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苍黄,恶风起,古地天日晦明变化不定,黑色乌云压顶,犹如末世降临。
清水村中,鸡飞狗跳,一种恐怖的压力,笼罩整个清水村,路上早已没有行人,在这诡异的日子里,村民谁敢出来瞎溜达,谁也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了。
但是也有人在自家院子里,驻足观看,也有人在无名的地方,观察天外那一场正在进行的惊心动魄的战斗。
清水村一座普通的农家小屋之中,有两个少年,正在对峙。
刘不易看着眼前陌生的年轻人,从记忆之中找到了一张相似的脸,那是在村外雪地上,他从少年手上,救下了三只小山精。
难道对方就是因为这事杀上门来?刘不易心中默默思量,他打量着对方。
从对方身体之中传出来的灵力波动看来,是一位九品道者巅峰境界的修行者。
灵修十品,其中十品武夫、九品道者境界,乃是修行者需要点燃体内:长强、腰俞、腰阳关、命门四处灵穴大山,长强、腰俞是灵修起点,历来有万事开头难之说,而在之后的腰阳关、命门两处灵山,则更是一道分水岭。
腰阳关是阴脉灵山第三座大山,又被称为过三关,因为到了这腰阳关,需要灵力跨过三道坎,修行界也称作一关三折。
过完三关,灵力入命门,则是九品道者巅峰境界,这命门就要更加严苛。
命门、命门,灵力之门,需要修行者以特别物件,构建一座灵力之门,用以撑起后面灵山山脉灵力,海纳灵力。
这构建命门,是一位灵修特别重要的一环,在修行界,关于命门有过一番特别的描述,命门的雏形,脱胎于上古天庭南天门,所以本身就是奇异非凡,而构建命门的材料,则是需要修行者慎重选择,次了,影响将来后面自己的修行,好了,也会因为命门的强大,导致修行的缓慢。
很多修行者,在命门这一环上,有时候会停滞多年,一来是寻找搭建命门的关键物,而来也是在不断思索命门这一环的大道意义。
然而灵修一旦跨过命门,在其后的八品境界,又会好过那么一点点。
刘不易如今灵武双修,武修阳脉一环,如今气河已经开辟到中极穴位,气河之中的那条气龙如今越发如鱼得水,在宽阔的气河之中,兴风作浪,好不逍遥。
至于灵修阴脉,一直进展缓慢,最近一次提升境界,还是因为那块古玉入驻腰俞灵山,提供海量的灵气,让刘不易成功进入十品武夫巅峰境界。
一想到这里,刘不易甚至想要苦笑一番,单论武修来,已经够他喝一壶了,如今一想到那灵山之上,还有一群嗷嗷待哺的灵气小精灵,刘不易就头大。
少年郎盯着沉默的刘不易,看着对方不言不语,脸上还时不时露出一丝苦笑模样,看的他颇为惊疑。
“眼下这小子,到底在想什么?”少年郎心中想到,他嘴上却是冷言道:“你这穷小子,到是走了天大狗屎运,居然得到那件东西!”
刘不易从思绪之中反应过来,想到眼前还有一位进门就要杀自己的人,刘不易的神色稍微凝聚。
少年郎的眼神,让他明白,对方不是说说而已。
这种杀机凌凌的眼神,刘不易曾经在另外一位修行者身上看到,那个他不知道名字的女修,就是如今少年郎这般看他。
“你想要什么东西?”刘不易道。
在刘不易的思索内,他倒是真想不到自己身上有什么东西,值得这位少年郎如此挂念。
少年郎冷笑一番,看着还在装傻的刘不易,他终究还是耐着性子说道:“我辛苦谋划这一切,就是为了那枚名为开天的古玉,一枚从千年前流传下来,具有神鬼莫测能力的古玉!”
听到这话,刘不易明白了,他悄悄内视体内阴脉腰俞灵山之上那枚在白光之中徐徐浮沉的古玉,有着一丝疑惑。
这枚开天古玉,是神仙姐姐送给自己的,为什么这个少年郎想要来夺取?
