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分析很到位。”教授把手上的皮肤样品放下,“前几年,美国斯克里普斯研究所的科学家在《科学》杂志上发过一篇关于人类寿命与体温关系的研究报告,称低温有助于延长人类的寿命。
人体的正常体温约为37.5摄氏度,正常的人体细胞分裂次数上限为50次。在这个温度下,人体的细胞大约每2.4年分裂一次,所以人类处在一个非常健康的条件下,理论上的最长寿命为120岁。在他们的实验中,小白鼠的体温下降0.5摄氏度后,它的寿命比正常的小白鼠多出20%!因此,如果人类能够解决低体温给身体建康带来负作用,那么长寿,将不再是人类的奢望!”
殷文森说完,眼望着窗外,悬入无限的暇想之中。
“教授,”方旭眼中也闪着精光,“金城年平均温度低,即使夏天,教工公寓二楼不被阳光照到的水泥墙也是凉的,如果郝建的身体在那么恶劣的环境中还活了下来,那不是说明它们克服了低温负作用。”
“极有可能,所以我才叹息啊!”
方旭从殷文森的眼中看到了担忧,“郝建的身体落在法医那里,此时可能早已被解剖而被破坏。”
“嗯,如若只是如此,我们还能要回来做研究,”殷文森将样品装好,“一旦他们发现郝建尸体的异常,可能我们连一丝头发也要不到了。”
要不回郝建的头发,那就无法完成‘亲子签定任务’。方旭有些急了,“教授,那边您有没有认识的人,请他们帮下忙?”
“他们如果真发现了,还不把其当宝贝,研究出个成果,搞不好能评上更高的职称。”
“他们也算是学者吧,不至于这么自私吧!”方旭目光透露着不相信的神情。
“他们不是纯粹的学者!”殷文森留下这句话,拿着样品十分失落地离开实验室。
“不行,我不能放弃。就算不为任务,冲着郝建那份期待,冒险也是值得的。”
打定注意后,方旭停下所有的实验,收拾完后去五楼接小白。
“你还知道记得小白.”
一到五楼标本室,便见楼老爷子抱着小白,边喂它饲料,边唠叨,“要是芷蓉那小丫头还在,小白绝不会挨饿的。”
“谢谢大爷,我今天实在是太投入了。”方旭将小白抱过来给他喂食。
“臭小子,不是我说你,这小白的重要性你清楚。要是它出了什么问题,你毕业的课题可就泡汤了,知道不?”
方旭放下饲料,揉着小白的脑袋,“以后不会了,谢谢你大爷!”
楼大爷背着手,要离去,突然又转身,“你有没有见到我的剪刀?”
“修剪篱笆那把?”
“对,不会真的是你拿了吧,它在哪儿?”
“没见到。”
楼大爷用将信疑的眼光看着方旭。
方旭右手伸出一个V字形,“我那里哪用得上您那大家伙。”
“说话没个正经。”楼大爷赏了方旭一个爆栗,慢慢地离开标本室。
在喂饱小白的过程中,方旭得知长发女这一天都没出现过。方旭带着小白离开标本室,来到了三楼,将小白放进笼子后,正要离开,此时小白十分不安地摇晃着笼子,
“我记得说过的话,以后不会你单独在这里,”方旭蹲在笼子边,“可是今晚我要外出,不能把你带在身边啊。“
小白还是一个劲地摇晃笼子,大有方旭不把它放出来,就不罢休的架式。
“外面太冷了,会冻着你的。”
小白摇晃得更加厉害,呲牙啮齿地对着方旭叫过不停。
“好好好,我再陪你玩一会儿得了。”
笼子门刚打开,小白便从里面猛地窜出,向方旭的左脸撞上去。
练过拳击,这点反应能力还是有的,方旭脑袋向右一歪躲过了小白的撞击,小白扑空身子向身后飞过去。
方旭回头,“干什……”
么字还没说出,便见长发女拿着一支大号的注视器向自己扎来,方旭顿时一个侧倒,闪着寒光的大号注视针贴着他的左胳膊擦过去。
