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楼上,除了师沛然那个贱人外,”麦朵朵急忙抢着道,“还有位八大山人,刑医。”
“我最想知道的是,听大人身上发生了什么?”栖凤道,“如果有人能降低你的修为,甚至废掉你的修为,那就太可怕了。”
“能废掉我修为的人,只怕这世上还没出生!”听山犹豫了会,才从怀里取出一个青色的小瓶来,轻描淡写道,“我与刑医奕了一局,为了赢他,我伤神动肝,自废了些功力。”
“你疯啦!”麦朵朵大惊,怒眼瞪着听山,“你和他的功力本就不相上下,关键时刻你却自废功力,如何再能从他手中救出秋月?”
“就为了赢下这瓶小药丸?”栖凤接过小瓶,诧异道。
“是的,这是朝如青丝暮成雪解药,但,现在已经没用了。”听山黯然,“没想到,在我与刑医对奕之时,麦朵朵已然满头白发。”
“你以功力换解药?”麦朵朵更加怒了,“我要你管,我要你管吗?我发不白,我不突破就是了,谁要你来多管闲事的?”
然而,话还没吼完,麦朵朵已经扑进听山怀里,又恸哭起来。
“我并不后悔,当时,我已无从选择。”听山抚着麦朵朵的白发,平静的道,“因为,我当年对她的封印,只能支撑十年。如今,麦朵朵又到了突破的边缘,青丝突破,必会暮成雪。”
“原来如此,只是可惜,宫主的发全白了。”栖凤盯着手中的小瓶,感慨良多,“你的一番心思,白费了。”
“谁说白费了?”麦朵朵满脸挂着泪,却是抬起头来,一把夺过瓶子,小心的揣进怀里,喃喃道,“我麦朵朵的头发还会变成青丝的,听山的头发也会转青的,这是天下最珍贵的药丸了,谁也不能说白费了。”
“嗯,以后开开心心的过,朵朵的头发,”听山怜惜道,“一定会转青的!”
栖凤笑笑,也跪坐下来,与听山和麦朵朵促膝而谈。原来,听山了解的也不多,只知道每层楼互不相通,均靠顶楼的十面玲珑传送,其他的情况掌握的并不多。
麦朵朵则是从没出过二层楼,一直守护着昏睡中的秋月。
栖凤起身到床边,抚着秋月的头:“秋月啊,要坚强,一定要坚强。要尽早醒来啊,栖凤等着你哩。”
栖凤转身道:“我总是心神难宁,我决定,快刀斩乱麻!”
既然这里得不到更多的信息,她就必须在高澄未恢复自由前,掌握主动权。
要掌握主动权,最捷径的办法便是杀了刑医和师沛然,虽然八大山人并不好杀,但总得试试。
这就需要时机,如果等到丑时,待灼魂之殇解锁后,刑医再厉害也在劫难逃。虽然灼魂之殇仅余宝贵的三发了,但面对的是世上最顶尖的强者,容不得她吝啬。
至于重伤后的师沛然,嗜血之吻能对付最好,再不济送她一枚锁心之恋。
只要杀了两个八大山人,基本上便解除了凶险,至于高澄,即便麦朵朵也能轻易捏死他。
最不赖得杀了师沛然这个罪魁祸首,没了师沛然,秋月的乐感心便无人惦记。
“你要去找刑医?”听山直摇头,“太冒险了,要不,我陪你一起去!”
“不用,你们都不要去!”秋月坚定的道,“你们,最好一刻不离的保护秋月。”
“栖凤,你可千万要小心啊!”麦朵朵望着栖凤很快消失在门口的背影,担忧的叫道。
五层楼。
即便是刑医这样的顶级高人,亦是紧张到了极点。
“你只有十二个时辰的生命了,”刑医一边换药一边摇头道,“如果在这期间换不来秋月的心,一切都晚了!”
引来段栖凤是他的目的,但段栖凤真的来了,他又感到了莫大的恐惧。
越是接近段栖凤,那种死亡的威胁就越是强烈。
“成败在此一举,”刑医给师沛然胸部打好绑带,将一个红色小药瓶交到她手中,“务必引她近你三米之内!”
平躺床上的师沛然一动也动不了,是的,她只能平躺着,外伤虽已无大碍,但那半颗受伤的心,却是治不好了,更不容许她做剧烈运动。
“三米之内,不正好是锁心之恋的范围?”师沛然脸色惨白,眼里满是恐惧,“她只要一动手腕,我就死了,你,你这是要我们同归于尽?”
“记住,这是唯一的机会,你没得选择!只要保护好你这半颗心不被炸毁,十二个时辰之内我保证给你换来乐感心。”刑医瞪着三角眼更显阴狠,“但如果段栖凤不死,一切都免谈。”
师沛然的脸色更加惨白,锁心之恋本就是锁心而来,她怎么可能保得住这半颗心。但她看见刑医脸色阴狠,无奈的闭了嘴。
十余天来,她一直受刑医摆布和恐吓,但偏偏只有他才能为自己换心。
自己有求于人,哪能不忍气吞声?
刑医对手术一拖再拖,她心里明白得紧,就是为了引段栖凤来送死。
但刑医的理由她又无可辩驳,如果不先杀了段栖凤,他俩弄死了秋月,栖凤一定会疯狂的追杀。
“好吧,如果我有幸没死,你得履行诺言。”知道自己无从选择,师沛然绝望的闭了眼。
“放心,只要段栖凤一死,听山那老儿,功力已大不如从前,要抢来秋月,乃翻翻手掌的事。”刑医脸色终于缓和了些,“而且,秋月也马上会醒转过来,已到了手术的最佳时机。”
“我的命硬,灼魂之殇都没能打死我!”师沛然只能自己安慰自己,祈求自己命好一点,再好一点,只愿能在段栖凤启动锁心之恋前杀死对方。
“段栖凤已经从二层楼出来了,成败,全交给你了!”刑医心内更是紧张,迅速收拾好药箱,“五层楼,花了我和高澄太多的心血,你若先不置自己于死地,就只有死路一条!”
“你完全可以在灼魂之殇未解锁前,远距离杀了段栖凤啊。”师沛然心中恐惧,最后一次祈求道。
“如果有这个机会,你以为我会放弃?”刑医不高兴的道,“高澄被她控制着,我们敢乱来,那不是要高澄的命?高澄的老奸巨滑,你还没尝够?他为了保命,会没有提防?”
师沛然再不敢言语了,惹怒刑医是不智之举,而惹怒高澄,他要整个千仞楼瞬间灰飞烟灭也不是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