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鹰四人愣了一下,但是没有反抗风南柒的命令,只是特别乖巧的坐了下来吃烧鹅。
已经很晚了,风南柒必须回去了。
飞鹰小声地提醒她,她最后决定要把罗影和黑鸦留了下来,等玉爷爷把最后的东西烤完带回宫里去。
水三也被她去通知她的几位哥哥晚上一起吃大餐,好不容易兄弟几个聚在一块就应该好好的庆祝。
但是哪里有这么美满的结局呢?
突然之间人潮涌动,每个人脸上写满了惊慌。
风南柒心下一惊,这似曾相识的画面,当初冥月死在她眼前的样子再度浮现在她眼前。
她愣在原地,迈不开双腿。
像这么繁华的夜市,暴乱的人潮也足够将风南柒这小小的身影给淹没。
在后面跟着的花千初和飞鹰抵不过反方向而来的人群,情急之下飞鹰只好紧紧抓住花千初,不断退到一个相对安全的地方。
人潮逐渐退去,花千初和他飞速的向原来的地方奔着。
但是无论如何怎么找到都找不到风南柒。
小公主不见了!
“小公主呢?”花千初着急的拉着飞鹰的袖子。
飞鹰四处张望,取了火折子将随身携带的信号弹放飞。
很快,大约有二十来个暗卫就马上赶来了,还有罗影和黑鸦。
听完飞鹰简单的说明情况之后,暗卫们立刻动身去寻找风南柒,黑鸦则去调查暴动的原因。
“若半个时辰还没有找到公主,你就去通知二殿下。”飞鹰冷静的说。
越是这种情况就越要冷静,何况不清楚小公主是不是纯粹的和他们失散了。
夜色如墨,官府也插手进这件事情了。
黑鸦一无所获的回来了,这次的暴乱毫无征兆,只有几名伤者,看样子是打群架然后就牵涉到旁人。
花千初没有说话,他只是觉得特别奇怪,纯粹的打架会引发这么大规模的人潮吗?
他看了一眼飞鹰,在他黑衣上发现了大面积的土灰。
花千初起初有点好奇,又看了一眼自己身上,发现自己身上也有土痕。
他到处走了走,看了一圈周围的东西,随后一脸严肃叫住了飞鹰和要离开的黑鸦。
“快回去通知二皇子,这次暴乱是针对公主的。”
如果他推理的没有错,人潮是故意往他们这里冲的,为的就是要让风南柒和他们分开。
黑鸦不敢耽搁,立刻就去通知风南尔。
如果真的是针对风南柒的话,那么她接下来恐怕会凶多吉少。
飞鹰对花千初的话半信半疑,花千初淡定地开口解释:“你身上都是土灰,我的也是。我刚刚还看了周围一圈的东西,发现了这个。”
他拿出一个掉在地上的馒头,上面有一个很深的指印。在靠近边缘的地方有一条明显的黑色,那是镶嵌在指甲里的泥土。
如果只是外面一层粘上了灰,那么花千初也不会太在意。
“你想想看,身上都是泥巴尘土,连指甲缝里也有大量的土,而且又容易潜伏在这大小街道里不被人发觉的人会是谁?”
飞鹰沉思片刻,突然脱口而出,“乞丐?”
容易粘满土痕的人有很多,比如农夫、陶艺制作人、还有调皮的孩子等等。
但是都特别容易排除,农夫每天都要耕耘,一般都是体力活,所以回家之后就会选择睡觉,没有多少精力来夜市。
况且岚城里的农民很少,一般都是在城郊外,而陶艺人也并没有很多,为了贩售他们往往会将自己清理干净。
小孩子就更没可能了,因为谁见过哪个小孩子身高接近六尺(按照一尺=0.3m来计算,六尺大概1.8m)的?
飞鹰的肩膀上也有些许的灰尘,所以不可能会是小孩子,那么接下来的答案就显而易见了。
人数多、不起眼、有强大的情报网、容易惹得满身尘土。
符合这个条件的只有乞丐了。
只要借打架这个理由,大规模的乞丐引起恐慌,那么人群势必会顺势而暴乱。
从花千初和飞鹰身上的尘土可以看出,往他们这里的肯定有很多乞丐,是故意拉开他们和风南柒之间的距离。
那时候,不会武功的风南柒简直就是像在砧板上的鱼肉——任人宰割。
同样意识到这一点的飞鹰神色也变得凝重。
“我们现在先去官府看下那几个受伤的人,你身上应该有身份腰牌吧?”花千初面不改色的对飞鹰说。
因为不能百分百确定自己分析的是正确的,所以现在必须去向当事人确认。
而没有证明身份腰牌的话,官差肯定不会同意他们这些不相关的人进去问话。
飞鹰点了点头,随后两个人匆匆的赶往官府。
而在附近客栈的阁楼上,有两人无声地看着他们的行动。
“姑娘确定不出手吗?”
皓齿娥眉,鹄峙鸾停,海棠衬红装。
而女子身边的人一身墨袍披地随性,乌木直发散落在肩上。容颜也生的秀丽,不过眉眼中多的是拒人于千里的冷清。
纤长的手指为怀里的黑猫顺着毛,对身边娇巧的人儿提的问题仿佛没有放在心上。
“你且看着罢,这种小事情都解决不了的话也没有合作的意义了。”
红衣女子眉头微蹙,倍感疑惑:“但是他不是姑娘一直找的人吗?”
墨衣女子笑了笑,身上的黑猫感受到她的动作便起身离开了她,慵懒的窝在窗边睡觉。
墨衣女子比红衣女子要高处一个头,她挑起红衣女子的下巴,看着红衣女子那张倾国倾城的脸。
“世尊在灵山会上,拈花示众,是时众皆默然,唯迦叶尊者破颜微笑。世尊曰:‘吾有正法眼藏,涅盘妙心,实相无相,微妙法门,不立文字,教外别传,付嘱摩诃迦叶。’”
墨衣女子只是对她说了佛祖拈花而笑的故事。
“而你,什么时候才能成为我的摩诃?”她反问,琥珀色的瞳孔深不见底。
红衣女子呆呆地看着她,朱唇微启,“倾城愚钝,无法明了姑娘心中所想。”
墨衣女子放开了她的手,对她眼底的失落充耳不闻。
“我自有打算,你且早些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