闪电跳到人群,冲着一个短衣打扮的小厮,张口咬去。
周围跪在一起的下人,软着双腿,抱头逃窜,付嬷嬷被捆着身子,堵着嘴巴,慌乱中被踩了好几脚。
被咬住的小厮,张口惨叫,血红的鲜血顺着闪电的嘴巴溅了出来,喷的满地血珠。
闪电低吼了一声,咬着他的腿,就拖了出来。
“不是我,不关我的事,是,是孙管事,是孙管事要我弄这个笼子的,我什么都不知道,二公子饶命,饶命……”
那人疼的面色扭曲,眼泪鼻涕直冒,趴在地上对着磕头求饶。
旁边跪着的付嬷嬷,冷不丁的听到有人提到孙管事,嘴里呜呜的摇头,想要说什么,奈何嘴巴被死死的堵住,什么话也说不出来,急的一头的汗。
“乱动什么,二公子面前,也敢放肆。”守着的婆子,一巴掌拍在她脑袋上,付嬷嬷,眼睛眦得牛眼一样大,恨恨的扭头瞪了一眼打她的婆子。
以往,这些个老东西,那一个不是舔着脸巴结她,这会儿看她落魄了,就敢拿着脚踩了,等这事过了,她非得要她们落井下石的狗东西好看。
盛明义冷冷的注视着,不发一词,闪电得了功,咧着沾染着鲜血的大口,摇着尾巴凑到盛明义旁边邀功,另一只狼狗,全身亦是乌黑发亮,只四爪带着白意,取名踏雪。
踏雪见闪电得了功,不乐意了,咧着嘴,嗅着鼻子,也想下去叨一个人上来。
经过刚才闪电那一番威吓,下面那些人还哪敢耍什么小心思,抱什么侥幸,唯恐上面的两只大狗跳下来,撕扯了他们,忙的跳出来,互相指认。
但凡有一点牵扯,可疑的,都被互相指证攀扯了出来。
什么谁谁当值期间,藏着茅房躲懒,一直不出来。
那个院子的丫头又和谁有私情……
那个下人又私藏主子东西。
狗咬狗,一嘴的毛。
盛明义脸上隐忍着薄怒,身旁的林氏和徐氏,也是面带震怒,原先还当府宅院中规矩森严,管理有序,却没道私底下藏着这么多的肮脏勾当。
旁边的李管事抹着额头的冷汗,原想着只是一番怒斥,却没想到事情越闹越大,完全失娶了控制,赶紧的扑通一声跪下,也不敢替自己说任何求情的话,一个劲的磕头认罪,请求夫人二公子责罚。
院子里吵吵嚷嚷的,一团乱。
只听着上面闪电和踏雪龇着牙一阵狂吠,底下互相攀咬的众人,立刻全部禁了声。
盛明义冷笑一声道:“好,好样的,你们不说,我都不知,我们国公府里还藏着这么多的门门道道。李管家,你在我国公府,也算是老人了,我们盛家带你不薄,你以为跪着地上,认个罪,这事就算过了?”
盛明义这次是真的是被气到了,上次盛明珠偷溜出去,阖府上下竟然没一个知道去处的,他就有心想要整治一下,只是一直没来得及,刚好连着这次凑到了一起。
懒得听他们继续胡乱咬下去,盛明义直接让身边跟着的福瑞领了府中的护卫队来,院中所有跪着的下人,不分远近疏远,职责大小,所有人先杖刑二十,打了之后,在一一唤人回话。
连着李管事,也不例外。
事已至此,李管事也不敢多言,惹了主子的不痛快,灰着脸,自己自觉的走下去挨板子。
清理了院中的下人,盛明义上前,抬脚,而后眉头一皱的,又缩了回去,身边跟着的福瑞,明白自己公子的性子,赶紧的上前递给了一把梨花木圆棍。
盛明义接过棍子,在手中掂量下重量,而后毫无预兆的一棍子狠狠的捣在那下人的伤口处。
摊在地上的下人,再次惨叫出声,比之刚才有过之而不及。
“说,孙管事,什么时候,让你弄这个笼子的。”盛明义没有收回棍子,反倒是捻着棍子,继续往下压。
惨叫一声接着一声,听着院外所有人心底发憷。
“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那天晚上,刚好轮到我当值,就看见孙管事跟一姑娘,在少夫人院子外面,嘀嘀咕咕说话,具体说什么,我也不知道,然后他见了我,就给了我几个铜板,让我帮个忙,说过段时间就是夫人的生辰,他准备备个礼物,送给夫人,然后的就让我一起搭把手,抬那个猫笼,其余的,我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那人痛的浑身发抽,不敢有一点隐瞒,将自己知道的,一丝不落的全部交代出来。
“孙管事,去了何处,怎么到现在也没见人?”
“公子,小的已经派人去寻了,应该马上就有消息。”福瑞见到盛明义手上力道松弛,赶紧的上前,接过他手中沾了污血的木棍,小心的不让一点污血碰到盛明义身上。
“那个孙世安,我原还当他是个好的,却没料到,他竟是个狼心狗肺,心狠歹毒的东西。”
一想到家里面,竟然养了一个这样黑心肠恶毒的人,还负责着厨房的采买事宜,就忍不住的后背发凉,惊出一身的冷汗,林氏气得浑身发颤。
这时,审问少夫人院中的人过来,回禀是有人招了。
带过来的是一个高高瘦瘦,面容清秀的丫头,徐氏一眼就认出来了,她身边的二等丫头,名字叫杜鹃,平日里主要负责院子里的物什收纳。
杜鹃被两个婆子架着,脸颊红肿,神情颓然,看样子刚才没少受罪。
看到徐氏,面上神情欲言又止,最后却又闭紧了嘴巴,一言不发。
徐氏看到她,憋着一肚子的气,却是怎么也想不通自己院子里的丫头,怎么会跟厨房里的孙管事勾结在一起。
“夫人这个丫头,已经招了,是她私下偷拿了少夫人的猫笼,送给了孙管事,我们还在她房间里搜出了这些东西。”
旁边婆子,手里布袋一抖,抖出了几样男人用的东西,腰带,亵衣鞋袜之类的东西。
她一个云英未嫁的姑娘,房间里搜出了这些个东西,还有什么可说的,明显的就是暗中和人勾结有了私情。
“你还有什么可说的。”
徐氏气得手抖,自己院子里的丫头,竟然闹出了这样的丑事来,当着婆婆小叔子的面,她以后还有何面目。
杜鹃看到自己小心收藏的东西被都落出来,倔强的神情一下子软练习下来,扑通一声跪在徐氏的面前哀求道:“夫人,都是奴婢的错,是奴婢擅作主张,孙管家……我,我不相信他会做出这样的事,这其中一定有什么误会,还请夫人明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