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弹以超音速的速度,飞过六百多米的距离,直接命中了在教堂右前方的那个日军中队长。
那个日军中队长还没有从方才那血腥的一幕之中回过神来,便被再次发射出来的子弹命中了躯干。
随着一声闷响,他的身体便直接被子弹拦腰斩断,上半身和下半身一前一后落在地上,发出令人颤栗的闷响声。
“敌军狙击手!!注意隐蔽!!”一个最先反应过来的日军士兵高喊着,便从那一处被当做迫击炮阵地的房顶跳了下去。
那几名日军迫击炮手,此时也赶紧收起来迫击炮,打算从屋顶上下去。
可就在这个时候,又是一发子弹飞射过来。
这一次,被发射出来的那一发子弹,因为射击角度的问题,在洞穿了一名日军的尸体之后,又打在了另外一名日军的腿部上面。
虽然威力在打穿了一名日军身体之后有所减弱,可是巴雷特那动能足以洞穿钢板的大口径子弹,还是将后面那名日军的大腿骨直接打断。
那名日军惨叫起来,捂着自己大腿上面的伤口,可是鲜血却从破裂的血管之中不停的喷涌出来。而另外半截被打断的腿,则是血肉模糊的躺在一边。旁边的日军士兵急忙过去抬那个日军的伤兵。
可是这么一耽误,便又给了无名再次瞄准射击的机会。
她拉动枪栓,巴雷特那12.7毫米的巨大弹壳便直接从一侧的抛壳窗弹了出来。又是一发新的子弹从弹夹之中推了出来。
无名微微调整持枪姿态,而后便迅速地在瞄准镜里面,再次锁定了一名拖动伤员的日军迫击炮手。
她机械一般的扣动着扳机,再次发射出去了一发子弹。
“啊!!”那个拖动日军伤兵的另外一个日军士兵,顿时就被巴雷特的大口径子弹卸掉了一根胳膊。
无名是故意这么做的,因为秦川曾经教过她。在战场上面,有时候打伤一名敌人,要比击杀一名敌人更好。
因为击杀一名敌人,只是让一个目标丧失了战斗力。而打伤一名敌人,那敌人便需要至少派出来两个人去照顾那名受伤的敌人,敌人便相当于损失了三个战斗力。
除此之外,将冲在前面的敌人打伤,然后等待这个敌人后续的战友冲出来救他是,还能去用狙击枪去狙杀他的战友。这种类似于“围点打援”的战术,往往能够利用一个伤兵,灭掉敌人一个小队。
伴随着又一名企图将两个日军伤兵拉出房顶的日军被击毙,剩下的那些日军士兵终于意识到不对劲了,那个狙击手根本就是在套路他们啊!
所以他们决定不去救援房顶上的那两个受伤的日军了,这样做的结果便是,那两名日军一直在那里因为痛苦而哀嚎着。
等到他们已经疼到麻木的时候,其中的一名日军士兵趁着自己的意识还算清醒,开始对着下方自己的战友高喊道:“次郎,次郎!!我····我没有办法回去了,你帮我给母亲捎回去一句话,说我很想念她!”
那个被打断了大腿骨的日军士兵,对着房顶下面自己的弟弟高喊着。
而他的弟弟听到这话,便再也无法忍住,想要冲上去救自己的哥哥,却又被旁边的战友给拦住了。
另外一名日军士兵,也在交代着自己的遗言。其实这个时候,无名发现这两个日军士兵无法再吸引到敌人救援了,便对他们失去了兴趣,开始寻找其他的日军目标了。
她所处的教堂是一个制高点,可以将附近几个街区都尽收眼底。
无名通过望远镜和狙击镜,以及秦川通过对讲机给她说的敌军位置,来不停的搜寻敌人。
解决掉了那个日军迫击炮中队之后,她便又将自己巴雷特的枪口,对准了一处在窗户上面架着的日军重机枪阵地。
迫击炮手,重机枪手,掷弹筒手,还有轻机枪,以及敌人的指挥官,这些都是秦川所说的“重点打击目标”在战场上面,这些东西构成了强大的火力网和敌人的进攻体系,将这些东西打掉了,敌人步兵的冲锋便会停滞下来。
“砰!”
随着一声枪响,那个日军的重机枪手脑袋,便被无名发射的子弹直接打飞了出去。
在他旁边的副射手虽然也见过战场的残酷,可是距离这么近的一个人,脑袋就这样被打飞了,溅射出来的血肉甚至还溅射了他一脸,也是让他忍不住尖叫了起来。
可是他的这种恐惧并没有持续太长的时间,因为无名的子弹已经在下一秒,洞穿了他的身体。
那一颗大口径的子弹,在打穿了窗台上墙壁之后,穿透了那个日军副射手的腹部,将其拦腰斩断。
另外一边,秦川手中的巴雷特狙击枪,同样没有闲着。他也在寻找着敌人的主要火力点,然后挨个进行狙杀。
在连续多名机枪手和迫击炮小队遭遇到狙杀之后,第九大队的大队长石原立井立刻下令道:“命令机枪手和迫击炮手,攻击敌人狙击手所在的方向,进行火力压制。”
此时日军也已经通过弹道,渐渐锁定了教堂的钟楼,以及秦川所在的狙击位置。
“注意火力转移,不要总是在钟楼上面呆着。”秦川在发射完了一个狙击枪弹夹之后,便通过对讲机对无名说道。
无名那边只是淡淡回应了一声“嗯”便立刻离开了钟楼,顺着教堂的屋顶,直接向旁边另外一座较高的建筑物跳了过去。
她轻巧的像是灵猿一般,在各个房顶之间来回跳跃着。转眼之间便已经从教堂,转移到了旁边街区的一处房顶上。
秦川在侧面看到了在屋顶上迅速移动的无名,心中暗想这姑娘要是生在自己的那个年代,去参加什么跑酷比赛,肯定能够拿冠军。
无名这边刚刚离开了钟楼,日军的迫击炮弹便已经招呼了过去。
“轰!!”
随着一声巨响,钟楼破碎的彩色玻璃,飞散下来。但是钟表和支撑着钟表运行的巨大齿轮组,却仍旧在平稳的运行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