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军的士兵们已经陷入了疯狂的状态,很多士兵都嘶吼着向前,根本不管前面咆哮的重机枪。
三营的士兵们同样杀红了眼睛,一发发子弹便是他们复仇的怒火,直接打穿日军士兵的身体。
在一些区域,甚至开始出现了白刃战。中日双方的士兵纠缠在一起厮杀着。
这种白刃战往往十分血腥,其惨烈的程度超过了热兵器的交锋。
日军的士兵虽然身材都不是很高,但是其身体力量却往往很强,而且常年接受拼刺训练,经验丰富。
三营的士兵们,却还有不少的士兵,都是刚刚加入部队不到一个月的新兵。他们虽然接受了基本的枪械训练,在连续的战斗之中也成长了不少。可是这种拼刺却不是一两个月就能够练出来的,而是需要常年累月的训练。
是以在白刃战方面,三营的士兵往往不占据优势,只有一些老兵凶的很,用手中的大刀追着小鬼子的屁股砍。可是很多新兵却往往都是和日军单兵交手不到三下,便被日军直接刺穿了身体。
在平安街数百米宽的防线之上,双方的这种交锋,一共持续了两个多小时的时间。直到日上三竿,火辣辣的太阳照射在满是尸体和鲜血的战场之上。损失惨重的日军才不得不暂时向后方撤退。
他们撤退到后方的时候,又因为一些士兵不小心踩到残余的一些地雷,导致不少日军士兵伤亡。
这一次战斗下来,凭借着地雷和燃烧弹,以及士兵们的浴血奋战,他们成功的击退了日军两个坦克中队,外加一个步兵大队的进攻。
日军作为先导部队的两个坦克中队损失最为惨重,其士兵的伤亡率,已经超过了百分之七十,基本上算是被彻底打残,即便是补充了兵员也很难在短时间内恢复战斗力。
至于后来冲过来的一个日军大队,同样损失惨重。付出了上百名士兵生命的代价。
可是这样巨大的损失,日军却没有在平安街抢夺下来任何一栋建筑物。甚至平安街前方的那个街区他们都不敢随意占据,因为他们根本不知道那片街区哪个角落会埋设有地雷。
看着溃退下来的日军士兵,松井石根甚至连愤怒的力气都没有了。
他此时认为,自己需要重新审视一下对面的那股敌人了。或许那群人并不像是自己想象的那样不堪一击,反倒是具备着和他们精锐正面作战,甚至取胜的能力。
日军的这一次伤亡了近千人,短短一个上午的时间,便是如此巨大的伤亡,这是松井石根完全没有想到的。
在持续了几个小时的战斗之中,日军的两个坦克几乎所有的坦克都被摧毁了,只剩下了传平四郎乘坐的坦克,返回了日军后方的营地。
看着最后的一名日军被击杀在巷子里面,秦川这才从房屋里面走出来。此时他所在的那个房屋墙壁上,已经布满了弹孔。日军的机枪和步枪子弹,让那些墙壁几乎变成了筛子。
“伤兵!!转移伤兵!!”秦川大喊着,便和旁边的士兵一起,用担架抬起来那些因为战斗,至今无法转移到后方的伤兵。
虽然击退了日军的这一次进攻,三营也牺牲了一百五十多名士兵,同时还有两百多人负伤。一次战斗下来,便是超过了百分之三十五的伤亡率,由此可见这场战斗的惨烈程度。
兽医带着医疗队的几名士兵,给这些伤兵进行紧急的伤口处理。这里面的很多士兵,在经过简单的包扎之后便会被转送到后方的野战医院。
但是也有很多士兵,在包扎刚刚结束之后,便因为失血过多,或者是器官衰竭而直接死在了担架上面。
这是兽医最不能看到的景象,因为他总觉得那是自己治死了那个伤兵,没有将他从死神手中抢夺回来。哪怕从来都不会有人责怪他。
秦川看着几辆吉普车,将十多名士兵向后方的野战医院转运,心中也是十分难受。
“小毛,野战医院距离我们的阵地多远?”小毛此时负责着和后方野战医院的联络,秦川这样问他道。
小毛用手帕擦着自己脸上的鲜血,那是搬运伤员时留下来的鲜血。
“至少五公里,野战医院害怕被日军的火炮给摧毁,便往后搬。其实离我们最近的是公共租界的一个医院,就隔了一条苏州河,可是那所医院是洋人的,不让咱们使用。”小毛说道。
秦川道:“五公里,就算是用汽车运输过去,也要不少时间。何况我们的很多伤员,都是用牛车和人运输过去的。尤其路上还可能遭受日军的炮击,很多伤员都是死在路上了啊。”
小毛道:“没办法,要是离得太近了,被日军的侦察机发现了,肯定会进行轰炸的。而且日军的舰炮也能够轰击到,所以就只能往后迁移了。”
“能不能和那群洋鬼子协商一下,让我们的伤员到他们的医院里面接受治疗,这样可以最大程度的为那些伤兵争取到做手术的时间。”秦川说道。
小毛无奈的说道:“我去协商过,甚至咱们旅长都亲自过去过。但是那些洋鬼子说,这是我们中日双方的战斗,他们作为中立国是不会参与进来的。
而且我们的士兵在他们的医院里面安置,他们担心日军会将他们的医院也列入轰炸的目标之内,造成他们国家人员的伤亡。”
秦川看着苏州河对岸,那里有不少人都站在楼上,观看着这边的景象。里面有洋人,也有不少则是去往公共租界躲避战乱的中国人。。
两片区域其实只是隔了一条苏州河,但是河的两岸却是完全两个世界。一边是天堂,另外一边就是地狱。
“英国人和美国人都是傲慢而固执,我向上峰申请一下,看看他们能不能将野战医院放置在我们占据的那个银行大厦金库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