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幕让战场上的秘术师们都惊了,徐俊坚更是怒吼道:“澹台宁素,你居然该窃取蜀越镇国气运,不怕天雷缠身,灾及人间吗?”
一国王朝,男女老幼体内气机皆有镇国之气交汇在一起,只有皇族成员才能与镇国之气相互感应,互为利用。
楚氏皇族那一家子都身怀胤国镇国之气,而被胤国灭掉的西临,只要那两个皇子公主还活着,西临的镇国之气还会存在,只不过被楚骁华汇入胤国江山社稷之中。
楚瞬召有,澹台宁静也有,甚至关雎这个庆安龙仙的女儿,身上也有一丝半缕的庆国龙气。
他们都是可以动用镇国之气的人,但之后的代价可能大到他们无法想象。
而楚瞬召面前的女人,此时做的事情和苏长青曾经做过的一摸一样,苏长青强行动用西临那所剩无几的镇国之气,无疑是竭泽而渔的做法,让无数西临百姓接连暴毙。
可蜀越并未亡国,自身所持的镇国之气自然是西临无法比持的,
以蟒杀蟒!
七头血蟒朝着那白蟒齐齐咆哮嘶吼,但白蟒根本没有理会它的咆哮,而是疯狂撞在那七头血蟒的身上。
七头血蟒低头撕咬白蟒的身躯,两蟒气机迅速交汇融贯,澹台宁素从白蟒身上起跳出刺,每一下都能斩断一个血蟒头颅,那由星辰之力组成的血蟒开始崩裂,星光汇聚复而消散。
血蟒头颅轰然断裂,坠落在地,压死了好几位秘术师。
几位元老面面相觑一脸震惊和茫然。
此时在城头上,某个少年学着蜀越女帝那般双手合十,他们看不见少年的脸庞。
但数十股浓郁黑息围绕着少年肆意游曳,继而冲天而起。
凭借蜀越女帝一人之力,何等何能撼动这条七头血蟒。
要知道,这个战场上有王息的人,可不止女帝一人。
楚瞬召拼命催动体内的王息,将其汇入蜀越女帝座下的白蟒身中,方才那些被血蟒撕扯而出的伤迅速愈合,澹台宁素一人冲杀,发誓要将这条七头血蟒斩杀在自己座下。
诸王的力量一样是来自于星辰,星相永远是庇佑天下之至强者。
轰隆一声。
白电穿天而过,重重砸向蜀越女帝。
她的所作所为,到底还是引来了天劫。
但蜀越女帝刺客直奔那滚滚天雷,一戟挥出,仿佛要截断天雷。
这一下直接将天雷撕碎。
这让城头上的士兵们看得目瞪口呆,这可是滚滚天雷啊,女帝陛下就这样轻而易举地斩碎了?
他们知道女帝陛下为了他
们的性命,正在向那些该死的血蟒帮秘术师们冲锋,他们被女帝的血涌所振奋到,纷纷挥动手中的铁枪,不停叫喊着,为女帝呐喊助威。
“王者万岁!”
“女帝陛下万岁!!!!”
这一下让那几位元老心里咯噔了一声,那可是天劫啊,你澹台宁素居然有如此可怕的实力,连天劫也伤不了你。
直到这一刻,他们终于感觉到那种被女帝支配的统治,这位他们熟识多年的女帝陛下,总是心平气和地对臣子讲道理,也不愿用强权和武力来惩罚臣子的过程。
她愿意和臣子们讲道理,并非她只会讲道理,因为她就是这样的人。
可现在她不想讲了。
连斩三根血蟒头颅的蜀越女帝,以枪出如龙自姿态,控制白蟒张开血盘大口,试图将血蟒吞入腹中。
而血蟒的七寸之上,钉着女帝的或天戟,血蟒仍旧在垂死挣扎,身下的长尾反复拍打白蟒的身躯。
澹台宁素握紧长戟,此时白蟒狠狠咬着血蟒身躯,女帝用力横拉长戟。
两条巨蟒从天际坠落,其中还有一个女人。
双蟒相互撕咬缠斗。
四周是数不尽的白电紫雷。
仿佛天翻地覆。
两蟒重重坠在地上,硬生生砸出一个大坑,七头血蟒被白蟒压成星星点点的光斑,消逝而去。
而白蟒奄奄一息,女帝跪在白蟒头上,白衣变血衣。
她有些疯疯癫癫地笑了起来,颤巍巍地趴在白蟒头上,哭声渐起。
“愣着干什么啊,快点给我上去杀了她,决不能让她踏入黎京城半步!”徐俊坚气急败坏地丢下咒杖,指着澹台宁素破口大骂道。
此时此刻,女帝身边那些雪白气机终于消散而去,现在的她只不过是一具凡夫俗子的**罢了,没有那神佛畏之的王息之力。
紧接着那一幕,更是激荡人心,无数黑袍秘术师,从战场的左右两侧对那血衣女子发动攻击,手中的光焰亮得如同灼日般。
何等光线夺目,简直如同日出东方。
下一瞬他们全部倒飞出去,十二道天雷齐齐落下,炸向蜀越女帝身边!
