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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青沅震惊的看向紫溆,“原来紫美人察觉到了我是故意的?”
  紫溆兀自分析道“你身上确实带了身为大侍女的通病,骄纵又自命不凡,谁也看不起,做事自带一种不可一世的傲慢,这些能理解,成了王的女人后更加不可一世也是能理解,但止云兮身为你旧主,以前对你不薄,自她进宫后也算处处维护你,可以说你与她根本没有任何私怨,但你却在成为王的女人后处处针对她,这么看不是刻意又是什么?”
  青沅知再不能瞒下去,不由苍凉的点头,“王对我说,他许我万丈荣光,但唯一的要求就是让我去故意刺激公主,那些夜夜经过去承欢的步辇声也都只是做给公主看的,呵,王对公主还真是用情至深,我的存在只是王想看看公主会有怎样的反应。”
  紫溆震惊得脚下一趔趄,几乎没有撑住自己,她的脸色难掩苍白无力,连声音都变得颤抖起来。
  “你说什么……”她几乎说不出话来,带着踉跄的不知所措。
  她想过无数种情况,却从未想过夏沉暄竟然只是为了刺激止云兮而已。
  他的心到底有多在乎止云兮……
  青沅不知道紫溆为何会有这种仿若丧魂落魄的神情,她小心翼翼看着紫溆,等待紫溆给她一个明确的答复。
  紫溆缓过劲来,将丧魂失魄的神情收了起来,随即轻淡道“绿竹几人已死,你若肯自我了断,想必你家公主自然舍不得。”
  她说完径自走了出去,青沅愣在原地,想追问什么意思到底按的什么心,但见对方并没有理会的意思,只得住了口。
  初秋的阳光少了盛夏时的炽烈,多了一点迷惘的昏黄,紫溆抬起头看向天际,不知怎的,就觉得眼睛像被吹进了沙子,有些酸涩的难受起来。
  当一滴眼泪从眼角流出来,她才乍然发现自己的眼睛有泪,她无由来冷冷一笑,有什么可哭的呢,很好,不是很好吗?夏沉暄也算被止云兮折磨得不成人性。
  这样的结果正是她想要的。
  她不期然想起这段时日宫里在传夏沉暄被止云兮用匕首捅心口只差一点就殒命的消息,嘴角的冷笑就化成刀锋一样尖锐。
  紫溆一步步往自己寝殿走去,眼中的泪渐渐被风干,最终被毋庸置疑的信念所取代。
  夏沉暄一生太过顺风顺水,合该有个女人让他尝尽心痛心碎的滋味。
  紫溆走着走着,不自觉来到了沁芳殿大门前,院门虚掩,院内安静得像无人居住一般。她盯着虚掩的大门发了一会呆,随即再次提起脚步往前走。
  如今连沁芳殿都幽僻得像是冷宫一样,紫溆抬眼望去,眼及所处,这满眼的红墙绿瓦竟无一处不是凋零枯败的迹象,哪里是入秋时节,分明是寒冬腊月。
  唯有兰婷殿,虽主子移居他处,明明最萧索的当属兰婷殿,可它却仍留着春意盎然的气息。
  紫溆走后,沛心走进殿里,替楚陵秀点灯,见楚陵秀依旧不言不语望着窗外发呆,终究有些心疼。
  “芳仪,才我进来的时候,看到紫美人站在门外,站了有些时候才走的。”沛心轻声说道,希望能引起自家芳仪的些许回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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