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粟反驳道:“你喜欢一个人吗,有爱到可以为他放下所有的那个人么?如果没有,就不要的对我的情感做出评价,因为你不懂。”
时莫语颔首:“有。我从小就喜欢他,千百年来,我从一开始的喜欢变成了现在的仰慕和爱,因为经历过波折,我更离不开他。可是,我想告诉你,我们活着,不能只有爱情,男人。更不能为了爱情和男人做出违背道德伦常的事。我们爱了,对方就是我们的天。但如果在一起的代价是伤害很多无辜的人,即使这份感情继续下去,又有什么意义?你可以不为任何人想,却不能不为你身上掉下来的肉想,不要让她今后不愿在别人面前提起你,甚至不愿想起你。”
假如是在颜粟和文斐都和离之后,有情人终于能在一起,没有人会说什么,天界不似凡间,不可再嫁再娶。
他们是在之前,就不尊重伴侣,不尊重家庭和孩子,这俨然是不道德不理智的行径,不必说为了爱情,这是在玷污这世间美好的情感。
“我过够了现在的日子,我想挣脱,不离开他我会疯的!”颜粟什么都听不进去,而且,她也不信,她的孩子会那么嫌弃她。
时莫语说:“你不想和驸马继续生活,为什么不说?你的反叛,让你的亲人都备受苦恼。你想离开他,是他对你不好,还是你不爱他?一日夫妻百日恩,我不信你对他一点感情都没有。”
驸马并没有背叛颜粟,不管是心理还是肉体,时莫语看出来驸马在敷衍那个女人,流连脖子上的牙印,也是伪装的。
他是什么心思?
细心的时莫语想,他是太喜欢颜粟,因此,想把他“背叛”的事传出去,传到颜粟耳朵里,传的越疯越好。
时莫语也挺为驸马不值,这般连尊严都不要了,能换来什么呢?
“没有,我糊涂着嫁给他,哪会有感情,不过只是生了一个孩子。”颜粟言语固执。
时莫语叹了口气,她该说的都说了,孩子都搬出来了,没什么能再劝得动她。而且,她也没有权利阻止一个女人为了爱情做出努力。
她站起身:“你好好休息吧,我先走了。”
颜粟问她:“你到底是什么人?”
“武乐城琴仙之首,时莫语。”
“哦,没听过说。”颜粟幽幽的道。
时莫语咧咧嘴,走了出去,心想,她一向低调,颜粟没听说过也正常。
她一走过来,文斐就站了起来,看到她的眼神,又坐下,脸色满是急切,好像恨不得马上进屋看看颜粟。
时莫语相信他们有真感情,只是,文斐这个人,恐怕不会和离,他是想一夫二妻。
不对,他是动了和离的心思的。只不过,第一,有两个孩子,离不开娘,这点证明他是个负责人的男人。第二,阿卉装病,他以为阿卉活不长久了,甚至想劝阿卉纳妾,但阿卉性子烈,他有想法不敢说。
如今,事态发展到了阿卉知道他背叛并去杀颜粟,这么严重,虽然谈不上复杂,但是也相当愁人。
哎?和她半文钱关系没有,她跟着瞎操什么心?
时莫语说:“颜粟找到了,我们回去。”
管闲事得不到银两不说,搞不好还要挨骂,她可不想继续蹚浑水了,让他们自己解决去吧。
文斐怕自己下一刻就受不了去看颜粟,说了句“我先走了”就施法离开。
他前脚刚走,驸马就拥着那女子走进来,看四个人,扒拉开女子的胳膊,走过来笑了笑:“四位竟然找到家里来了,是来要弹曲的银子?”
女子撇嘴:“我们听睡着了,如此无聊至极的曲子,还好意思要银子?”
“闭嘴!”驸马骂道,“滚!”
“你!”女子指着他,“你骗我!你不是想和我在一起?”
“你怎么比得过我的阿粟?”
“至少我不会给你戴绿帽子。”说完又黯然地想,她连给他戴绿帽子的机会都没有。要不是贪财,她也不会答应跟她演戏,也是巧了,驸马去暗中观察文斐,遇到了她,就雇她做他的情人,想气气颜粟。
这还没气到,她怎么能走?拿人钱财,惹人生气,她得对得起银两不是。
想到这,她不但没走,还大大方方的问管家:“老伯,阿粟姐的房间在哪?”
管家从她进门就没好脸,听她问更气,怒道:“滚出去!”
她不滚,想把戏演到底,就往里走,驸马拦住她:“你想干什么!钱也给你了,还不够吗?”