眼疾手快的方旭瞬间左手成爪向上一抓,抓住长发女握注射器的肘关节,同时右脚踢向她的手腕。啪的一声,注射器被踢向天花板,达到最高点后,又向方旭砸下来。打着转的注射器里面的药水在离心力的作用下被甩出来。
“乙醚!”方旭一脚蹬开长发女,侧滚到一边后一跃而起,抓一实验台面上的一块抹布捂住口鼻。
此时长发女也爬了起来,站在原地,眼睛盯着方旭,一把超大剪刀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了她的手上,方旭认了出来,那正是楼大爷修剪花木的剪刀。长发女双手用力一合,剪刀“咔”一声,吓得方旭不自主地将脑袋缩进衣领中。
“她没多少的战力,怕个球。”方旭刚迈出一步,便感到头昏脑胀,顺势坐在小转凳上,“糟了,这抹布上也全是乙醚。趁着神智还清醒,冲出去。”使劲摆几下头,为头脑捕得短暂的清醒,抡起凳子向长发女冲过去。
长发见方旭冲过来,将剪刀张开,对准方旭,就等他撞上来。
“叮…”
在刺耳的金属碰撞声中,方旭手中的凳子掉在地上,他向后退了两三步后,坐倒在地上。长发女手中的剪刀一张一合,咔吱咔吱地叫过不停,慢慢地向方旭走过来。
“学…学姐…丁丁已经找回来了。”
“我哭着喊着,跪着抱着你的脚,求你把孩子保下来…”咔嚓咔嚓剪刀开合声中,长发女自言自语地走进方旭,“你答应了我,给我打了针,我动弹不得,眼睁睁地看着孩子被你取出来,还说为我好…”
方旭坐在地上,脑袋越来越重,视线也开始模糊,看着一步步逼进的长发女,心急如焚。他一边努力地向后移动,一边不停地解释,“学姐,我不是那个人啊。”
“你说你跟你老婆的感情已死了。等你们孩子高考后就离婚,我信了。因为我也做过几次准妈妈,知道为了孩子我们大人受委曲的的极限非常的高,可那个夏天的晚上,我等来的却是听到你与另一个男人商谈婴儿标本的事情,而那些标本,却正是我的,还有我和你的孩子。”
长发女说到这里时,紫黑的眼框中,两行红黑色的血泪流了出来,滑过如受潮的旧纸一般死白地脸颊,方旭此时的视线更加模糊,长发女的眼框加上血泪,在方旭的眼中,成了q p 两个字母挂在她的脸上。
方旭大声呼救,却没回应,此时,他非常的痛恨实验室的设计人员把这里的隔音效果做得那么好,“学姐,你看清楚,我真的不是那个人啊!”
长发女像是累了一般,“叮”的一声把剪刀杵在地上,“我把最美好年华交给了你,你却听信流言蜚语,每次回来都带着怀疑的眼光看着我,你背着我联系医学院彭科准备做亲子鉴定的事伤透了我的心…”
长发女宣泄一般地吼了一声,举起剪刀来到方旭的身前,“你们两都不是好东西。”长发女跪了下来,将剪刀对准方旭的裆下,“一切的祸根都在这里,今天我就把它翦掉!”
剪刀张开与在面成直角,一点点地向划向方旭的裆底。
“李珍…”方旭在千钧一发之际,想起郝建女友人名字,赌上一把叫了出来。
剪刀停了下来,锋利的尖角正好抵到方旭,再向前一点,贴在地面上的尖角就要剌破他的屁股了。方旭惊出一声冷汗,危机之中强打精神,掏出亲子签定报告,“它虽然是郝建不信任你的证据,但也可以成为证明你清白的证据。”
李珍、郝建两个名字被方旭出来,长发女如同雷击一般定在原地,脱手的剪刀侧倒在地上,方旭知道知道自己赌赢了。
方旭勉强地伸手,将亲子签定报告递去,“我…我能证明你的清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