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冯惜影被带走后这群人走着走着就散了。
只剩下为首的男子带着自己往城门而去,眼看着就要下钥,冯惜影尽可能拖延时间慢慢走。
那人往冯惜影腰间抵了什么东西,低声道:“快走,别玩什么花招。”
冯惜影当然知道那是什么,要是自己不听话,那刀子恐怕直接就刺下来了,只能不情愿地加快步子。
待走到城门口,冯惜影突然蹲下,叫嚷着肚子疼。
守卫很快便注意到异常,但也只是看着没有走过来。
冯惜影心里气愤:这群饭桶,好歹上来问问,怎么都跟木头一样。
男子抬头看着守卫,笑道:“不好意思,我家公子身子一直不好,这不正准备去找神医,哪想就犯病了,惊扰各位官爷了。”
冯惜影倒是想喊,可那男子看起来像搭着自己的肩膀在安慰,实则用刀子架在自己脖子上,根本一点机会不给。
男子低下头对冯惜影低声道:“再敢整幺蛾子我便杀了你。”
说完手上的刀子往冯惜影脖颈处压了压,那冰凉的触感惊得冯惜影浑身一激灵,忙乖乖站了起来。
“公子还能坚持吗?”男子假装关切地问。
冯惜影白了他一眼:“废什么话,快走。”
男人脸色一变,但没有发作,只是腰间的刀又加了些力,冯惜影只能拐着腰走路,深怕一不小心就被戳个窟窿。
出了城门后,那人也不停,压着冯惜影就往西走,冯惜影有种去西天取经的错觉。
走到天都黑透了,那人都没有休息的打算。
冯惜影假装体力不支,走不动了,愣是蹲在地下不起来。
“再不走我杀了你。”男人拿出刀威胁道。
“你杀吧,我一个闺阁千金跟你走了这一路,一粒米没吃,一口水没喝,我没晕倒就好了,还走个屁走!”冯惜影抬头恶狠狠回道。
那人听了扬手就想打冯惜影,可冯惜影非但不躲,还迎了上去。
“你干脆就地解决我,也省得受罪!”冯惜影吼道,整个人火气都上来了。
男人没想到冯惜影这么刚,停在空中的手微微抖着,最后扯出一根绳子把冯惜影绑在树上,然后离开了。
冯惜影听了一下确认没有动静了,赶忙上嘴就咬绳子,牙都快磕掉了才好不容易解开。
冯惜影四处张望了一下,拔腿就开始往城里跑,跑了一会迎面来了个人,看到冯惜影愣了一下,随后大喊:“站住!”
竟然还有人!冯惜影扭头往另一边开始狂奔,后面的声音越来越远,冯惜影正觉得有戏,周围突然热闹了起来。
“追!肯定没跑远!”冯惜影听到有人大吼,然后便是一阵脚步声。
这是下了重本啊!冯惜影看形式不妙,慌不择路到处乱闯,很快就有人发现她,一拨人拔腿狂追!
冯惜影这大半年虽然没有成功练武,但跑步锻炼可是一日没落下,跑得可不含糊。
后面的那群人追得血都要吐出来了,冯惜影还一点没减速,跑得飞起。
正在这时,冯惜影感觉背上被什么砸了一下,一下子扑倒在地。
先前给她带路的那男子从一棵树上跳下来,怒道:“你再跑啊你!”
“暗箭伤人!卑鄙下流!”冯惜影捂着肩膀气愤道。
后面那群人总算追了上来,一个个气喘如牛,恨不得上去揍冯惜影一顿。
冯惜影看着他们气势汹汹的样子也有点怂了,捂着脸在地上装可怜,“你们一群大男人,欺负我一个弱女子,良心不痛吗?”
