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普通一声落水声,众人彻底懵了,红枣和春芬更是吓得惊叫出来,胡叔彻底傻了眼,沈小鱼赶紧冲到河边去,看着下面连锁还在扑腾,就说:“救人啊!”说着就要先把外面一层衣服脱掉,免得一会儿跳下去妨碍她!
游泳沈小鱼就会狗刨,这时候别管啥刨,只要能救人就行了!
可是她外衫还没脱掉来,旁边“嗖”的一下闪过一个人影,紧接着又一个人跳下了水。
沈小鱼一愣,连忙招呼胡叔:“快来,没事,能活!”呛几口水,应该死不了!
大家赶紧冲过来,帮着把连锁拉到岸边,沈小鱼又锤了连锁几下,让连锁把呛进去的水吐出来,连锁终于呼吸正常了。
“吓死了!”沈小鱼松了口气,胡叔则直接脱力一下子就做到了地面上。
此地不宜久留,红枣和春芬一个扶着胡叔一个扶着连锁先往回走,沈小鱼就赶紧看向救人的人。
救人的是个年轻人,看着旁边扔下的架子还有斧头,一看就是附近的樵夫。
“今日多谢你了,要是没有你,我们还真不知道会怎么样了!”沈小鱼道谢,年轻人身上的衣服水哒哒的,沈小鱼就问:“不知道小哥怎么称呼?家住哪里?我一定登门道谢。”救命的大恩怎么也要好好的表示感谢。
年轻人憨厚的笑着:“我就是附近的樵夫,夫人不用这么客气。”说着就扛着自己的架子先走了。
沈小鱼看着年轻人,感叹世上还是好人多。
几人快走到城门口了,家里的马车来了,车夫下来让人一块都上马车就赶紧往家跑。
到了家,沈小鱼就让连锁先回屋泡个热水澡,换了干衣服,免得真的着凉,然后就安慰胡叔:“胡叔,没事了,连锁就是脚滑才掉下去的,她是个懂事的,不会再想不开了!”
胡叔心中苦,今儿的事情他也绝对不敢和妻子说的,不然妻子肯定会吓坏的!
沈小鱼让胡叔也先回去休息,刚才又是惊吓又是跑,估计这会儿已经精疲力尽了。
事情都安顿好了之后沈小鱼也回了屋,直接就摊在床头不会动弹了,不过今天的事情给她的冲击也不小,人言可畏她早就知道,可是今天才算是真的见到这人言的威力,能把人活活逼死。
“也得想个办法……”沈小鱼嘀咕着,连锁今儿是不寻思了,可是难保以后不会又想不开,这事儿总得解决了才行。
第二天胡叔一大早就来找沈小鱼,沈小鱼让胡叔进来慢慢说,胡说就说:“我想了一夜了,想着咱家的差事我就不做了,重新找个地方生活。”想了一夜,别的办法都没有想到,最后也就只有离开这么一条路了。重新找个没人认识他们的地方,重新开始生活。
沈小鱼听了这话,就说:“胡叔你真的要走啊?”她是真的舍不得,相处了这么久了,都当成自家人的,真要离开她真的舍不得。
胡叔叹气:“我也不想走,可是我也不能不顾连锁的。”沈小鱼一直以来对他也不薄,没有没有苛刻过,再加上工钱多,让他能养活一大家子,他也不想走的。可是连锁是自己的女儿,现在弄得要死要活,他年岁大了,也禁不起这样的刺激了。
沈小鱼叹气:“既然胡叔决定好了,那我尊重胡叔的决定。”她话音刚落,门外连锁就敲了敲门,沈小鱼一回头看是连锁,就说:“连锁,你没事了?”昨天可是呛了河水又着凉的。
连锁点头,进门之后就说:“爹,我不走。”
胡叔惊讶:“你不走?”不走这日子怎么过?以后日日被长舌妇编排非议,句句都夹泥带屎,比真刀子割肉都让人难受,谁能承受得住不去寻短见?
