬼魅一般突然出现,然后悄无声息地从二楼一跃而下,跳下的同时从口袋里掏出了天罡印,一阵清朗的声音从天而降:
“各安方位,备守坛庭。太上有命,搜捕邪精!”
白以天眼睁睁地看着叶汐手中的天罡印朝自己盖了下来,然后天罡印在半空中停住发出一阵耀眼的金光,四周顿时狂风大作,桌椅板凳、瓜果杯碟什么的全被吹到了墙边。
从叶汐的视角看去,天罡印此时正盖在一个浑身上下像是卤蛋一般布满黑色血丝的女鬼身上,它恶狠狠地看着叶汐,挥舞着干枯阴森的手爪,像是要把她大卸八块。
叶汐默念神咒,手中的天罡印在它身上变得越发滚烫。
“嘶~~~”
衣衫不整的白以天听到半空中传来什么东西被烧焦的声音,紧接着他发现自己能够喘过气来,四肢也能够开始活动了。
他骨碌一下翻身下沙发,叶汐正好收回天罡印,原本发着光的天罡印已经变回了原来那黑漆漆的模样。
“道、道长,”白以天心有余悸地看着叶汐:“那个鬼……”
“已经灰飞烟灭了。”叶汐的话刚一说完,屋子里的灯全部重新亮了起来。
“谢天谢地,谢天谢地,谢谢道长,谢谢道长。”白以天一副劫后余生的虚脱样瘫坐在了地上,任谁都不会把他和今天上午那个态度傲慢的年轻人联想在一块儿。
叶汐看了他下半身一眼,眼神变得有些复杂:这货居然吓得裤子都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