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怎么处置就怎么处置?”时非晚问。
岑隐点头。
“我不信你。”时非晚想起外边传闻的岑隐的作风,觉得这人不宰那些人才怪了。更何况他们还是确确实实的土匪背景!
不过这会的岑隐应该还不知道他们以前是干土匪的。
“这样,若是世子抓住了他们,把他们交给我,我自己吃的罪我自己会报。世子若动手必会忍不住过了。
若是没抓到,那……就别抓了,也别查了。放他们一马。那个徐凯,他脸都被世子削了,以后再回不来。走了就走了。就当是……世子因他们从河里把我救下,便给了他们一点恩惠。而且,世子不是说……
你后悔以前手上染了那么多血腥了么?他们救了我,拿走一个徐凯罢了,世子赚了,更没必要染血了。”
时非晚前边的话一点也没触动岑隐。这种情况下他从来就不是个记恩的人。这也不过是让他没有暴怒到将他们扒皮拆骨罢了。
但时非晚最后一句,却像是直接戳在了他的心口上似的。
“世子意下如何?”
“……”岑隐脸色难看,觉得依时非晚之意实在是咽不下这口气。可时非晚后头那句却已经开始在他心窝里爬。岑隐心烦意乱的,总算犹豫起来,可这个口也实在没办法轻易松下。
天知道依他的脾气,他是真觉得将那些人剁成肉酱都不那么泄恨!
“世子……”
时非晚见岑隐久没松口,埋下的脸上牙咬了咬,抬头时,她忽地用让自己都恶寒发麻的声音唤了岑隐一句。
时非晚是个不怎么热乎的。
前世她没对男人用过什么美人手段。
倒也不是她前世没有追求者。事实上她前世生得虽比这英气许多,可也绝对称得上是个美女。只不过前世没有此类的明显的三六九阶级差,她也不至于陷入到任何多被动的境地了。
而这世,目前她还只是个有着可怕大冒险计划的闺阁女,跟岑隐的硬实力比起来可就是一个天一个地。岑隐……她不可能跟他硬着来!
那么,软手段……时非晚没用过的东西也不代表不会用。更何况前世她还有一个娇滴滴的美人好友时刻在她耳边说着“有颜不用的女人那是呆瓜”之类的言辞。
时非晚并不否定她这话。更主要的是……她便是在岑隐面前用软手段,她也没有面对别的男子时的任何反感与恶心的感觉。
一句话说,她也不得不承认这手段她用得出来,很大的原因是因为——
这对象是他岑隐的缘故!
“嗯?”
岑隐已是接了句。
“不可以吗?”时非晚总算抬起了脑袋,再次恳求,“我虽然杀过人,可是真的不忍心杀救了自己一命的。”
时非晚这具身体的音色本身是柔软的,就是她平时说话时总是带了一股莫名的清淡。而这会儿距离感没了,放低了说话时,便是软绵绵的,清甜的,绝对能让人联想到糖果之类的,又恰好的,窝在岑隐怀中说着。
岑隐不吭声,却是还没松口。只是突然伸手挑起了她的脸蛋来,轻轻抚上了她的侧脸。
“多大点事,真不可以吗?”时非晚心底气极,又问了句。
“阿晚要是再这么过份起来,爷也要过了。”岑隐却是莫名其妙的忽回了一句。
“啊?”时非晚这方面的傻缺脑区竟没反应过来这意思。
直到感觉到他的手突地轻轻移下,她才猛地反应过来了什么。
紧接着,铺天盖地的吻便占了过来。岑隐前一刻还似平静温和的呼吸,后一刻……一瞬之间的转变,却就达到了翻天覆地的地步。平缓的呼吸瞬急,就像是什么压抑了许多的东西这会儿才终于爆发出来了罢了。
时非晚猝不及防,步子本能的往后缩去。
但岑隐竟也没有拉着她,反倒拥着她也随着她往前迈去。很快时非晚完全就是被动的被推往前了。直到后背抵在了一颗柱子上,这移行才忽止。
而这吻也已比先前更狂烈了一些。时非晚完全处在被动状态。但又因如今示好的心思,她是退也没办法退。进却也没办法完全适应。
可她这纠结的功夫,就足够让岑隐尝到许多甜头了。她发着懵,有种手足无措之感。岑隐有时候的小动作也完全没有注意到只在脑子里纠结去了。
如此,某个虽然狂却也不失理智的大爷,本是试探性的多添了一些小动作的。他当然也没那么放肆的敢直接就太过了。起初只是大着胆子将手放在了腰之下。时非晚没有反应。
这会儿她靠着柱子,他紧贴着她。某些个瞬间岑隐感觉到了身前突然柔软的轻碰。这一碰便让岑隐一发不可收拾。某个贪念在他心底三番两次盘旋着,想压下去却又总是忽然冲上来。
而这会时非晚的完全不作为,却是给小心翼翼试探的某人壮了胆儿。他另一只手终于试着挪了下地。而时非晚这会儿别说作为了,她甚至反都没反应过来,只顾着混乱去了。
可这在岑隐看来又是默认似的。起初只敢轻轻一碰的大手,又进一步的使上了些力。直至“砰砰砰”的敲门声再次响起,时非晚头一炸,才猛地推了下岑隐偏开了脑袋来。
岑隐脸色早已经胀得发红,这会儿又青又黑又红要多好看有多好看。低头瞧着时非晚时他有着从所未有的窃喜,可想到方才的敲门声却又笼着很矛盾的杀气。
“世子,王爷说既然慧安县主安全回来了。世子这些天丢给他办的公务,现在便得赶紧回去都给处理了。”
门外出声的,是岑隐的人!