“就你还弱女子,要不是老大机智,我们怕是被你跑死了。”一个长相粗犷的男子吼道。
“我这不也是被你们逼的吗?”冯惜影没抬头接着回道。
“把她给我绑起来!”为首那男人命令道。
冯惜影一下子就被五花大绑捆了个结结实实,然后她感觉自己腾空了。
“你们干什么你们?”冯惜影一下子离了地,心里慌张得很。
“你不是没力气吗?这下连走都不用了,舒坦了吧?”男人冷笑着说。
冯惜影不停挣扎扭动,可是一点都没用,最后只能放弃抵抗,犹如待宰的猪正被送往屠宰场一样认命。
冯惜影就这样被轮流抬着走了一个晚上,天微微亮的时候,冯惜影才看到一处寨子。
那几个男子将她抬入寨子之后,押着她跪到了一个装修透露着土豪气息的大堂。
冯惜影扭头看了一下,上面写着忠义堂三个大字。
感情这是一个贼窝?
领头的那男子向着后面走去了,冯惜影扫视着周围的环境,也只能乖乖等着。
腿都跪麻了才看到有几个人从虎皮椅子后面绕了出来。
除了绑自己回来的男子,另外的几个人打扮得有些奇怪。
冯惜影觉得这个装扮似曾相识,但一时没有想起来是在哪里见过这种异域风情。
带头的是一个年级约莫二十三四岁的男子,五官挺拔,棱角分明,身上穿着厚厚的貂皮大衣,尽显奢侈,不同于天圣百姓柔和的长相,这男子的样貌很是大气。
冯惜影看着他的脸突然想起来一个人,再仔细瞧后面几人的服装,不正是赫连拉随从的打扮么?
那男子坐在虎皮椅上,撑着肘子打量冯惜影,而后打着哈欠道:“我以为是什么绝色美人呢,也就这样啊。”
冯惜影警惕地看着他问:“是你让人绑的我?”
男子打趣地看着她,问道:“你是谁?”
“你知道我是谁,你也知道我不是赫连拉,你们从一开始想绑的人就是我。”冯惜影笃定地回答。
那人脸上扯了笑,“有点意思,你怎么知道我一开始就想绑你?”
“你是伊那国的人吧?指使你绑架我的是赫连拉吧?”冯惜影没有回答,再次提问。
“指使?呵,赫连拉还没那能耐使唤我。”男子往后一靠,不屑地说。
“你到底是谁?”冯惜影听他这话,心里预感不好。
“你猜猜?”那男子仰着头拿鼻孔看人,这样子和赫连拉一样一样的。
冯惜影脑子里快速地旋转着,分析着他刚才说的话,冷笑道:“赫连容柯!”
赫连容柯听了冯惜影的话总算正视了她,笑道:“还真是挺聪明。”
“堂堂一国太子干这种下三滥的事情不丢人吗?”冯惜影怒道。
“什么下三滥的事情?不过是请冯小姐来做个客罢了。”男子赫连容柯无赖地笑着回答。
“你们伊那国请客就这么个请法?你这是绑架!”冯惜影恨得牙痒痒。
“那是他们太粗鲁了,可不能怪我,再说了,要不是冯小姐你那么能跑,他们能干出这事儿吗?”赫连容柯换了个姿势睨着冯惜影。
这么说这一切都是自己的错咯?赫连容柯在不要脸这点上面还真是和赫连拉不相伯仲。
“绑我来什么事情?”冯惜影冷静了一下问。
赫连容柯抽出腰间的小刀擦拭着,没有回答冯惜影,反而问:“你是寒璟琮的准王妃?”
冯惜影想着,莫不是这两人有旧仇拿自己来撒气?但还是没有开口。
赫连容柯走上前来,又问:“听说金穆的质子跟你关系也不一般?”
冯惜影有点懵,这是什么复杂的三角关系?难道这三人还有什么不能为外人道的秘密?
赫连容柯用小刀挑起冯惜影的下巴,笑眯眯看着她道:“你猜他们会不会打起来?”
冯惜影觉得赫连容柯可能是断袖,爱而不得而生怨的那种断袖,白瞎了这张脸了。
赫连容柯见冯惜影一直不开口,觉得有些无趣,回头吩咐道:“仔细看管着,别让人跑了,但也别让她死了。”
猫哭耗子假慈悲。冯惜影心内腹诽道。
为首那男子应下后,挥手让人将冯惜影带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