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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华山,青云峰。
雄浑且悠远的钟鸣之声,从青云峰的殿堂里飘荡传出,响彻于整个云华山。那钟声空灵绝响、余韵无穷,仿佛是在昭示着这仙家圣地的庄严与威仪,气象盛大。
清华殿,这里是云华剑宗最为神圣的地方,一股肃穆之气迎面而袭,高大庄严的殿堂,危耸而立,气势宏伟,人要是站在它的面前,仿佛如同蝼蚁一般,甚是渺小。
此次商讨大会,云华剑宗、昊清宫、神烈堂三大领袖门派,齐聚清华殿,一同商议如何对付天暝圣教,欲将之连根铲除。
大殿之上,只见偌大的殿堂里聚集了许多人,场中有男有女,或站或坐,其中以云华剑宗弟子居多,各自的兵器法宝皆是闪烁其光。而三大派的掌门人,以及一干重要人物,都是相互嘘寒问暖,打招呼和简单的闲聊了几句,气氛是相当的融洽。
随着,昊清宫与神烈堂两派等人,皆已6续就坐......大殿左边的椅子上,从位依次排列至末,分别坐着的是鸿乾道人、轩辕应龙、素冥师太与卫疆,再往后跟着的是白昭策、林旭、叶岚婧与楚志川等人,其身后均是站着两派随同的一众弟子。
殿中右边的椅子上,也依次坐着的是云华剑宗四大长老,青云剑使端木琪、凌云剑使宋北落、苍云剑使苏明远、以及凌云峰的事务掌管赵志远等人。而顾南云,江尧与贺兰儿师兄妹三人,还有其他一众云华弟子,皆是站在他们的身后。
大殿正中,半圆状的玉石阶处,五把檀木座椅上,其上坐着有五人,居中的那位不用说自然是掌门元虚真人了,只看他一袭紫色道袍,华光焕然,仙风道骨,可谓是众望攸归。
而在元虚真人左右两侧,四张椅子上分别坐着的是尘冰大师、秦玄良、萧正阳、6君崖等四峰掌座,他们看去都是气度出众,卓尔不群。
事至巳(si)时,整个殿中从原来的嘈杂逐渐变得安静了下来,气氛一时也变得严肃起来,那摆放在殿中神像前的香炉中,正飘起了一缕缕轻烟,缭绕于殿堂之上......
这时,顾南云站在殿中右边椅子后的末端处,他观望着大殿中的整个场面,只觉气派无比,隆重盛大,不觉间身心都受到了熏染,他感觉自己是幸运的,此生能够成为云华剑宗门下的弟子,确实是一件荣耀和骄傲的事儿。
顾南云用目光扫向了对面的椅子上,只看那白昭策与林旭、叶岚婧及楚志川这几个熟悉的面孔以外,其他的几人俱都是当世一等一的大人物,更是让他心生景仰。
在离顾南云不远的江尧与贺兰儿,他二人站在宋北落的身后,两人正交头接耳,窃窃私语,不知道在说些什么。宋北落坐在他俩的前面,似乎听到了谈话声,于是干咳了一下,贺兰儿与江尧这才有所收住,变得规矩起来。
再看那对面的叶岚婧,虽然她年纪轻轻,有着清冷的绝美容颜,气质出尘,但看她端坐于椅子之上,静若处子,体态优雅,不时间引来殿中许多弟子的侧目偷望。
而这刻的叶岚婧,在她的眼中只有一人,那人就站在她的对面,一双明眸中,波光流动,不时的会向着顾南云那处看去。
这会儿,殿中玉石阶上的主位上,元虚真人拂袖站起,往前几步并走下了玉石阶,步履安详。他神态温润,向着眼前在座的众人,道:“诸位,今日大会,此番我等三大门派齐聚此处,为的就是商议讨伐邪教之事。”
元虚真人说完后,大殿中的所有人,立刻一片低语,都是小声议论了起来,此间谈论的无非是邪教近日来的种种恶行。更有甚者,有些弟子则是粗言骂语,毫不留情的抨击邪教妖人的所作作为,可见天暝圣教如此不得人心,声名狼藉。
尔后,大殿中又归于平静,元虚真人目光微闪着,他望向
面前左边一排椅子上坐着的鸿乾道人与轩辕应龙等人,辞严意正地开口道:“自古正与邪两道,相争不休,杀伐激烈,恩怨不断。而今天下动荡不安,乃处风雨飘摇之际,此番我正道诸派,顺应天道,挺身而出,为了天下苍生不受荼毒,当以扫除奸邪,平乱四方为己任,还这九州一个太平盛世。”
元虚真人说罢,那端坐在鸿乾道人身边的轩辕应龙,忽而站起,他高大的身躯显得雄姿英,向着殿中的众人一个拱手,继而说道:“元虚掌门所言甚是,今日我三大领袖之派,齐聚一堂,定是要以身作则,维护正道和平,得商讨出一个良策之法,以除邪教祸乱!”
