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玉生你疯了吗!”慕芽舒此刻也赶到了广场附近,一眼就看到了此刻在混乱人群中大开杀戒的白玉生惊骇的喊道。
她怎么也没想到自己不过是离开了一小会,这周遭的一切却已然发生了如此翻天覆地的变化,四周到处都是逃逸哭喊的人群以及一个个已经没有了生命体征却已然嘶吼不断的怪物。
这一刻的慕芽舒仿佛感觉自己被抛离了整个世界一般楞在了原地,浓郁的血腥味冲击着她的鼻腔,让她的大脑变得一片空白,浑身没来由的乏力感让她险些握不住手中的长枪。
而就在她愣神之际,正在她前方疯狂杀戮的白玉生头猛然朝着她转了过来,紫色的双眸如同锐利的鹰隼一般直击她的心脏,这一刻慕芽舒直感觉自己如同处于食物链低端的猎物一般,心中竟是多了几分退缩之意。
刹那间,前方那如同野兽一般的白玉生跃身而起,朝着慕芽舒这里扑了过来。
“为何......我的身体提不起一丝反抗的力量?”看着朝自己扑过来的白玉生,慕芽舒有意抵挡却是有心无力,在心中喃喃道。
“现在可不是发呆的时候啊。”一道熟悉的声音忽然从慕芽舒的耳畔响起,随即她只感觉到了后方有一道力量将其拽住,然后整个人被朝后拽了过去。
随着轰隆一声巨响,慕芽舒刚刚所站的位置被白玉生一击砸得凹陷了下去一块,滚滚烟尘席地而起覆盖住了附近一小块区域。
“你没事吧?”来者正是孤影,他将慕芽舒扯到身后问道,他刚刚与凤儿抵达广场便看到了已然发狂了的白玉生朝着慕芽舒扑去,于是双腿一蹬便直接进入了战场。
“没......没事。”慕芽舒明显还是没有适应这瞬息万变的战场,此时的表现得有些呆萌。
“孤......孤影!”一声沉闷的低吼声从尘雾中传来,如同万钧雷霆响彻云霄,孤影的出现一下子吸引住了白玉生此刻全部的注意力。
孤影眉头微皱,拔出手中的道剑挡于身前,虽然从开始到现在他对整个事件的起因都云里雾里,但是相比于大小姐孤影还是深知此刻的自己应该将手中的道剑指向何方的。
“你去与他们一起,这里交给我。”孤影沉声向着慕芽舒嘱咐道,挥手指向侧方一众参赛天骄所处的位置,虽然此刻那边也打的热火朝天,但是至少他们作为修士在面对这些残尸恶鬼之上还是游刃有余的。
慕芽舒此时多少也缓过来了一些,深知现在局势的严峻,朝着孤影点了点头后也不多做犹豫直接抽身朝着侧方而去。
“你要小心,白玉生现在似乎已经有了破妄的实力。”慕芽舒走前轻声在孤影耳畔叮嘱道,在她看来即使面对已经破妄的白玉生,孤影也应该是没有什么问题的,毕竟从认识孤影的那一刻起她就没有看透过孤影的实力,而上一个让她拥有如此信心的男人似乎也只有她的父亲慕雨尘了。
但是身为当事人的孤影从慕芽舒嘴中得知了对方的实力后却是心中一跳,他怎么会想到不过几个时辰不见这白玉生就进军破妄了,似乎对方种灵才没有多久吧。
看着慕芽舒离去的身影,孤影眼角一阵抽搐,此刻的他多想跟着慕芽舒一同扎进那帮天骄团体中去,让那些真正的大佬来搞定这边的麻烦事。
但是战局却不容他再胡思乱想,只见白玉生从烟雾缭绕中冲了出来,手中挥舞的长剑直抵孤影的咽喉,那滔天的恨意似乎想要将孤影完全给吞噬其中。
“既然如此,那就让我看看你这破妄境到底强到了什么地步吧。”孤影眉间一舒将手中道剑提起便向着白玉生迎了上去,前世的经验告诉他越是危机的时刻越需要冷静应对,自乱阵脚只会让对手抢占了先机。
而且在他看来,已然失去了理智的白玉生根本就无法合理掌控自己体内的那股强大力量,所以这也给了他无数个击破对方的机会。
两道身影很快便撞击在了一起,剑刃之间迸发出激烈的火花,而除了白玉生以外不会再有人知道,那个被他砸得凹陷的地面里赫然躺着一具本来打算偷袭慕芽舒的枯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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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场的另一边,白庆的额间已然布满青筋,此刻站在他面前的严成一头长发散乱在风里,满头乌丝不知何时化作了白发,沉静的眼眸之下埋葬的是那无边的癫狂。
