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准确预测泥石流和大雨的消息,为刘仙姑的名声增添了又一层神秘的色彩,让她没到京城,京城高官中间已经有了她的传说。
如果真有这么一个能预测灾害的何时何地发生的人,就算她一字不识,就算她别的本事全是假的,她也值得在京城留下来,被人奉为座上宾。
因为驿站预测的事,队伍中的人对刘娥的态度更加慎重。
刘娥每次现身都能察觉周围探寻的目光,就跟看天上的神仙一样。
从刘家村到京城走了一个月时间,这一个月刘娥又准确预测三次天气情况和路况。整个队伍的人对他心服口服,队伍首领也被她折服,承认她的本事并对她道了歉。
进了京城,刘娥受到极大的震撼。
京城的城墙宏伟壮观,至少有三米那么厚,五米那么高,看起来可以在城墙上跑马。
高大的红色城门上镶了圆圆的铜钉,每一次开合都会发出咯吱的声音,听起来有一股历史的厚重感。
京城的建筑平阔壮观,地面青砖铺就,皇宫巍峨壯丽,令人叹为观止。
进了京城刘娥被安排了专门的驿馆住,身边的两个丫鬟一个嬷嬷重新为她整理了衣裳,又洗刷了三遍,换了无数套衣服和发型,终于敲定了面圣时的妆容。
皇帝并不是那么好见,多少来京述职的官员或勋贵子弟只能在皇帝的勤政殿门口磕个头。
还是使者首领说她在皇上那里挂了名,所以会给她安排至少一刻钟的面圣时间,她必须竭力展示自己的能耐,才会被留在京城,送她来的官员才能从中得到好处。
要不然就是赐些些财物送出京去,那时会有无数的眼红的人痛打落水狗。
她的下场就不好说了。
刘娥表示明白。
面圣的日期被确定下来,这天她五更就被嬷嬷从床上拉起来梳妆打扮,刘娥估计也就平时三四点的时间。
她困的睁不开眼,让冷毛巾在脸上一敷一下子冻的有了精神。
经过漫长的一个小时打扮,宫中派人来带她走,柳叶柳芽和嬷嬷是不能去的,临行前嬷嬷又念叨了一遍入宫觐见的礼仪,刘娥不住点头示意自己明白。
进宫走的是偏门,天还未明,雾青森森的,只有鞋子碰到地面的声音,惊醒树梢沉睡的鸟,一阵呼啦啦的声音,鸟儿从树上飞走,听起来十分渗人。
刘娥低着头,眼角余光看着前方一句话都不说,连胸口起伏都看不到的宛如死人的太监,心里有些紧张。
被带到勤政殿门口,接引她的太监就退下去了,天气很冷,远处青黑的屋顶在朦胧的雾气中显得阴森森的,左右值守的太监宫女一个个恭敬站着,没人说一句话,连眼珠子都不转。
刘娥也只好把自己当成泥塑的,思绪放空,忽略饥饿和寒冷。
不知过了多久,太监说皇帝要召见她,请她进去。
刘娥这才发现天已经大亮,阳光射到明黄色的琉璃瓦,发出刺眼的光芒,她半个身子在阳光中,暖洋洋的,呼出一口冷气,跟在太监后面进了殿。
进殿只看到个人影,就先跪下了。
皇帝的声音从帘幕后面传来,威严厚重:“你就是刘仙姑?”
听声音是个四无视岁的老人。
“小民刘娥。”
“听说你能预测天气?”
“略懂一二,小民还可以预测地动及旱涝灾害。”
“哦?口气不小。那你说说应国现在哪个地方有灾害。”
刘娥推算一番说:“往南一千里,大旱。”
见她说的毫不犹豫,皇帝让人拿了地图,找出他说发生旱灾的位置。
接着就是一声怒斥:“你好大的胆子!黑图县向来风调雨顺,今年知府也没有上受灾折子,竟然空口无凭说大话,你有几条命?”
刘娥说:“陛下息怒,小民不敢欺瞒陛下,小民看到的确实是旱灾场景,如果陛下不信,派人去查探一番就知道了。”
声音冷静,面无惧色。
皇帝走下座椅看着她:“抬起头来。”
刘娥垂着眼睛抬头。
皇帝一看,怀疑这是下面献上的美女,带着祥瑞的名号或许是为了吸引他注意。
这么美的女人,皇帝也有几分不忍心,不忍心她死。
“你……想不想入宫?只要入宫,寡人就免了你的欺君之罪。”
“陛下,小民遭神仙点化的时候已经发下誓愿,此生必不嫁人。如果违背誓言,神仙就会收走赐我的本领。”刘娥恭敬说。
皇帝觉得可惜:“罢了,就给你半月时间,如果你所言非虚,朕就饶了你的性命。”
刘娥知道皇帝是要派人去查探虚实,又说:“陛下,西北三千里有地动,南方四千里有水龙卷,西南一千里黄河决堤。”
皇帝脸色随着她的话语越来越黑,刘娥心有所感,说:“陛下,一个时辰后京城有地动。”
关系到自己生命安全,皇帝大惊:“此话当真?”
“陛下,小民以项上人头担保。”
刘娥目光平静直视皇帝,眼神不容置疑。
“如果你预测准确,朕封你为国师,如果不准,朕株你九族!”
“陛下,小民所说并无半字虚言,还望陛下尽快通知百姓,尽早疏散。”
皇帝定定的看了她一会儿,想要分辨她说的是真是假,刘娥就跪在那里,一点害怕都没有,皇帝终于下定决心大喊:“刘全德!”
一太监连忙走到皇帝身侧行李:“奴才在。”
“听到刘仙姑刚才说的话了吗,还不快通知六宫及京兆尹,就说一个时辰内京城有地动,派兵帮助百姓疏散。另外,后宫的疏散你亲自去办!”
“是。”
刘全德领命走了。
皇帝在大殿里走来走去,刘娥依旧跪在那里,面上不悲不喜,一派高人风范。
皇帝终于想起来她,温声说:“起来吧,赐座。”
“谢陛下。”
刘娥心想皇帝这么大胆吗,都说了有地震还不出去避难。
结果一刻钟之后,一行太监从外面出来说给皇帝休息用的帐篷已经装好了,请皇帝移驾。
皇帝这才在众人簇拥中走出去,一个眼神让她跟上,身后的太监宫女们立刻行动起来,收拾勤政殿的东西。
整个皇宫此时有一种风雨欲来的气氛,人人走路都是小步快跑,面上略有慌张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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