待轩辕应龙说完后,元虚真人点点头,表示赞同。随即,他缓步走上玉石阶,坐在了檀木椅子上,向着大殿中右边一排椅子上的端木琪问道:“琪儿,你可把你前些日探查到的消息,与诸位说说。”
“是,弟子遵命!”端木琪即刻起身,向着元虚真人拜道。
只看她面容有些憔悴,想来是这些日下山一路奔波所致,为了追寻邪教踪迹,端木琪也一直是身先士卒,事必躬亲。而这次,功夫不负有心人,她也探查到了许多关于天暝圣教的消息。
端木琪朗声道:“回禀掌门师尊,诸位同道,据弟子下山探查得知,邪教此番暗中行动,他们的主要目标集中在雷州、云梦泽这两个区域,因为这两地都离幽州最近,行动起来也比较方便。云梦泽与幽州接壤的大片区域,已经沦陷,被邪教所占领,多数小众门派惨遭毒手,其中大部分已经归顺了他们,为其所用。”
她又道:“至于雷州之地,许多的散修人士,皆已被暗害,凡是对他们有所威胁的,全都无一幸免。弟子还有听闻,接下来他们下一步的计划是铲除潜龙盟一门......”
端木琪一一道明探知的情况后,众人一时都被震住,场中一片哗然......
接着,大殿中玉石阶上,坐在元虚真人一侧的6君崖,他站起了身,将双手微抬起,示意场中安静下来。6君崖面容庄重,一身蓝色衣袍无风自起,整个人看去就像一个智者那般,令人尊敬。
他出了苍老的声音,道:“方才诸位都听到了端木师侄之言,据我派得知,邪教为扩张自己的势力,到是处暗中杀伐,排除异己,收拢人心。6君崖眼中闪过一丝痛色,心里更是愤怒不已,他道:“我等若是不加以阻止,只怕日后就会蔓延到多个地方,到那时又不知道会死多少人。”
6君崖语毕,那坐在殿中左边位椅子上的鸿乾道人,他长叹了一声,平和的脸上浮现出些许愧疚神色,道:“自从云州邪教分舵被摧毁后,这数月以来,我昊清宫一方面为了那些曾被邪教残害驱散的修真门派,帮助其重新组建门阀;一方面又派出弟子,前往九州各地,搜寻魔隙结界将其封印,倒是疏忽了对邪教的防范,以至于邪教竟背地里做了这么多恶事,贫道若是能早些觉,阻止邪教的恶行,至今也就没有那么多人为此而白白的葬送性命了。”
大殿中,素冥师太一向是沉稳寡言,多年来一直隐居修行的她,几乎不问世事。而这次的聚会,只因邪教恶行昭著,想她也是身为正道的一分子,自是要尽到自己的一份绵薄之力。
这刻,素冥师太脸如严霜,愤愤不平,她道:“邪教妖人真是越来越放肆了,如此横行无忌,视我正道于无物,我等必须尽快出手惩治妖人,除去这帮祸害。”
众人听罢,纷纷点头,又是小声议论了一番......
