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奸相哭随七奸狗,为谁一步一回头
此时,皇帝正与毕再遇老将军酒宴相谈甚欢。官家还是特别尊重老将军的。
皇帝说道:“朕听得老将军所言,那文天祥、郭靖、张三丰皆为爱国、爱民的大英雄!应该是朝廷树立的楷模?”
毕再遇站起身来,躬身作揖说道:“圣上,正是如此。臣下虽已经告老还乡,但无时无刻不牵挂朝廷。五虎门,由武穆王岳飞嫡孙两淮总兵岳珂,与忠武王韩世忠大将军嫡孙韩覆六所创。意在‘以武助国’。可是当初五虎门‘以武助国’之精神,却远不如文天祥、郭靖、张三丰做得好。朝廷应勉励之!”
皇帝沉吟一会,说道:“传朕旨义,文天祥、郭靖、张三丰三兄弟,爱国、爱民,为民间习武强国树立楷模,特授予‘大宋三侠’之名,统帅武林。并御制丹书铁券,特赦其家人后代,不死之权。各级官府无权审其罪。钦此。”
这里没有赏赐金银官禄,却是任何官府不得侵犯的不死之权。御制的‘丹书铁券’,可以护佑三人及后代。
结果,毕再遇老将军与内官,傍晚去文天祥、郭靖、张三丰处宣旨并御赐三块丹书铁券。
行至三府街附近,却看到大街上人山人海,都在指点着绑缚高杆之七贼拍手称快。内官看此情形有些诧异。毕再遇知道文天祥素来胆大直面奸恶,隐隐猜到其中原由。
内官问道:“毕老将军,此处情形有异,七位大人被绑缚高杆之上。圣旨还宣读么?”
毕再遇答道:“我们两人只管宣读圣旨,其他的只由圣裁做主,没准这就是圣意呢!”
内官不敢再言语,谁人不知史弥远把持朝政?谁人不知七贼是史弥远的狗腿子?既然如此,此间情形真有顺着圣意打击史弥远一伙的味道。
宣读圣旨后,内官匆匆离去。毕再遇看着文天祥、郭靖、张三丰乐呵呵的样子,自己却紧锁双眉,真是皇上不急太监急!毕再遇接过文天祥递过的茶盏,却没心思品茶。忧虑地说到:“你们若是弄死七贼,对朝廷如何交代?”
文天祥躬身说道:“老将军莫急,既然已经抓了,就要除恶务尽,否则反受其害,所谓‘打蛇不死,反受其毒’我今晚就要为民除害!”
毕再遇惊得瞪大双眼,看着文天祥,意思说:你不是疯了吧,武林人士一起杀了七个朝廷命官,史书上都没有先例。如何善后,要三人满门抄斩么?
文天祥微微一笑说道:“老将军莫急,如今老将军帮我兄弟三人挣得丹书铁券,正好应急。再者,大蒙古国公主阴丽华此时正驻跸张三丰处修道,七贼胆敢无礼,难道不该杀么?”
“哦”毕再遇眼睛一亮,这倒是一个绝好的借口。大宋朝廷一向惧怕蒙古铁骑,蒙古公主!当然是官家也惹不起的硬碴!
毕再遇苦笑一声,手指点着文天祥说道:“我说你这个猢狲,今日怎地如此大胆,原来竟是有强大外援的。”
文天祥诡异一笑:“不过还要劳烦老将军,明日早朝一定为我三人说明......”
没等他说完,毕再遇大手一挥,说道:“得了,得了,我不管了,还越管越多事!转身离去。”文天祥、郭靖、张三丰一起恭送毕再遇老将军至大街。毕再遇回头看看高杆上绑缚之七贼,狠狠说道:“今夜不要放过七贼!”说罢。哼着小曲回家了。看来老将军今天很开心。
史弥远今天也很高兴,以文天祥等重伤七贤门二十几人为由头,刑部抓捕入狱,堂而皇之,任谁也说不出什么!一高兴不要紧,史弥远退朝后没回相府,而是偷偷便装溜进一处隐秘大院。这里,竟是史弥远豢养的一处外宅!外宅内金屋藏娇十几位娇滴滴的美人,自己隔几天就来寻欢一夜。神不知鬼不觉,就连自己最亲近的人,都不知道。
这一夜不知道有多少人在满临安找寻史弥远。等史弥远早早回到相府,准备乘轿上朝时,管家及几位侍卫急匆匆来报。说是飞虎军一百人及七贤门二百多人,均被文天祥、郭靖、张三丰擒住。以刑部尚书梁成大为首的七位大人竟被绑缚高杆一夜,受蚊虫叮咬全部毙命。
闻听此言,史弥远惊得身子栽两栽、晃两晃,险些倒地不起。
早朝路上,史弥远特意绕行文天祥所处三府大街,远远见梁成大等七人毙命于高杆,断无生气!史弥远二话不说,咬牙切齿而去。
早朝之上,官家皇位尚未坐稳,众大臣尚未山呼万岁。史弥远顾不得自己有免跪之权。噗通一声回到在地,一时间涕泪交流,呼道:“圣上呀圣上,大事不好——”皇帝惊异,史弥远一向修养极好,喜怒不形于色。几日怎如此失态,难道史大相公的老母亲跟老和尚跑了?口中却是缓缓说道:“大相公如此难过,所为何事?”越是在此重大关节,自己越要从容淡定,显示皇家威仪!让百官们敬服!
