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台阶的时候,霍夫人不知道是没看好脚下还是被拌到了,突然身子一歪,“哎哟”一声坐倒在地。
“夫人。”
她身后那些丫头和嬷嬷们瞬间如临大敌,惊叫着扑过来,把徐淑怡都给挤到一边去了,一个小丫头则反向着门外跑去。
“没事,是我自己摔倒的,不光妹妹的事,你们千万不要告诉王上。”
霍夫人坐在地上捂住脚裸处,眼角泪光闪闪轻声说道。
“夫人,您的脚都扭伤了,这么大的事情怎么能不告诉王上?王上要是知道了奴婢们可是要受罚的。”
小小心痛地抹着眼泪说道。
徐淑怡站在那里,看着只是一下子的功夫,霍夫人和那些侍候她的人就说了一大堆,直到此时才插得上话:“夫人,您没事吧?”
霍夫人痛苦地用手揉着自己的脚,好像已经痛得说不出话来。
小小回头怒视着她:“你是什么居心啊?夫人都成这样了,你竟然还问她有没有事?”
“我……”徐淑怡刚想解释,门外传来一声:“王上驾到——”
然后,三十几岁神情严肃的男人就走了进来。
“拜见王上!”
院子里的人除了霍夫人之外都跪下了。
霍夫人眼睛里的泪水一下子滚落而下。
倭皇理都没理她们,大步往霍夫人这边走来,丫头嬷嬷们见了都纷纷让路。
倭皇来到霍夫人面前蹲下,心疼地看着她:“你怎么样了?怎么这么不小心呢?”
霍夫人双眼微红,委屈地看着倭皇:“王上,您千万不要责怪妹妹,不是她推我的,是我自己不小心没看好路摔倒了。”
“你呀,总是这样只为别人着想,你以为这样说就能骗得了我吗?”
倭皇伸出一只手指头,溺爱地点了霍夫人的额头一下,霍夫人害羞地低下头笑了。
倭皇不再说话,伸出双手到她后面,一把抱起了她就走,从他进来由始至终连看都没看过徐淑怡一眼。
直到全部人都跟着倭皇离开,小丫头才好像被解了定身法似的跑到徐淑怡身边急切地看着她:“公主,你没事吧?”
徐淑怡一挥手就是一巴掌打过去,直打得小丫头眼泪直流:“我没事,我能有什么事啊?又没人骂我没人打我。”
说完,她低下头往屋里走去。
倭皇一路把霍夫人抱着回到了她的屋子里,把她放到床上又命人叫了人来给她看脚后,才跟她说还有些紧要的政务要处理,让她好好养伤之后才走了。
小小跑到门口,确定倭皇是真的走远了才回来说道:“夫人,王上可真疼你啊。一听见说你受伤了马上就抛下政务过来了。”
“呵呵,是啊,这是我的福气,可是一些人也不知道自己有没有这个福气,就敢做着这样的梦,真是太可笑了。”
霍夫人脸上的泪水已经不见,脸上浮起一抹计谋得逞的笑容,不屑地说道。
“哼,想得到王上的宠爱,她也配。”
小小两个嘴角向下撇着,眼睛里满满的都是鄙夷:“今天她看见了王上对夫人你有多紧张,估计以后都不敢再做什么梦了。”
“哈哈,你说得对,就算她还敢,我也有法子让她不敢。”
“那个贱人,她害夫人的脚伤成这样,夫人还帮着她,要不是夫人帮她说好话,她早就被王上打死了。”
霍夫人的另一个贴身宫女阿慧说道。
“就是就是,夫人就是好心,明明知道她居心叵测还帮着她。”
霍夫人听着屋子里这些人的奉承话,脸上始终带着淡淡的笑容,她今天的心情感觉挺不错的。
中午的时候,徐淑怡连饭也没有吃,这让奶妈很担心,但是不管她怎么问,徐淑怡就是不说话。
奶妈只好把早上叫去跟着她的小丫头叫来问话:“快说,公主今天这是怎么了?为什么放也不吃,连话也不肯说?”
小丫头伸出一只手捂着自己被打了一巴掌的脸,哭哭啼啼地把上午发生的事都告诉了奶妈。
这一下,可把奶妈给气了个一佛出世,二佛升天,反手就给她另外一边脸上打了一巴掌:“你个糊涂的东西,眼看着别人都欺负上门来了,你居然还像个死人一样站在那里,就不会赶紧进来告诉我吗?就算你当时是吓坏了动不了,那事后为什么还敢不说?我让你跟在公主身边是干什么的?当摆设的吗?”
她越说越气,忍不住抬起脚就给了小丫头一下。
“奶妈,奶妈饶命,我再也不敢了。”
小丫头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的,跪在那里抱住奶妈的腿惶恐地认错。
奶妈看着她这个样子反而下不去手了,只得伸手一把把她给推开:
“你给我起开,其实我也有错,就不应该让你这种糊涂东西来侍候公主,从现在起你就不要在公主面前侍候了,自己去厨房领一份粗活干吧。”
“是,奶妈。”
小丫头从地上站起来,千恩万谢地走了。
能只是被贬到厨房干粗活,这已经是她意料之中的好事了,所以一句多的话也不敢再说,乖乖地自去领差事去了。
奶妈打发了小丫头,又回到正屋去看徐淑怡。
徐淑怡依然木木地坐在床上,不说话,也不看一眼进来的奶妈,就好像一座雕塑一般。
奶妈看着她这样子,忍不住就哭了出来:“公主,你要是心里难过,就跟老奴说一说吧,只要说出来了就会好很多的。”
说完见徐淑怡还是那副样子,奶妈哭着扑到她跟前跪着,双手拉着她的手:“公主,你这样把事情憋在心里会把自己憋坏的,我求求你了,你不要这样啊。”
“奶妈,”徐淑怡眼睛眨了一眨,终于说话了:“来的路上和在军营里吃了那么多的苦,我满心以为,只要能来到这里就可以不用再受那样的罪了。”
“谁知道,这里也是一样的,我现在才知道,姑妈她能得到皇上的宠爱是有多么不容易,她是有多厉害了。”
奶妈看着眼神依然迷茫的徐淑怡心里仍然担心不已,不过最少她现在肯说话了。
“奶妈,我现在常常在想啊,我吃的这些苦不就是拜了一个人所赐吗?如果不是她,那我现在兴许在姑妈的帮助下已经当上皇上的妃子,过上舒舒服服的日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