正当众人还在思索如何对付邪教之时,坐在殿中的那卫疆开口道:“想那些邪教妖人,一向行事诡谲,令人难以捉摸。就在前些日子,我派的十几名弟子,他们在途经中州‘和水镇’上时,正遇到邪教一批势力作恶,于是两
方大打出手,待我赶到之时,我派弟子已全部被他们杀害。”说罢,卫疆咬牙切齿,他手握成了一团,只见青筋暴涨,隐隐有着骨头的响动声传出,看得出他是有多憎恶邪教之人。
待卫疆说完后,殿中的轩辕应龙怒目而威,想他乃一派之掌,又是当今王朝的“禁军统帅”,眼看着邪教妖人在他眼皮底下,残害他的十几名弟子,怎能不让他吹胡子瞪眼。
轩辕应龙冷哼一声,道:“此番邪教打杀了我的十几名弟子,老夫誓定要除掉这些祸患,不然这口恶气,定是难消!”
接着,殿中主位上的元虚真人神态俨然,他幽幽地道:“现如今邪教势力如日中天,想是极难对付。数月来,我等只把注意力放到了封印魔隙结界的事情上,却是对邪教有所疏忽,以至于让他们避开了我们的耳目,大行其道,暗中作乱,真是防不胜防。”
元虚真人说完后,殿中的四大长老中,那吕纵梁跟着也道:“邪教本就阴险狡猾,此番他们能避开我们的耳目,暗中作恶,也属正常!”
片刻后,只听殿中的流云峰掌座尘冰大师面色冷然,她道:“是啊!数年来,我们一直与邪教战火不熄,两方均有伤亡。邪教十二旗下的人数与日俱减,可谓是空缺巨大,再加上上次捣毁云州邪教的分舵后,更是让他们严重受创,那时我们若是乘胜逐北,相信定能一举歼灭,现今邪教也不至于这么猖狂!”
坐在她一旁的飞云峰掌座萧正阳,对于尘冰大师的这话做了分析,他道:“世事如棋局,谁又能料想得到,那时若不是妖魔肆虐横行,也不至于我们如此分心,反倒让邪教得以有残喘的机会。”
萧正阳话刚说完,殿中的卫疆这时站起了身,向着众人一个拱手,他豪言壮志地道:“是呀!如今也为时不晚,今日我们三大派联合而起,量那邪教势力再庞大,也是难于抵挡,依我之见,倒不如择日率领众弟子,大举攻入幽州,捣毁那邪教的老巢,不知诸位意下如何?”
待他说完,坐在轩辕应龙旁边的鸿乾道人,他修道多年,性子早已平淡如水,波澜不惊,面上更是表现出一副清心寡欲之态,当然,这也是修道之人所该具备的常态表现。
对于邪教妖人的所作所为,以及卫疆刚才所说的那番话,鸿乾道人心中自有定论,他不急不缓地说道:“诸位,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滴水石穿,非一日之功......”
这时,场中所有的目光都投向了他这处,想要听听鸿乾道人是怎么说的。于是,鸿乾道人接着道:“天暝邪教,历史悠久,持续数百年而屹立不倒,而今反有变强的迹象,它几乎是与我正道之派,相生相克,看似相互依存,这其中的道理,贫道一时也理解不透。”他微有叹息,又道:“现在的天暝邪教,根基坚稳,就如那大树一般,盘根错节,根深蒂固,多年来,我正道与他们一直是处于周旋状态,难以消除。想要一举歼灭邪教,只恐怕非要有一定的天时不可,方能大事可成!”
在场中的众人,都听着鸿乾道人这番高深精妙的说辞,他们听完后,只晓得鸿乾道人那话中只分析了天暝圣教的现状,但是最后一句,就提到了“天时”二字?却让人难以明白,殿中许多的年轻弟子,都是面面相觑,不得其解。
除了那些年轻的弟子不理解以外,鸿乾道人这番话,其实也不难,元虚真人等三派一干重要的人物,自是听懂了这话中之意。
没过多久,只看殿中的苍云峰掌座秦玄良,他起身夸赞道:“鸿乾掌门洞晓世事,探知这其中的奥义,让我等有所开悟,实令我等深感敬佩啊!”
鸿乾道人一听,抚须“哈哈”大笑起来,缓而道:“承蒙缪赞,贫道只不过是深得一丝体悟和真机而已,客气了,客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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