“这枚古玉,是神仙姐姐给我的!你凭什么想要?”刘不易看向少年郎,既然知道了对方来意,当下安心下来。
知道了事情的结果,其实事情就已经解决了一半,对于刘不易来说,眼下不外乎两种结果:一种是少年郎杀了他,夺取古玉;另一个结果就是刘不易打败少年郎,守住古玉。
看着全身气息凝聚的刘不易,少年郎怒极反笑,“这才是该有的样子!蝼蚁尚且搏命,更何况一个人呢!”
身为一位巅峰九品道者的灵修,刘不易十品巅峰武修境界,显然是不够看,因为少年郎对于自己的实力,还是很自信的。
即使是将他放在外面神州天下,少年郎也敢确定,以他自己的这番身躯和修为,跻身神州最顶尖的那批天才之列,是没有任何问题得。
何况眼下对付一位十品巅峰境界的武修,本身身体底子就差了很多,修为更是差的一个大境界,这一仗,对于少年郎来说,本身就是欺负人的事,但是少年郎却是没羞没臊,他喜欢做这个勾当。
在某个极其久远的时候,曾经做的最大一次勾当,可是坑了很多二品大道巅峰的大修行者,一想到这些往事,少年郎心情就要好很多。
如今以绝对实力,碾压一位少年,到是让他并没有多大成就感。
“既然你的目的已经很明确,那我们就去外面吧!”刘不易沉静的看着少年郎。
少年郎有些诧异,他缓缓退到院子外面,盯着走出来的刘不易道:“是怕屋子内放不开手脚?”
刘不易并未点头,“我只是不想弄脏我的家而已!”
“哦?”少年郎此刻不着急,他盯着刘不易,“你哪来的那种底气,让你敢这么对我说话!”
说完这话的少年郎,身体动了。
地上留下一道残影,身为灵修的他,主动贴身而来,一股灰色的灵力笼罩他的身体,让他看起来显得不真实。
刘不易起手满月式对阵,面对突然发难而来的少年郎,心中只道一句:“好快!”,面前一拳已经落在他手背之上。
一击,刘不易连滚带爬,向后退了两丈距离,这还是刘不易用满月式化去了少年郎那一拳至少一半的冲击力后的结果。
“咦!”少年郎嘴里有一些不可思议,随即他仿佛有所明白,“想不到你居然会天行拳法,怪不得那日田老头会出面来保你,原来是在你身上下注了!”
少年郎喃喃自语,他看到再次站起身子来的刘不易,又是风驰电掣的一脚。
面对一位灵修,刘不易实在想不明白,对面这一位灵修,居然比武修还恐怖,面对这一脚,刘不易却是出乎少年郎以外。
刘不易并未避开这恐怖的一击,而是以大寒式还击,单手化刀,想要砍在少年郎的膝盖后面的关节处。
少年郎桃红色的卧蚕上,一双眸子却是悄然泛起一丝冷漠。
“这小子真活腻了?居然想和我以伤换伤?”少年郎心中如此想到,但是他出脚的力度更是大了几丝,最后重重落在刘不易的腹部。
刘不易当场身体凹成一个弓字,然后刘不易却是左手死死拽住少年郎的脚踝,右手狠狠击打在少年郎的关节处。
少年郎却是任由刘不易挥拳,他居然毫无躲避的意思。
一击得手,刘不易拳头颤抖,他这一下,犹如打在铜墙铁壁之上,这眼前看起来温润如玉的少年郎,是铁打的嘛?