烟尘渐起,白蟒消失。
当所有人以为女帝死在那天雷之下时,却发现有一人站在女帝面前。
战场中央。
有那冲入天雷之中的年轻皇子,悍然用他手中的剑,挡下了那滚滚天雷!
女帝红着眼睛,愣愣看着那为她挡下致命天雷的少年。
她没有想到楚瞬召会为她挡下这天雷。
雪白如霜般的
发丝,掩盖住她脸上所有的惊讶,其中还有对楚瞬召实力的震惊。
巨大的叹息声从天际之上传来,这叹息声仿佛来自苍天,好似这十二道落雷没有杀死蜀越女帝,苍天有些疲惫地选择了放弃。
楚瞬召顿时瘫在白蟒头顶上,漫天飞灰,落在他身上,此时此刻的他更是显得狼狈。
楚瞬召大口喘气回转气机,但每一次呼吸都仿佛在撕扯内脏,他丢下手中那如同从熔炉里拿出的龙雀剑,脸上的神情好似死而复生般。
“这一下,好像由内到外被烤了一遍般,疼死我了。”
楚瞬召躺在女帝怀里嚷嚷道,女帝很是心疼地看了这孩子一眼,想起刚才就是他为自己挡下那可怕天雷,对他的愧疚更添上几分。
若是自己害死了楚骁华的孩子,她这辈子也就没脸见他了。
此时疼痛不堪的楚瞬召反倒是一脸无所谓,微笑沙哑道:“宁姨,他们来了……快跑。”
先前那些被她攻势震开的黑袍秘术师风,此时朝着白蟒的方向冲杀而来,澹台宁素用尽气机凝聚出来的白蟒终于耗尽最后一丝神识,化作点点光斑消散而去,女帝低头喃喃道:“谢谢了……”
蟒不语,死。
那名为金春善的阁老站在马车边,看着远方那幕画面微微蹙眉,要知道他们汇聚星辰之力创造出来的七头血蟒,居然被澹台宁素的通天白蟒所厮杀,而澹台宁素窃取镇国之气的行为也深深震撼到他们。
如今澹台宁素还能动用如此多的镇国气运,是否说明蜀越的江山社稷还没有放弃这个女人,甚至还视这个女帝为真正的蜀越女帝?
血蟒虽死,可自己还没有出手。
他对那还在震惊中的大阁老高叫道:“老徐,借你咒杖一用!”
话音刚落,那被徐俊坚牢牢握在手中的咒杖直掠而出,最终落在了自己手中。
咒杖上焕发着点点星光,他牢牢握紧咒杖,让尖锐的指甲刺破自己的手掌,鲜血染满咒杖,一道极为深沉却带着暴烈的燃烧气息,迅速向着咒杖四周散播开来。
曾经他们奉皇室的命令剿灭后楚沙漠上的骑贼,当时自己就用这柄咒杖上的力量招来了星辰之火,将骑贼们化作草原上的一具具枯骨。
咒杖上鲜血很烫,似乎随时要燃烧起来。
就在那一刻,咒杖上跃出极亮的光芒。
天谴的余烬。
此时此刻,云端之上的星辰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亮了起来,千百星火,如雨落人间。
楚瞬召望着那些越来越近的星火,不知为何,他心中骤然升起一股杀意
,他望着那举起咒杖的老人。
他的目光牢牢锁定老人手中挥舞的咒杖,他并不知道老人的真实身份,也对他们的身份不敢兴趣,但他只是从直觉上觉得,方才的七头血蟒就是这几个老人制造出来的。
他们必须死,他心中只剩下这个想法。
这一日,所有战场上的秘术师看着了毕生难忘的一幕,在这之前,他们都是蜀越最为骄傲的秘术师,在此之后,他们终于感到了自己在终极力量前的渺小,如同井中愚蛙。
楚瞬召拔剑而起,随之朗声道:“大胤三皇子楚瞬召,借满城之枪,粉碎诸天星辰!”
