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过杀戮的武将便也罢了,面上虽然微皱却不见太多紧张之感,可那些文官的脸色却不是很好,一个个脸色煞白。
廖大家看了看周围没有丝毫异动,她又朝着那人点头道:“看来北仓国的人是不会现身了,你行刑吧!我要此人凌迟处死。”
她说完那行刑的人已经将十二绑在了早已经准备好的木架子上,一把将他脸上的面罩扯开。
头上的黑色面罩散落的时候,露出一张稚嫩的脸蛋来,而那行刑的人当也没有留情,第一刀便划在了他那有些英俊的脸蛋上。
只听一道‘呲’的声响,也不知道是十二紧捂的唇角露出的疼痛之意,还是为官的官员们发出的恶寒之感,总让人有一种鸡皮疙瘩布满周身的既视感。
此时假扮戏子混迹其中的两个人脸色巨变,两人相互对视一眼后又朝着不远处的认打了几个眼色,随即开始靠近行刑的地方,在那刀子朝着十二划去第二刀的时候,一把折扇打破了这满园寂静。
只见那折扇像是张眼睛一般,以最快的速度飞向了那刽子手,从他脖颈处轻轻划过,而这时另外几个戏子装扮的人已经大刀傍身,几个快步冲到了十二面前,将其掩护了起来,其中一个更是眼疾手快地将其身上的身子解开。
原本是隆冬末梢,没有几个人会在这个季节用折扇,可这世上总有人例外,这其中便以北仓国的辰王爷最为出名。据说不论春夏秋冬,他手里面总会带着一把折扇,至于原因无人明白。
毕竟他最为出名的兵器,并不是手中折扇,反而是他腰间的无名软剑。
冉一辰的出现可以说是出乎预料却又似乎在情理当中,据说他虽然残暴可对自己身边的人却极好,轻易不会让他们以身犯险,这次周皇室摆出如此惊人的鸿门宴也是因为看透他的本性所在。
“辰王爷既然已经来了,何不现身一见呢?”
廖大家当是没有多大意外地站了起来,虽然她盼望着今日这场夜宴顺顺利利结束,可当冉一辰出现的那一刻已经说明这是一种无法完成的奢求。
毕竟,只有血才能给这场鸿门宴证名。
“上一次东湖让你侥幸捡回一条命,廖大家这是准备忙着送死吗?”
懒散的声音刚落,不远处的屋檐上已经出现了一个红色身影,和廖大家的颜色虽然不同却同样带着几分妖娆之意。
“王爷这话未免有些托大,既然来了我这里难道还想要安然无恙的离去不成?”
“你当是好大的口气,我自从有记忆以来,你还是第一个敢这么和我说话的女人。虽然已经是徐娘半老的年纪,可听着还有些味道。要不要本王委屈一些,将你纳进府邸得了?”
冉一辰是一个双重性格极重的人,他既可以是一个混迹花柳之地的浪子,也可以是一个征战沙场的枭雄,可以说他的性格让他整个人充满了神秘与争议。
“……”
廖大家的脸色拉了一下,她虽然人至中年却也姿色不俗,总是被人捧着,这些年更因为身价的上涨没有几人敢如此羞辱于她,没有想到今日这横空出世的辰王爷却下嘴不留情。
着实没有一点风度。
大周朝的官员们更是好奇地盯着辰王看,想要瞧一瞧这个虽然年约二十五六,却让大周人当作死神的王爷。
——这些年虽然没有发生大的战争,可小的摩擦却不断,在他的指挥下,大周的将士们死得太多太多。
“看来王爷也是一个不见棺材不掉泪的主。”
她满身絮语了一句,随即朝着不远处的弓箭手做了一个动作,而那些弓箭手已经搭箭在身准备射他一个马蜂窝,而他则轻笑了一声:“莫不是觉得这般就能让我束手就擒?”
“除非王爷有三头六臂。”
“聒噪。”
那人说着已经像是一阵清风掠到了宴会的中央,而因为在场的官员甚多,那羽箭虽让如同潮水一般射过来,可终究是受到了限制。可弓箭手受到限制的同时,不代表冉一辰的动作缓慢。
只见他已经从刚才那木架子上取回自己额折扇,对着几人道:“能杀多少是多少,冲出去后自然会有人接应。”
“诺。”
几个人此时在那弓箭手和护卫们的逼迫下已经有些应接不暇,可却没有人敢慢下来,因为慢下来就得死。好在冉一辰在前面开路,吸引了不少的注意力,他们只需要保护自己便好。
沈青辞站在远处的屋檐上,将这一切都看在眼底,只是他并没有要观战的想法,反而紧紧地盯着皇宫的位置,神色含着几分隐隐的担忧。
“这件事情你怎么看?”他站得地方忽然多了一个人,而沈青辞并未转身,只是那声音听上去有些沉闷,“怕是要变天了。”
葛嘉胥的眉毛微微一蹙,他终究是大周的人,骨子里面还希望大周可以坚持几年,这样也方便他们成长起来,可如今这局势似乎没有多大的优势。
他这所谓的‘变天’可是指皇宫要出事了?
“其实也未尝不是好事,起码以周承赟的能耐能硬撑几年。”沈青辞又轻笑了一声,刚才眉眼间的担忧早已经消散不见。他若是想要那个位置,就算周承赟继位又当如何?虽然不若这般探囊取物,却也不会太过艰难。
周承赟若是继位,起码北仓国的铁骑不会太过肆无忌惮,而他也有了蓄谋的时机。
“你竟然这般肯定,一定会变天吗?”
葛嘉胥虽然不愿意相信,可瞧着他一脸笃定的模样又觉得像是真的会发生一般,毕竟这个人太过神秘。
——他甫一出现,自己便感觉到没有一点秘密,像是都被他一一掐准似的。
“我们打一个赌如何?”
沈青辞敛眸处多了几分算计,可是当他再一次抬头时那算计已经不见,剩余的只是浅笑。
“你想赌什么?”
别看葛嘉胥平时喜欢窝在家里面,可他骨子里面其实最为桀骜不驯,是一个野心勃勃的赌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