少年郎对此见惯不惯,他这一幅神人躯体,可是他寻了好几百年,花了大力气从一幅秘境之中盗出来的,维持他折了多少件宝贝,但是最终得到这副躯体以后,少年郎却是感觉自己赚大发了。
“你在我面前,就是一只大点的蚂蚁!”看着脸色涨红的刘不易,少年郎冷漠的说道。
说完这话的少年郎,另一只脚扫过,重重击打在刘不易的身体上,将刘不易踢飞很远,这一次,刘不易趴在地上,嘴里吐出一口鲜血。
他体内的气龙,差点呗少年郎的这一脚踢散。
阳脉震荡,气河翻滚,气龙在其中咆哮,刘不易却是面露苦笑。
“这就是差距!”刘不易盯着对面少年郎,这是刘不易踏上修行者之路第四次战斗,然而这也是他所遭遇到最不公平的一场战斗。
那个少年犹如开了挂一般,明明是一位灵修,却是比武修还恐怖。
少年郎看见如此,仿佛很有耐心,他很享受现在这种感觉,一想到古玉即将到手,他蹲在刘不易不远处,盯着刘不易染血的脸,看着那一双不服输的双眼。
“你还别不甘心,告诉你,我还没有尽全力!这世间,能值得我尽全力出手的人,还没有出世!”少年郎冷笑道。
刘不易默默的听着少年郎的话,他体内阴脉之中腰俞灵山之上,一股灵力突然涌遍全身。
突然的变故,让刘不易大吃一惊,也让少年大吃一惊。
其实少年郎本身九品巅峰的修为,不可能让修炼天行拳法的刘不易输的如此狼狈,乃是因为少年郎将自己的诡异的灵力,覆盖全身之后形成的假象。
面对这股灵力,刘不易的拳劲,根本就无法破开,更别提伤到少年郎。
不过少年郎有一件事并未说谎,他的这幅体魄,的确很变态。
刘不易感觉到这股灵力流淌,他站起身来,以立命七式为根,然后用天行拳法穿插其中,看见如此的少年郎,眼眸之中的凝重,渐渐浮现。
刚才的刘不易,就像一个全身露出破绽的胖子,然而眼下的刘不易,却是如一柄凝儿不散的钢刀。
“灵武双修!果然是这样。。。”少年郎感受到刘不易身体内流淌的那一丝灵力,看到一股古拳法拳意蒸腾,少年郎眼中的凝重,化为滚滚杀机。
两个少年,再次交手,这一次,刘不易并没有明显落下下风,他体表的一股灵力,对那少年体表的那种灰色灵力,天然具有消融作用,而得到立命七式的支撑,天行拳法大开大合的杀伐之气,笼罩少年郎。
少年郎脸色渐渐变得难看,他突然大喝一身,周身灵力荡漾,一道黑色的虚影笼罩在少年郎的身后,犹如一位远古巨魔,回眸看向刘不易。
“天魔七变!”少年郎口中低语,他身体渐渐的笼罩一层黑色,这一刻的他,变得暴虐无比。
然而刘不易却是以立命七式之中最后一招立命式,重重落在少年郎的身上。
先生玉捡曾经说过,立命七式并不是多么凶猛的攻伐招式,然而此刻对上少年郎,这立命七式,却是堪比绝世功法,刘不易甚至觉得,这立命七式,完全是为了克制少年郎而生的。
“该死!是古玉在针对我!”刘不易不明白其中缘由,少年郎却是清楚地很。
古玉的气息,天生克制他,这也是前段时间,他那么怕玉捡和神仙姐姐的原因,这两人,皆是身上沾染古玉气息的人。
然而眼下刘不易,以外得古玉灵力护体,少年郎如今想要杀刘不易,却是已经绝无可能了。
“我恨啊!”少年郎在挣扎咆哮,他不是恨自己的实力不济,而是没办法,古玉就是拥有这样一种力量,天然克制他的功法,就如千年前,他的计划在最后关头功亏一篑,也是因为古玉的原因。
“谋划了这么久,难道要在这最后关头功亏一篑!”少年郎脸色扭曲,身体之后又魔影浮现。
刘不易站在不远处,他眼中有着惊愕,没有想到那翩翩少年郎,会有这么恐怖的一面。
“老乞丐!助我!”少年郎看着眼前犹如烫手山芋一般的刘不易,在心湖内咆哮道。
看见这一幕的老乞丐,瞅了瞅旁边一直观战的那道身影,却是并未动手。
“你们当着我的面,谋划我的不易,你觉得这事靠谱?”神仙姐姐盯着老乞丐,再看看刘不易家中的那已经处于发疯边缘的少年郎,眼底有寒光流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