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觉睡得真特么舒畅!”
一间简单得只有两张床的白色房间内,方旭一睁开眼睛,便看见身无一物的揭戈坐在自己的身边,脸上带着很玩味的表情。
“搞啥?”方旭嗖地一下坐起来,才发觉自己也是身无一物,赶紧抱膝而坐,“我们做了什么?”
“两个男人这样坦诚地坐在一张床上,你说能做什么?”
此时的房门打开,一位标致的美女护士推着小车走近来,拿着红外测温仪,若无其事的一一对着两们的额头一扫,“体温恢复了正常,你们可以出去了。”
护士进来的瞬间,方旭与揭戈就像是被着了魔一样盯着她的脸。那是一张像五月里熟透的水蜜桃一样让人着迷,让人忍不住想咬上一口的俏脸。人家都毫不避讳,像揭戈这种十来岁就见了世面的人哪还管那么多。回过神来的他跳下床,套上一双无纺布鞋套径直走了出去。
护士扯起白色床单的一角,见方旭还像一个受了委曲的小姑娘一样蜷缩在床上,“怎么,还要叫人来扶么?”
见护士看着自己,方旭把双腿并得更紧,“我…不是…这…至少得给我一条内内吧。”
护士将一条毛巾扔给方旭,“有什么稀罕的,冰魄银针!”
被鄙视了,这可是耻辱,莫大的耻辱。但这时方旭只得忍着,裹好毛巾后把眼镜戴上,愤愤地离开房间。
在四名穿着白大褂工作人员的带领下,方旭与揭戈带到了一间完全用玻璃围城的小房间内。这玻璃是经过磨砂处理的,无法看到另一面的情况。
房间正中间放着两张像牙医工作椅一样的设备,不同的是在那设备的上方多了半球状的东西,很容易让人想到理发店中烫头的罩子。
“两位同学,过了这最后一道检测,你们就可以回家了!”
一听到可以回家,方旭二人变得很配合工作起来。在工作人员的引导下,两人躺在了那椅子上。一条条带着小吸盘的线从椅子上那个半球状罩子里拉下来,最后像蛛网一人吸附在他们的身上。
看着那些工作人员手忙脚乱地调着各种仪表,方旭想到了以前做拿小白做实验的情形,再加上猎古组织资料关于恶魔的记录,一个念头油然而生:人类,说不准真是某些高级文明实验中的小白鼠。
“各种设备调试到位,所有人员离开房间。”
当全部的工作人员离开后,房间的灯全灭了,四周的玻璃墙开始像电灴灯的振流器出了故障时一样,伴随着嗡嗡嗡的响声一闪一闪的。
“阿旭,这是要干嘛?”揭戈有点受不了那低沉的嗡嗡声,想从椅子上下来,奈何四肢被固定无法动弹。
方旭心中也没有个底,那不停闪烁的光让他连想到实验室中的紫外灯,“可能是在给我们消毒吧!”
“消毒?”揭戈看着那些吸附在身上的线,“用得着这样么,乐不归做大宝剑都还穿着一层纱呢?”
就在此时,玻璃墙上突然发出刺眼的强光,让方旭二人顿时失去了视觉。紧接着上面的半球状罩子降下将他们的头完装了进去,嗞啦一声后,方旭与揭戈也再度昏厥了过去。
再一次醒来时,方旭的眼前还是一片漆黑。晃动的身体和低沉轰鸣的马达声告诉他,现在是在颠簸的车上。
顾不得银眼弹出的提示,也来不及扯去黑色袋子 ,方旭大声呼叫着揭戈的名字。
“死不了,在你身边呢!”揭戈靠近方旭,“从学校出来都特么快颠簸三四个时了,这是要去哪里?”
“回学校啊,还能去哪儿?”方旭不假思索地回答到。
“他们,神精病吧!拉咱们就来就在车上溜一趟?”
在玻璃屋里,那工作人员说得那么清楚,这揭戈不可能忘了,此时方旭感觉揭戈有点不对劲,具体是哪里也说不上。不过不管怎么样,两人只是虚惊一场后都没事。
方旭这才安心地进入银眼系统中。银色眼镜提示他的每日任务完成,还奖了灵元,这使方旭有点小兴奋。同时,新的每日任务 也刷新了,不过还是像昨天的任务一样,是一些关于实验室的常规操作。方旭接了任务就退了出来。
当车子停下时,方旭二人终于被允许取下黑色袋子,这时发现他们已回到了学校之中,依旧是夜色。光是在车上都耗费了近五个小时,在再加上在那神秘地下折腾那么久,方旭觉得这时间有点不对劲。拿出手机一看,已是周天的晚上。
“这个拿着把!”齐东把拐杖退与发愣中的方旭,“现在你的处境很危险,有个防身的武器不算违规。”
道了一声谢后,方旭与揭戈下车便向实验大楼跑去。
昨晚离开时,李珍受的伤不轻,方旭一直担心。现在离开了一天多的时间,也不知道她有伤怎么样了?
