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夜,注定了是个不眠之夜。无论李潇,卫凌绝,还是那个藏在屋顶上的人。
偌大的院子,静悄悄的仿佛陷入沉睡,唯有不远处的一扇窗子,还透着暗红的亮光。
一墙之隔的屋里,仅剩的一只烛火,还在默默的燃着,烛心微红,烛光莹莹,掠过家拾摆设后,在地上画出了斑驳的阴影,不觉使得屋内又暗了几分。
烛光在透过了床架上的帷幔后,也朦胧了几分,可依然还是刺的李潇眼睛难受。她翻了个身,却是依然,心里不免有些烦躁,便开口唤了一声:“云霞!”
云霞一直守在她的床前,未敢离开半步,今夜的事,此刻想起来,还让她不觉心惊肉跳的。
听到了李潇的喊声,云霞忙爬了起来,伏在床边问了句:“郡主怎么了?”
“把烛火再熄掉一半!”
“啊?”云霞回头看了看那只蜡烛,这已是今晚郡主第三次让熄灭了,每每熄灭一只,这烛火也就剩一只了。想着临睡前,李潇吩咐过得:今夜彻夜明灯,她不觉有些为难,便多嘴问了句:“郡主,烛火只剩最后一只了,也熄掉吗?”
只剩一只了?
李潇一愣,睁开了眼睛,坐了起来。
“是不是有光,惹得郡主不好歇息了?”云霞关切的问到,“要不我把剩下的这只也熄灭了吧!”
“不用了,把熄掉的都点上吧!”不知怎的,李潇又改变了主意。
“是!”云霞应声,过去一一将熄灭的蜡烛又点燃了起来,屋里的亮度也随之而愈发亮了。
李潇觉得很累,却又难眠,以为是烛火亮着的缘故,可谁知一盏盏烛火熄灭,她还是辗转反侧。现在看着光线一点一点的亮了起来,她的心里竟莫名的安定了几分。
原来使得难眠的不是烛光,而是心里的不安。就像是她吩咐彻夜明灯那般,不过是心里没有安全感。
门外忽的传来了一阵敲门声,咚咚咚的有些急切,随之而来的还有董连的询问声:“郡主可还好?”
突然亮起的光,让董连心里一惊。他与单锦离分工,一人守卫在郡主门外,一人负责院中的巡逻。郡主要是在他眼皮下出了什么事,他便真是罪该万死了!
敲门声过后,久久的都未有回声,董连心里更焦急了,欲要抬首再敲,手还未碰到门板,门却从里面推开了。
…………………………
另一处,卫凌绝,离开后,便直奔了知州府衙。正如他所说的,他是来请知州大人协助的。
确实,如单锦离说的那般,那个人只是受了轻伤,甚至有可能只是皮外伤而已,根本不用去看郎中,不日便可痊愈。
不去看郎中,他们从何查起?
他当然有自己的办法。
卫凌绝将自己事先写好了的一张纸,递到了知州的面前。
“请大人将这个,分发给禹城大大小小的医馆大夫,游医郎中,告知他们若是有人求诊,脉象如此的话,就来禀告,便可!”
“这是?”知州拿起纸张,看着白纸上那一行行如行云流水般的黑字,茫然的瞪大了眼。
“这是脉象,大人只需交给郎中大夫们便可,他们认得!”
在当卫凌绝从知州府离开的时候,国公府里一处僻静的院子里,有个黑影闪身而过进来其中的一间屋子,他的速度虽然很快,却仍是难掩脚下的虚浮。
门关上了,依靠门上的人,却是没有动。他扶着自己的胳膊,心中自知不妙。因为手臂上的酸麻感,渐渐蔓延至了的全身,以至于影响到了脚下的移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