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玉纤看着冯德,心中顿时感慨万千。她看着这名年少的弟弟,从他口中如此轻易说出杀人的话,让她冷冷的看着这个弟弟。
‘你这样我看,是想说朕将来是肯定是一名暴君吗?’冯德直视着冯玉纤,说道。
‘得饶人处且饶人,而且,陇南康家根深蒂固,你若想要一瞬间连根拔起,那可犹如登天一样。’冯玉纤不想赤水国败亡在这名少年手中,她虽然此时想要离开这里,永远不再回来,但是如今她还是由不住牵挂着自己的这个家。
‘朕怎么做,自由分寸,你只要帮朕把陇南王康洪杀掉,将其首级以及康全抓回,朕立马为你解除血祭,你从此离开赤水国,朕保证不会在为难你,找你的麻烦!’小皇帝冯德目光中透漏着让人无法猜透的光。
‘我怎么杀他?康洪的武艺你自己是知道的。’冯玉纤听后,冷眼问到。
‘你只要带着叛军伏击在齐北城已被三十里地内,朕会对康洪施用血引,到时候他只是一句躯壳,康全定会在此处相迎,到时候,你在还要大军杀出,将康洪斩杀于此地,将康全带回,就算完成了。’小皇帝微微一笑,看向冯玉纤,说道。
‘好一招借刀杀人,感恩不尽!’冯玉纤看向小皇帝冯德,顿时心中一丝凉意袭来。
‘就这样,你要做,现在就去吧,我也不会阻拦你,你若不想做,你也可以就此离开赤水国,那名少年也还能够活两日,就是如此,朕不会强逼你,一切都是你自愿。’小皇帝冯德眯着眼睛,看向冯玉纤,说道。
‘好,很有自古帝王权谋,这一此,我栽的不亏。’冯玉纤说完,转身边向殿外走,边问道‘我及时伏击?’
‘明日午时,康洪肯定就到,正好在夜晚前能血祭。’小皇帝冯德倒背双手,一副老气横秋的看着远去的背影,说道。
齐北城。
‘大哥,怎么办,你说吧。’一间房屋内,一共坐着四人,相互看着。
‘闻多全家将被抄斩,王家突然退出赤水凡间,彻底隐入山涧,蒙博暴毙,蒙谦送殡,守孝三年不出,传闻叶倾樊此时已经被皇帝软禁,吴广中受染风寒,卧病不起,掌权派如今只留下我陇南康家,而父王已经被拘禁,小皇帝想要独掌大权!’一名年轻男子坐在第二位上,看着主位上一名相貌不扬,但是却给人四平八稳之感的比较年长男子说道。
‘二弟,此事就是小皇帝脱离了掌控,想要独掌大权,好大刀阔斧的从改赤水国。如今除了蒙家,所有掌权派都被小皇帝软禁起来了,但是没有一家反对,若是我康家先做此事,那便是叛国之罪,就是父王在,也不敢如此的。’主位之上的年长男子尽然是如今陇南实际掌控者,康全,而与他对话之人自然是康洪二子,康杰。而紧挨着康杰的是刚刚回到齐北的康烈,在之就是一直坐守齐北城的康于,而康洪三子康文此时正坐守南黎城,与南疆之军对峙,所以没有回来。
‘既然皇帝想要我康家的命,我康家可不能坐以待毙,闻多满门抄斩是在所难免的,唯一要想的是,叶倾樊下一步会怎样,如若叶倾樊一家也要被抄斩,那么,其余之人尽皆将被斩杀,若是如此,我们康家反了就反了,不怕!’康杰听后,认真的看向康全,说道。
‘二弟,如此打算为时尚早,闻多一直欺横朝堂,这是所有人有目共睹的,联合北冥夹攻陆寻国也是他一手操作,如今小皇帝忍辱负重重掌朝政,当然要杀他敬朝堂,其余之人若是只想将其召回至皇城内,纷纷分派虚职坐守手中,那也不是不可的,毕竟我康家世代追随赤水国,在我等这一代叛国,让父王如何含笑九泉。’康全摇了摇头,否定了康杰的说法。
‘大哥,我从皇城回来时细细观察了,所有部署与任职全部换去了新人,凡是闻多之人,不是被斩,就是被发配边疆,小皇帝是来者不善!’康烈看着康全,说道。
‘此事我是知道的,这小皇帝瞒骗你我如此多年,属实不是一般人可比,父王安插在北疆之地的所有眼探于昨日全部失联,这小皇帝心机城府之深,安排计谋之老辣,我等绝非其对手,如今,只能智取,决不能强攻,若是举兵北上,我怕我等还未出了齐北之地,便会死伤过半!’康全皱着眉头,说道。
‘大哥,若是如此,父王不救了?小皇帝要是决定将所有重臣刺死?我们就龟缩在陇南,看着父王被斩首?’康杰此时完全不想听康全的建议,他只想举兵北上,将自己的父亲救回。
‘二哥,你别急,大哥不是说要智取吗,不妨听听大哥有何计策。’康烈知道自己的二哥是急性子,又一直最崇敬父王康洪,如今父王有难,若非他们将齐北城城门紧闭,他早已经带随自己所属之军北上攻打焚宣城去了。
康全看着康杰,一字不提。
康杰涨红的脸在康烈的劝说下乖乖的坐在了一边,看向康全,也不说话。
‘大哥......’康烈见康杰不在冲动,刚想要说什么时,被康全挥手打断。
‘二弟,今日之事,若是父王已经遇害了,这陇南,谁来坐镇。’康全口气平和,眼神中没有一丝复杂之色,看向康杰,说道。
康杰被康全的话语问的不做声,只是静静的坐在那里,一句话也不说。
‘若是你认为陇南就该按你所说来做,那好,这陇南王印我现在就交予你。’康全说完,转身来到身后主桌上,将一枚被上好绸缎包裹其中的打印捧起,然后走回座位,将其放在康杰身前,说道‘我康全今日将陇南王印交予康杰之手,从此之后誓死追随,不会有二话,其他兄弟亦是如此,不得有违!’