他原是岑隐派回给擎王府的人报平安信的。可才回擎王府报了这消息。忙得想揍人的擎王便将他揍了一顿,将他骂出来喊岑隐回去了……原来,岑隐这位爷这些天已经将他的事丢给自己父王做了许久了。
可怜某下属屁颠屁颠的找了半天见到外边有擎王府的才找来了这儿,哪想运气竟如此不好……
“滚!”
而后,他就得到了里边传来的一声杀气腾腾的回应!
“……”
很快,门外落荒而逃的脚步声渐行渐淡后,室内又陷入了呼吸都清晰可闻的静谧中。
“阿晚想怎么做就怎么做,爷早就准备应了。方才只是在想阿晚的声音怎会那么好听罢了。”
没一会,岑隐出声了,话里带了一丝笑意。他一边说着话,一边给时非晚系着她领口几颗松开的扣子。
“……”
时非晚这会竟才发现自己领前被扯了开来。一怔,那本就红彤彤的脸蛋更是如染血一般,倒是更与这衣服相衬上了。
岑隐目光在她身上流转,本就不大平稳的重呼吸又重了几分。手顿了顿似犹豫了片刻。但很快却还是给时非晚系起了扣子。
尽管……他其实完全不想停下!更甚至还有想继续以及再过份一些的冲动。可他很清楚,再过……就得出事了。
“这个坏了。”
时非晚也不多做声,此时看着很乖。只岑隐系扣子的动作实在太慢。她忍不住想自己处理。但低头时却见自己衣服两颗扣子根本就已经掉落了。
“……”
一颗扣子掉了还能说是质量差。两颗,很明显就是人为了。
岑隐的注意力那压根就一直放在时非晚脸上以及其他不正经的事上去了。这会也才发觉过来。可男人果然天生厚脸皮一些,他此还算淡定,忙转身又给时非晚从那种新衣中挑了一件,“换这件?”
那件,是不合适穿了回去了的。
岑隐问时非晚。
“好。”时非晚点点头便接了过来。
只她自己还没有别的什么东西,忽地感觉领口又是一松。岑隐已是重新一颗颗的给她解起了扣子。
这……不会是要给她换衣吗?
时非晚脑子又一乱,又想到了方才。
其实方才都那么过份了。这会儿站在她的立场,她穿着里衣,换个衣服什么的完全算不了什么。
若是又拒绝又羞涩或是其他什么的,会不会……过于矫情虚伪了?毕竟前一刻她让他亲了抱了也摸了。
时非晚简直觉得自己满恼混乱。其实她对自己现在的状态很陌生——
特别特别陌生!
好像,并没有那么排斥这个人!但又纠结着其他事!似抱有目的,有时候其实……又似她本能的愿意顺从,并不完全适应,却又有一种想鼓起勇气尝试的冲动……素来理智的时非晚彻底理不清了!
她觉得,碰上岑隐时,她并没有那么像是她自己!
而且,她也不得不正视一个事实:便是,就算她的任何示好都带了些目的,但面前这人换成另外一个男人的话,她便……莫说示好了,这个示好的想法只怕她都无法忍受!
于是,时非晚干脆如个石人似的愣着理思绪去了……
这倒方便了岑隐的动作。她的外衣很快退了下来。而时非晚里边穿得的确很严实。就是上边的小衫领口也有些开,是先前被岑隐给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