沈小鱼看连锁好像是下了什么决心的样子,就问:“连锁,这事儿也得想好了啊。”想要承受那么多的闲言碎语可是不容易的。
连锁说道:“不走,我想好了,我也没做错什么,只是眼瞎而已,别人爱说什么说什么吧,我反正以后也不会去寻死了。”昨天她差点淹死,那种滋味儿她算是体会得个淋漓尽致,以后谁爱说什么说什么,她都当是放屁,她绝对不会再去寻死了。
胡叔听连锁这么说,就说:“换个地方过日子也行的。”在哪活都是活,找不到像沈小鱼这里这么好的活是肯定的,可是他现在只求一家人平平安安的。
连锁摇头:“不换,就在这,爹也别走了,这里就挺好,少奶奶对咱们还好,我是傻了才要走呢!”现在家里还有人要养活,她嫁不嫁人都无所谓了,现在就希望家里一切都好,其他的,不去想,也觉得没那么重要了。
沈小鱼看向胡叔,就说:“要不就先别着急走,反正你们真要走我也不能扣着不让走,既然连锁姑娘有了主意,就先听她的。”连锁也该是好不容易才树立起来的勇气,这个时候就别逆着她来。
胡叔点头,就先带着连锁先出去了,连锁也知道自己对不起爹娘,现在也不知道说什么好。胡叔心里也明白,大家也都是嘴上不说而已。
父女俩走了,沈小鱼就叹气,缓过来之后就觉得那孙家是真的不是东西,人家好好过日子的老百姓,就因为孙家的无耻给弄得一团糟!
在京都城就算大家都不说也都心里清楚,有钱有势就能为所欲为,底层小老百姓受了委屈也只能自己受着。这孙家明面上是不敢开口,但是背地里还暗搓搓的放着谣言,也是看准了她这么个光杆儿县主其实什么都不是罢了!
晚上秦怀瑾回来,就看沈小鱼一脸的不高兴,平时都爱说爱笑的,今儿人都消沉了,就琢磨是又有什么事儿了。
“还在为胡叔父女俩人担心呢?”秦怀瑾问道,他昨天也听沈小鱼说了这事儿了。
沈小鱼点头,说道:“那家姓孙的太不是玩意儿了,有点臭钱而已,就这么欺负人!”
秦怀瑾笑着说道:“钱又臭了吗?你不是喜欢钱么?”
沈小鱼一愣,然后就说道:“我的意思是他们家的钱臭,我的钱可香着呢!”
秦怀瑾呵呵笑着,然后说道:“你是要对付孙家?”
沈小鱼点头,不过还是说:“这事儿我自己来就是了,你不用插手,免得让人说你欺负人!”
秦怀瑾说道:“我欺负他们也无所谓,反正也没人说什么。”他如果想要整人自然也不会留下什么把柄的,就算是御史台那边的老油条也挑不出半点错处的。
沈小鱼还是摇头:“真不用,为着孙家你还真不值当脏一次手呢!”她其实是不希望秦怀瑾因为自己这点事儿利用职权做什么,她这边也会想办法,孙家就是个开酒楼的,要说赚钱,还不如她金鱼坊呢,反正都是做生意的,斗一斗她也不怕!
秦怀瑾看沈小鱼这么有劲头,也就不插手了,按照沈小鱼的性子说,小来小去的事儿她也都不放在心上的,能让她这么生气,那绝对就是那孙家太过分。
胡叔和连锁在宅子里继续生活,沈小鱼也不忘嘱咐一声门房,以后来说亲提亲的也都问明白,但凡是来者不善的也都打发走,免得进来说些屁话脏了大家的耳朵。
管门房的刘二是刚分到这边没多久的,被沈小鱼这么一叮嘱,感觉自己身肩重任。以后这府里大家的姻缘可就都在他这边先过筛子了,他自然是马虎不得的,定要把少奶奶给他的任务好好的完成。
日子终于恢复了平静,沈小鱼就开始研究怎么整一下这孙家。
沈小鱼是觉得男女之间要是谈感情就好好的谈,就算谈不成,大家以后大路两宽各生欢喜就是了,也别反口就是狗咬。拿孙家来说,有让连锁当妾的想法本来也没有什么,那是他们的自由,可是人家连锁拒绝就使坏,那就是缺德,无耻还下贱!
一大早,沈小鱼先去了铺子,之后就说要去城南,孙嫂子一听,就说:“那你得让红枣和春芬陪着你,最好再带几个家丁,城南乱得很呢!”沈小鱼去的都算是花街柳巷了,那里头都是什么人,碰上精·虫上脑的色魔酒鬼,可不管不顾的要上来找事儿的!
沈小鱼一听也觉得有道理,就先回了趟家,带上红枣春芬之后,还带了俩家丁,之后就去城南了。
城南原本都是穷苦人生活的贫民区,但是地皮便宜,这几年就被商人盯上做了铺面,现在看好像还很繁荣的样子。
孙家的酒楼就在花街柳巷中间,生意还不错,下面是酒楼,楼上就是客房,明眼人都知道那客房是干嘛用的。
红枣对这边的乌烟瘴气很是厌恶,就说:“少奶奶,咱们还是先回去吧,这种地方正经人谁会来呢!”
春芬四周看了看就说:“现在天色还早,咱们还能走动走动,这种地方应该是晚上人多。”晚上就算有人陪着她也不敢来,都容易被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