这一句伴随浑厚王息激荡而出,顿时响彻整座城池。
与此同时,城中的铁枪同时冲天而起,齐齐空悬于天幕之上。
这番雄奇瑰丽的异象引起了那几位元老的注意,他们不知道这位突然为澹台宁素挡下天雷的少年,如今出口成谶,引来城中无数铁枪,齐射天幕。
这就是王息的实力吗,简直让这些身怀王血的人无视人间各种法则!
金春善的目光落在楚瞬召脸上,与少年对视,老人脑海之中,顿时生出惊涛骇浪。
何等可怕的王威,简直就像和巨龙对视般。
自己从小修炼星辰之术,实力之强大,本就是世所罕见,如今更是浸淫秘术六十余载,本该对任何人的眼睛根本没有任何畏惧,即便是君王。
但少年那深黑近渊的眼睛里面什么都没有,仿佛连光射进去,也会被他的眼睛湮灭吞噬般。
但他是蜀越血蟒帮的四大元老之一,这个国家最为强盛的秘术师,无论是胤国那些术士,还是武当山和龙虎山那些道士们,亦是那些佛宗强者,自己也有击溃对方的力量。
老人根本不相信,一个来自胤国的年轻皇子,能在正面战场上击败自己。
老人毫不犹豫调动那漫天星火,这本该燃烧丹阳城的星火,此时齐齐朝着楚瞬召和蜀越女帝的方向轰去。
楚瞬召踏前一步,温言笑语道:“以人之力,动神之术,你也配?”
少年继而狰狞道:“让你继续装神仙!老子一会让能你跪着死!绝不让你站着活!”
起!
数千长枪如同那回升的雨水般,自地向天,爆射而去!
每一根长枪上都带着浑厚无比的王息,与每一团撞地而来的星火剧烈碰撞在一起,引发出让天地为之震撼的异象。
东城门下所有的秘术师连同城墙上的人都忍不住满脸痛苦捂着耳朵,甚至许多人被那股云端之上传来的剧烈气机震得七窍流血。
天幕变。
星辰碎!
两道极为磅礴的浑厚气机炸裂后留下的余音在天空中久久回荡。
那数千团,原本可以点燃一座丹阳城的星火,此时全部消失在天际之中。,
金春善狠狠吐出一口鲜血,倒退五步,倒在侍卫的怀里。
楚瞬召亦是闷哼一声,从天上重重落下,七窍流血,眼眸赤红,被蜀越女帝接在怀里。
老人抬头,看着那年轻皇子,眼中流露出惊骇的神情。
这人世间,既然能有人以一己之力挡下天谴的余烬!
甚至能反伤自己的精神体魄!
让自己简直毫无还手之力。
楚瞬召朗声大笑,对着那些畏惧不敢上去的秘术师们竖起了中指。
四根黑幡齐齐折断,血蟒旗落在尘土之中。
众人们面面相视,眼中顿时惧色,只有怒意。
这楚三皇子还有闲情雅致轻声喃喃道:“蜀越的旗帜飘洛在尘埃中,我用剑锋将其挑起!”
楚瞬召以一己之力挡下天谴的余烬,受了挺重的伤,但楚瞬召体内的日出之血在治愈他的伤势,并且在他那诡异神秘的墨星王息帮助下,让对面血蟒帮大元老也受到极大伤害。
楚瞬召让那虚弱的感觉远离自己的身体,让那沉重的身躯重新变得轻盈,少年拾起那把透红的龙雀剑,对着老人所在的方向,助跑起跳,用力挥出。
龙雀剑上灌注了楚瞬召的王息,带着一条漆黑的虹带迎风射去,势不可挡,就要十里之外取那大元老的头颅!
关长夜何等剑术通天,他教自己的剑术自然也就不凡,先前除了训练自己的体魄外,他教导自己剑招的方式乃是观千招而认剑的上乘剑道,在他和自己相伴那短短一个多月的时间了,他将自己一生所习得的剑招全部在自己面前演练了一遍,而自己当时勉强能学会的只有一剑红龙。
这些日子的战争中,原本自己以为早已忘记的剑招却在战斗之中屡屡呈现,仿佛老人将剑招的走势烙在自己脑海之中,只有战斗方能将其唤醒。
有剑一来!
车厢边的流云枪兵怒吼一声,持枪冲向那条极长的虹带。
剑锋对枪锋!
龙雀剑毫无悬念地穿透了流云枪兵的胸膛,带着温热滚烫的鲜血,接连穿透三位顶尖枪兵的身体,最后轻轻落在了其中一位阁老的胸口上。
老人惊骇地看着自己胸口的剑柄,向后倒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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