康杰被康全一瞬间将的愣在了那里,他静静的看着身前的打印,最张了张,想要说什么,却又说不出来。
‘我康全说话算话,你们几人是最清楚的,也不带一丝情绪与不满,你们几人也是,若是觉得我掌管陇南王印不符,你们随时可以说出,我随时交出,这是身外之物,兄弟之情,阖家天伦,那才是我所追求与向往的。’康全看向众人,一字一句都说的铿锵有力,却又棉柔入耳。
康杰听后站起身来,捧起陇南王印,又放回康全身前,低头头,像一名做错事的孩子一样看向康全,说道‘大哥,这么多年了,你还不知道我的为人吗,我刚才是因为太过焦急父王的安危,所有才......’说完,康杰嘿嘿一笑,看向康全。
康全听后也微微一笑,说道‘我知你救父王心切,若是你一心想要举兵北上,其他人也一样,我不会反对,我们是兄弟,不是那帝王冢中的枯骨,我们不要因为这一件虚无的东西而坏了骨肉之情,这陇南王印我今日带来,便是要告诉你们,若是一致通过想要举兵北上营救父王,我不会反对,这陇南王印就在此,我也不会因为生气才将此物放置于此,我想告诉你们,这陇南王印,属于我康家,不是我,掌兵攻城,不是我所能能及之事,这事还是要由你们来掌!’康全眼光柔和的看了一圈众兄弟,说道。
‘大哥不必如此,陇南王之位必由大哥来坐,大哥坐,二哥坐,不都是我康家坐吗,都是一心为家,没有差距。’康烈微微一笑,说道。
而一直没有说话的康于也是微微一笑,说道‘是呀,大哥说得对,我们康家,不是为了陇南王之位而存在,是为了我们康家而存在,这些虚无的东西,抵不过兄弟之间把酒畅谈之快感。’
一瞬间,心怀各异的兄弟们在康全一番激昂的话语中柔和的更加紧密团结了,康家,此时是一股拧在一起的绳索,有这前所有为的众志成城!
‘好了,这些话我们将来再说,如今就是营救父王之事,大哥,你有什么好办法,说来听听。’康杰此时完全不再有任何交集与暴躁之感,平和的看向康全,问道。
‘将三弟撤回,坐守陇南城,将其他家眷,驻兵一同撤回,让陇南打乱!而我们死守齐北城,只抵抗北下援军,不制压南乱叛民!’康全两眼金光大发的看向众兄弟,说道。
‘若是如此做,陇南的百姓?’康烈听后有一丝疑虑的问道。
‘四弟,陇南百姓受我康家恩惠如此多年,从来都是安居乐业,不曾被暴民侵害,如今我康家危在旦夕,只能借助百姓来施压皇帝,大开齐北城门,让流民百姓大量的向中州皇城涌去,我倒要看看这小皇帝怎么办!’康全此时透漏出了与他父亲康洪一样的眼神,让在座的所有兄弟钦佩不已!
就这样,康家四兄弟在康全的软硬兼施下紧紧的相拥在一起,秘密的开始着营救陇南王康洪的密谋......
而此时中州皇城内。
‘启禀圣上,康王带到。’禁卫军走到大殿之内,向小皇帝冯德禀报道。
随后,康洪在四名禁卫军簇拥下带入了殿内。
‘康王,朕念你康家世代效忠,今给你一次机会,将康家所有家眷传入中州城内,安享天伦之乐,世袭王爵之位,永不削去,如何?’小皇帝冯德故意将头抬的高高的,用眼角余光看向康洪。
‘哼,嘿嘿,嘿嘿嘿,咳咳。’康洪在四名禁卫军的搀扶下剧烈的咳嗽几声后,说道‘我虽然不知道你在想什么,但是若真想一心一意让我康家来中州享福,是不会对我下血引的。’
‘那这么说来,康王的意识就是康家要反了?’小皇帝冯德冷声问道。
‘皇上,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康洪有气无力的说道。
‘好了,朕就是要你这句话,康家果然世代尽忠没有二心,来呀,传朕之意,封康洪为护国公、陇南王,王爵世袭,明日派人护送康王回陇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