实验大楼如往常一样亮着灯,楼大爷也坐到了他的岗位上,见到方旭出现,跑出来一把抱住他,“幸好没事,要不然我…”
从碧萝大妈与霞姐的谈话中,方旭知道了楼大爷身份的不一般,再想到平时他对自己看似严厉,实则是变向的关心与保护中,方旭猜测他可能与殷月一样, 是天网的人。殷月为了救方旭,牺牲了自己,这使得方旭对天网组织好感不是一般的深。
“谢谢您,大爷!”方旭拍了几下楼大爷,嘴凑近他的耳朵,“有殷月的消息嘛?”
“她,她不是被警察给逮进去了嘛 ?”
“哦!”方旭不知道这楼大爷是真的不知道殷月的情况还是在继续他的伪装,“那代我向您的组织表示感谢!”
楼大爷先是一怔,接着微微点头,“有机会我会的。”
来到四楼,方旭在育仁实验室中没有见到李珍。在昨晚她躲藏的试衣间里倒是发现了许多乌黑的血迹。
“阿旭,怎么样?”揭戈抱小白来到试衣间,见到那些血迹,“她不会出什么事吧?”
“希望不会。”方旭将小白抱过来,让揭戈回宿舍看看韩彬艾立的情况。
揭戈走后,在小白的指引下,方旭来到了实验大楼的楼顶,在东面的一个电梯机房里,发现了李珍。
此时李珍脸色又变成了方旭第一次见到的那种死白。自从方旭完成任务获得李珍的好感后,为了防止给方旭做实验时被他人碰到带来不必要的麻烦,李珍进行了化妆,如果不仔细看她的眼睛,她与正常的没有什么区别。
“珍姐,对不起,出了点意外现在才来看你!你的伤怎么样?”
“他们夺走了我身体里的命球,天亮前,我可能也就要消失了?”
李珍说着移开一直捂在肚子上的手,一个酒杯大小的伤口出现在方旭的眼前。
创口四周血肉模糊,酱紫色的血痂已经干了,方旭看到了里面好像在蠕动的大肠,大肠上面一块结缔组织像是被剜起了一块,那个位置原来应该就是李珍所说命球。
“什么样的命球,夺回来放回原位你就能复原吗?”
“一个肉球状的东西,跟石垚吐出的那个有点像。如果在天亮前能找到,我还有一线希望。”
“你放心,我一定把它找回来!”方旭给李珍挪一个舒适的姿势,将小白放在她身边陪她,起身要走,却被李珍拉住手,“他们实力强大,行踪又隐蔽,你就不要为我冒这个险了!”
那晚在生科院宿舍楼顶,方旭虽没有直接答应郝建要他照顾李珍及丁丁的请求,但内心早已把他们当成是自己的兄弟姐妹,出了事情,他方旭怎么能不管,更何况李珍是被自己引进来的猎古组织所打伤的。
“阿旭,先听我说。”李珍抓住方旭的手,不肯松动,“万一我真的不在了,丁丁和他那几个兄弟就拜托你了!”
“嗯 !”此去为李珍寻找命球,方旭一点头绪也没有,所以他果断地答应了李珍的请求。
一个母亲在临危时,最担心的是她的孩子,此时方旭答应她的照顾她的孩子,比安慰她自己还有用。
猎古组织像幽灵一样潜藏在金城之中,就算掌握了全城监控设备的警方也很难发现他们的踪迹,更何况只是一个学生的方旭。
楼大爷可能是天网的人,那么同为三大神秘组织的成员,他应该对猎古组织的情况有所了解。
抱着这一丝希望,方旭找到楼大爷说明来意,不想对方一直说不知道。
说得口干舌燥的方旭还是不死心,“你就不想知道碧萝大妈和你女儿的下落?”
“臭小子,都说了多少遍了,我是真的不知道。”
见楼大爷已到发火的边缘,方旭才意识到楼大爷可能有他的苦衷,也不再追问他。现在这个时候,方旭一个人自然出不了校大门,于是要楼大爷送他出去。
这下,楼大爷出乎意料地同意了。快到校门口时,楼大爷莫名了冒出了金城河三个字。方旭知道这是他给自己的暗示。
“老伙计,那小子要是出了问题,我第一个饶不了你!”
“你知道什么,就算是猛虎的幼崽,如果一直圈养在家中,成年后也只是一只体型较大的家猫!”楼大爷向马叔要来一支烟,点上看着方旭远去的背影,“老马,这孩子咱得多用点心啊!”
金城河的夜色是金城的一大美景,寒冬里河两边的树木挂上冰溜子后,在五光十色的彩灯点缀下,更是让人流连忘返。在主城区这一边,过了十点都还有人在河岸边驻足欣赏夜景。
但周五晚上发生的金城河的大事,给黑夜中的金城河打上了危险的标志,警方也向民民们发出一暂时不要到那里游玩的通告。所以现在一到天黑,金城河边就很难见到人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