“我要让阿粟姐知道我的存在,不然太亏了。”
她边说边敲门,驸马拽她胳膊:“她不在,别敲了。”
她“哦”一声,“那正好,我就住在这儿,等她回来。”
“你还要不要脸!”驸马忍不住大声怒斥。
女子“哼”一声:“脸?能当钱花么?这么说吧,你给的太少了,阿粟姐姐肯定会多给我的。”
武云白说:“哎呀呀!你就不怕颜粟多给你几个大嘴巴!”
“有钱就行,挨几个嘴巴也值。”
时莫语实在听不下去了,再听她特么得活活气死。
“走走走,回家!”时莫语不耐道。
武云白却说:“看看热闹呗,回去也没甚意思,就当看戏。”
段洛说:“你自己在这看,我们回去。”
段洛不容反驳的语气,虽然没发怒,也让武云白不敢违抗,噘嘴,“云白听表哥的就是了。”
时莫声心想,怎么那么怕他?
就在这时,对驸马的话半信半疑的女子竟然推开了颜粟卧房的外室门,驸马一愣神,没等阻拦,她就往里走去,时莫语心道一声不好,想施法把女子扯过来,下一刻就传出了颜粟有气无力的说话声:“贱妇,你竟然来家里勾引我男人!”
女子的说:“是驸马带我回来的。”顿了顿,冷笑道:“那我是贱妇,你难道不是,我只是和驸马回来,和他不过认识几个时辰而已,什么都没来得及发生,你呢,背着驸马和别的男人睡了多久了?”
“你出去!”颜粟抄起玉枕砸向女子,女子轻松接住,“怎么了这是,躺在床.上不肯下来,你想打我,就下来打,看咱们的武功谁更胜一筹。”
她看颜粟不动,走过去,一把掀开被子,然后愣目愣眼的看颜粟身上的纱布,小腹的位置渗出了血,应该是刚才扔枕头扯到了伤口。
“阿卉来杀你了!哈哈!真是活该呀!骂我是贱妇,你才是真的贱!被人家差点杀死,这回还敢勾引人家的男人么?”
驸马挡在颜粟身前;“这是我们家的事,与你无关,你滚,马上滚!”
颜粟问她:“你认识阿卉?”
“我们是最好的朋友。”
“好,你回去告诉她,不要再缠着文斐,文斐是我的,她霸占了几年了,也该还给我了。”盯着驸马的背影,“如果,你喜欢这个男人的话,等我们和离,你就嫁过来吧。”
驸马回头,怒瞪她:“颜粟,你怎能说出这般话来?我对你,说不上太好,可我无愧于你,也从没有给你受过气,哪怕动了你一根手指头,也是你背叛我的理由,我没有,我对你比珍宝还呵护,你发脾气我忍你,你说不想再生孩子,不管我爹娘怎么逼我生儿子我也没一定让你生。你回忆回忆,我对你的容忍度,已经超出了一个男人的限度。我为什么要这么窝囊,是因为你是郡主,我怕你,不敢?不是,还不是因为我特么爱你!我这么爱你,就除了孩子,什么都没得到。颜粟,你到底有没有心!”
颜粟哭了,“对不起。不是你的错,是我,我不该什么都没问就嫁给你,不该在心里装着另一个人的情况下赌气嫁给你,我想和你好好过日子,可我重新遇到了他,我想,再不能放手。”
“你还有脸哭,该哭的是我!好,和离。等你伤好了,马上从这个家滚出去,孩子给我留下!”
“孩子必须跟着我,她是我生的。”
“你没资格!颜粟,你想让别人对女儿指指点点,骂她是你这贱妇的孩子?”
颜粟一脸豁出去的样子:“不要就不要,我根本不喜欢和你生的孩子,只要你肯放我走,我什么都答应你。”
驸马咬牙切齿:“颜粟,我现在真恨不得杀了你!你说出这样的话,也配做母亲?”
时莫语想起了火莲,同样都是为了男人,不惜放弃所有,火莲想杀冰莲,这位不要自己的孩子。
爱情,男人,真的值得他们这么做?
她也喜欢着阿竹,但倘若让她为了阿竹放弃自己的亲人,她想,她也不会愿意。
首先,阿竹就不会让她这么做。
颜粟捂着自己的小腹:“杀吧,现在就杀,我不怕。”
驸马嗤笑:“你以为,你死了,文斐能跟你去?你别忘了,他还有两个孩子。”
“驸马说的没错,阿粟,你该醒醒了。”
颜粟看说话的人,怯生生地喊了句:“哥。”
颜栗看她身上的伤,叹了口气,也是心疼,但还是恨铁不成钢,骂道:“你再不清醒,我的脸,神族的脸,就都被你丢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