很显然此时的他已经拥有了与白庆叫板的实力,其身后更似有千魂在哭嚎,而这魂哭的数量还在不断的增加着,想来在这次灾难中丧生的人都依然被其不知以何种手段给拘了魂魄。
“你做此事就不怕遭天谴么?!”白庆喝问道,他能够感受到对方通过这个方式正让自己逐渐变的强大。
“怕,为何不怕?”严成淡淡的回答让白庆有些始料不及,不过随即只闻他再次说道:“正是因为怕这万寿疆的天,所以我亲手将风语派数百弟子埋葬,如今孤家寡人一个,面对这天谴倒也坦然了许多。”
白庆闻言眼眸微微一眯,他很清楚对方所指的天为何物,自从魔教覆灭后三宗十二楼便迅速将其给取代,这万寿疆的天从那时起便是更替了,如今对方再次提起莫不是魔教已经准备与三宗开战了?
“不过是沉淀了数十载,魔教就想要改天换地了?”白庆紧握的拳头咯吱作响,沉声问道。
“我不过是被其抓住的一具傀儡罢了,问我又有何用?”严成表现的还是那么平淡,与那疯狂的白玉生形成了相当鲜明的对比。
“哼,一问三不知的泼皮户,如此也没什么好说的了,战吧。”白庆低吼一声,拳风中隐有电光涌动,身后更似有狮虎腾跃之象,很是霸道。
严成那古井无波的眼眸注视着这一切,也不多做辩解,右手一招直接将身后的万千冤魂凝集在手中的长剑之上,一时间阴风凛冽,隐约间隔断了一片时空。
“域?虽然并不完整但是魔教居然拥有赋予常人域的能力!”白庆有些赫然身边的变化,要知道人若是拥有了域那便与仙相差不远了,可以说域是超脱与境界之外的产物,是仙根的特权,如同巧凤的控风御寒便是域的一种,而身为普通人的严成此刻居然也被赋予了这种能力,这魔教的底蕴到底有多深厚?
“来试试吧。”严成朝着白庆招了招手,仅此一举便惹得域中万千冤魂哀嚎,直击白庆的灵魂深处。
“喝!”面对这来自灵魂的一击,白庆低喝一声直接将其震散,一身如磐石的肌肉展露了出来,不再多语直接朝着眼前的严成冲击而去,这祁城的乱会扩张到什么程度完全就取决于他需要多长的时间将这严成给解决掉,对此白庆还是有信心的,即使对方已经形成了一个不完全的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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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嘿,这严成的域虽然只是一个半成品,但是拖住白庆保持不败却还是绰绰有余的,乱吧,让祁城成为整个南域的焦点吧!”一道阁楼高处闪现出一个修长的身影,作为这场混乱的始作俑者,他站在祁城最高的阁楼上目睹着下面正在发生的一切,他......正是玹夜。
不过忽然他眉间闪过一丝惊颤,望着南边的方向,此刻那边也同样充斥着浓郁的黑雾,然而他所看的却不是那骇人的雾,一双凤眼似将雾中一切看穿,低声喝到:“奉魔......知天命......余衍那边是怎么回事......”
然而就在四方各处都依然乱成一锅粥之时,早已空荡的灵木斋此时竟然成为了祁城唯一一处静谧之地,就连外面那鼎沸的哭嚎声都无法传入半点,而此刻在那灵木斋之内居然隐隐传出一种诡异难明的空间波动,但是这种空间波动非常的微小,似乎在酝酿着什么。
坐在城外蒲团上的苏先生此刻似乎是意识到了什么,放在双膝上的指尖微微敲动起来喃喃道:“还真就是一个时辰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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