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被关上,安静下来的房间内,小陛下忽的拉下被子,睁开了那双再也清明不过的双眼。
苏映清没有睡着,原因无他,而是先前上朝时,桌上奉上的那堆奏折里,夹杂着的一张纸条。
她平静的侧过头,扫向旁边,那双眼睛里情绪没有太大的起伏。
确定了外面没人。
她揉了揉自己的小肚子,先前的绞痛还残留,到底去还是不去呢?
苏映清盯着头顶的帐子许久,回想了一下林景那张笑的温柔的漂亮面容,最后闭上了眼。
大狐狸太狡猾。
斗不过啊斗不过。
可不去的话……
入夜后,窗外夜色渐浓,龙榻上的一个小身子蠕动了一下后,温吞的从上面爬了下来。
嘎吱——
门被打开一条缝,苏映清仰起头,看着从屋顶上落下了一个身影,落到了她的面前后,单膝跪地。
“陛下。”那黑衣人压低了声音:“得罪了。”
说着,他朝着苏映清伸出手来,一只有力的胳膊捞过苏映清,将她扛起,迅速的窜上屋顶。
小陛下那那样温软的小身子乖乖趴在他肩上,任他扛走,选了个偏僻的地方后,将人放下。
随后他拉下面罩,露出俊朗的面容,朝着苏映清行了个礼,“陛下。”
“你是?”苏映清轻歪着脑袋,疑惑的盯着他。
她一身单薄的里衣,外头随意罩了件黄袍。
双腿并拢,那并未穿好的衣摆下,露出的一小截白玉似的脚踝,整个人怯生生的,却疑惑瞧他。
小脸莹白如玉,青丝贴面。
他们新任的小女帝,竟长得如此好看。
先前扛人的青年瞧清后,呼吸一窒,看呆一瞬,却很快收敛神色。
“臣乃荣建之孙,翰林院荣康。”青年乖乖行礼,脸颊微红,却忍不住又小声补充了句:“去年的新科状元。”
“啊。”陛下无辜的眨眨眼。
荣建,亦是三朝元老,更是先帝荣贵妃之父。
虽说朝堂林景一手遮天,但不乏还有些势力,在京城颇具人脉权势,而这荣家便是其中之一。
“家父不便,臣便代劳前来与陛下相见,商议要事。”荣康是去年的新科状元,样貌也是一等一的好,文武了得,月光下那张俊逸的面容透着温和的笑容,实在叫人莫名信赖,“因此不当之处,还望陛下见谅。”
他的脸有些微红,似乎为先前抱过陛下扛着她将她一路带到这的一事道歉。
“无妨。”苏映清的小脸仍旧有些苍白,只摆了摆手,垂着眼淡淡道:“要事要紧,先说事吧。”
“是。”荣康顿了一顿,这才将事情和盘托出。
先帝驾崩,临走时房内只有林景一人,虽说遗诏上写的是太子登基他并未隐瞒。
可无论如何,太子与众皇子们先后自杀怎么瞧都不太对劲,百姓不信,百官们更不信,奈何林景只手遮天,他们不敢有异议,不代表他们甘心就此作罢。
新帝登基,虽为女帝,可这江山终归是苏朝的。
岂能叫一佞臣为非作歹?
因此荣家愿暗中祝陛下从奸臣手中一一夺回掌权,希望陛下相助,里应外合,共同打压贼子林景。
“自然。”苏映清温吞的眨着眼听完,低垂着小脑袋小声说:“就按荣大人说的办吧,朕并无异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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