史弥远喘过一口气来说道:“圣上,那文天祥、郭靖、张三丰,昨晚将刑部尚书梁成大与李知孝、莫泽﹑薛极、胡榘﹑聂子述﹑赵汝七位朝廷命官绑缚高杆之上一夜,已经被蚊虫叮咬而死,请圣上下旨,即可捉拿元凶归案——”
皇帝更加惊异说道:“七位命官为何被文天祥等人抓捕?又怎会被蚊虫叮咬而死?”
正在此时,殿前值班检点来报,毕再遇老将军到了。皇帝一看,欧——原来毕再遇是替文天祥等人开脱来了。不过任你什么原因,蚊刑致死七位朝廷命官,如何能开脱得了?
不多时,毕再遇上殿。这时,大家才得空山呼万岁,毕再遇同大家一起行三拜九叩大礼。
礼毕,皇帝明知顾问道:“毕再遇老将军何事上朝?”
毕再遇答道:“圣上,昨夜以梁成大为首的七位朝廷官员,不顾圣上赐予文天祥、郭靖、张三丰的丹书铁券庇佑,因七贤门到文天祥府上寻衅滋事被伤一事,上门抓捕文天祥等人。”
皇帝一听,起因找到了。心说毕再遇你蒙别人,可蒙不了我官家。昨天你带丹书铁券宣旨之时,已是晚饭之后。恐怕冲突在青天白日之时,就已经发生了。这丹书铁券可以蒙混过关,不过以蚊刑杀死七位朝廷命官,却不是丹书铁券能保得了的。我看你毕再遇怎么说。
皇帝缓缓说道:“即便七位官员不知丹书铁券一事,上门抓捕。凭丹书铁券,驱离也就是了。如何还能被绑缚于高杆之上,以蚊刑杀之?”言外之意是说:丹书铁券是保人的,不是用来杀人的。
毕再遇说道:“绑缚七位朝廷命官的命令,可不是文天祥、郭靖、张三丰等人下达的。是大蒙古国公主阴丽华,正在张三丰府上修道,被冲突所惊扰,怒而下达蚊刑命令的。”
在场的所有官员都惊讶不小。蒙古国铁骑所向披靡,目前正与大宋结盟,即将开始灭金,一雪‘靖康之难’的前耻。蒙古国的公主,我们真心惹不起!
“哦...”皇帝心下一震,蒙古公主我们是惹不起的。故作轻松言道:“那蒙古国公主如何到得张三丰府上?两国既然是结盟,蒙古国应该有官方书引才对,怎会如此悄无生息?”
毕再遇说道:“圣上,那阴丽华本是张三丰义姐,后来一起修道的。”说道此处,毕再遇略作停顿。思索一下,下面应该如何奏对。不过,毕再遇老将军是何等人?是面对数万大金精兵,智计百出、未尝一败,拥有鬼神莫测用兵之道的一代战神。区区奏对,如何能难得住?借着扑风做影的一点信息,毕再遇说道:“圣上,前年文天祥、郭靖、张三丰三兄弟在武林大会之后,去西域,帮助成吉思汗灭西夏立下不世之功,因而成吉思汗在薨世前,收阴丽华为女儿,并御赐公主金牌,地位与监国公主华筝相同。成吉思汗特意为此下旨通晓蒙古国各地。可见蒙古国对阴丽华公主的重视。”
皇帝听明白了,这蒙古公主一直就在眼皮底下。梁成大等人不知死活地撞上去,这蒙古国岂是惹得起的?缓缓说道:“大蒙古国与我大宋同盟关系,共同灭金,以报‘靖康’之仇。这是国家大计,岂可因为几个莽撞的官员破坏之?毕再遇老将军听旨——”毕再遇跪接圣旨。
皇帝金口玉言说道:“梁成大等七人,莽撞不察,搅扰阴丽华公主修道。命你前去对梁成大等七人实施鞭尸之刑,而后枭首示众,将人头送至大蒙古国监国,拖雷四王爷帐前,申明理由。以示我大宋对蒙古公主的尊重。”接着又说道:“毕再遇老将军,朕请你作为此事善后的调度人,需要什么,向朕要就是了。你可自行决定,不必时时奏对。”
毕再遇跪倒回道:“老臣尊圣谕。”
“今天朕累了,退朝——”皇帝急急走掉了。这不是他累了,再不走,等史弥远回过味来,不就啰嗦个不停了么?此时一锤定音,迅速结案,是最佳结局。还等什么?三十六计走为上!
当毕再遇带着圣旨前去鞭尸之时,整个临安都轰动了。多少被‘四木三凶’残害的忠良家属,到此处赦摆香案,祷告受害者亡灵——大仇得报了!一时间大街上热闹不堪、烟雾缭绕,烧香的、磕头的、烧纸的、还有骂街的。骂的是‘四木三凶’狗贼早就该死!皇上圣烛独照,命‘大宋三侠’诛杀七个狗贼,还鞭尸示众、以儆效尤。看来,奸相史弥远倒台的的结局已经注定。七个狗腿子都死了,史弥远受到惩戒之日还会远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