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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午吃中饭的时候,依然是在乔氏的小院落里吃的,苏荣昌完全就是忽视赵临羡和苏玉嫃。
所幸没有人在意这一点。
乔氏将鱼先夹到赵临羡的碗里,再给苏玉嫃夹菜:“等会吃了饭,咱们一起去给你三外祖父拜年吧!”
苏玉嫃瞬间就不高兴了:“娘,你怎么还要去拜年,你忘记他是怎么对待你的了?你把他当做三伯父,每年都去拜年送礼,可他们分分钟就被苏荣昌的拿着乔家的银子收买了,之前要贬你做妾的事情,他一句话都没有为你说,你忘记了。”
“我没有忘记,可是嫃儿,你三外祖父纵然有千般不是,他也是我的三伯父啊!我也要娘家人的,在这个世上才不觉得孤独。”乔氏内心的苦楚又有多少人知道呢!
苏玉嫃实在无法理解她娘是个什么想法,她就不需要苏荣昌或者苏之茂那样的娘家。
但赵临羡是什么事都占在他岳母那边:“好,吃完饭我们就去。”
苏玉嫃看了一眼赵临羡,觉得赵临羡根本不知道那乔三太爷有多过分,以前她还敬着的,自从乔三太爷还同意苏荣昌贬乔氏为妾,她就完全容忍不了了。“要去你们去,我是不会去的。”
说完就将筷子放下。
“嫃儿。”乔氏不想惹苏玉嫃生气,但是她也不想让别人落了话柄去,最重要的是,将来要拿回来属于乔家的东西,乔三太爷那边,也是不可少的。
赵临羡轻声对苏玉嫃说:“大过年的,你不要惹岳母生气。”
苏玉嫃无奈的看着赵临羡:“我之前怎么不知道,你这么听话的?”
“不但我要听话,你也要听话,出嫁从夫,你懂不懂这个道理,现在我要求你陪岳母去拜年。”赵临羡拿出振夫纲的气势来。
苏玉嫃翻了个白眼。
乔氏又是和往年一样,翻箱倒柜选了一些礼物,前往乔三太爷家。
路上,正好和祁谦的马车遇上了。
祁谦仍然是一幅谦谦君子的模样,对着苏玉嫃说:“新年好,赵夫人。”
是了,现在他对她的称呼,只能是赵夫人,不再是苏小姐,也不再是玉嫃。
“新年好,祁少爷。”苏玉嫃看见祁谦,内心还是有些感慨的。
“你是去乔三太爷的府上拜年吗?”祁谦记得每天的正月初二,她都会和乔氏去的。
苏玉嫃点点头:“是的,你也是去拜年吗?今年要开科举了吧!先提前恭祝你金榜题名。”
“中不中举人,对我来说,并不是很重要,因为让我努力的那个人已经不在了。”祁谦这话说的很轻,像是自言自语,又希望苏玉嫃能听到。
而此时的街道上,比较安静,苏玉嫃是听见了的,但她也要装作听不见的样子。“祁少爷中举以后,也该跟何小姐完婚了吧!我也先一并道贺了。”
祁谦笑了笑:“你成婚的时候,我没有去,你不会怪我吧!”
苏玉嫃嫣然一笑:“自然是不会的。”
乔氏见两人聊的久了,便催促道:“嫃儿,我们要快些赶路了。”
祁谦对着马车又施了一礼:“大夫人,新年好,祁谦不打扰你们去拜年了,告辞。”
乔氏说:“多谢祁少爷。”
马车便缓缓而行。
苏玉嫃缩回马车里,乔氏便道;“你和祁少爷终究是有缘无分的人,我现在想想,祁少爷虽然很好,但他母亲太霸道了,你若是真跟了祁少爷,这往后的日子也是不怎么好过的。临羡虽然是庄稼人,可我看的出来,他在尽所有的能力呵护你,他也不是一个没有出息的人,以后的日子会好起来的。”
“娘,你是在担心我想着祁少爷,而不跟临羡好好过日子吗?”
“娘知道你不会是这种人。”
苏玉嫃想一想,她从来就没有后悔嫁给赵临羡,反而有种,此生足矣的感觉。
祁谦一直看着苏玉嫃的马车走远,身边的小厮才提醒:“少爷,咱们回去吧!雪越下越大了,会着凉的。”
祁谦深吸了一口气:“以后不知道见她的机会还多不多,我再看看。”
“少爷,您要是着了凉,夫人会打死我的,求少爷回去吧!反正苏小姐的马车也走远了。”
“走吧!”
祁谦知道苏玉嫃的马车完全看不见,才回府。
一进门,祁夫人就迎了上来,看见祁谦大氅上全是雪花,便上前帮他将大氅上的雪拂下,叹息一声道:“谦儿,你现在应该把心思都放在念书上面,今年八月便是秋闱,你父和为娘的都将全部的心血寄托在你身上呢!你要更加努力才是。更何况,只有秋闱中了,你迎娶何家小姐才不算高攀,惹人说闲话。”
“我知道了,母亲。”祁谦是极为孝顺的,他不会和祁夫人争辩,只是脸上没有笑脸,自从不准他娶苏玉嫃开始,他一直就是这样,保持着疏远的距离,不像之前那样开心的笑了。
祁夫人心里一阵失落,原本她以为,所谓喜欢,不过就是一时的新鲜感,只要不许他们见面,时间久了,自然就忘记的一干二净,可如今看来,她到是低估了那个苏玉嫃。
祁员外看见祁夫人一脸忧愁的走进正厅,忙问:“你怎么了?谁惹你了。”
祁夫人深吸一口气:“你儿子惹我了。”
“谦儿不是在屋里看书习字吗?”
“今儿个是初二,他又出去了,在那大街上等着和苏玉嫃偶遇呢!他这几年不都是这样吗?今年那苏玉嫃都已经嫁人了,据说嫁给了一个庄稼汉,他还不死心呢!我看那个女子不是什么衰神附体,应该是狐狸精附体了。你说盈雨是多么好的一个姑娘啊!论长相,论样貌,论家世,论才学,哪一样不比苏玉嫃强,你儿子偏偏不上心。”
“年少时,总会有特别合自己心意的人,这也不是什么坏事。谦儿已经跟何小姐定亲了,只等着秋闱后,咱们谦儿中举人就完婚呢!等那何小姐天天侍奉在谦儿身边,你还怕谦儿不会喜欢何小姐吗?”
“话是这么说,可你也知道你儿子有多死心眼,我这担心他以后跟盈雨夫妻感情不和啊!”
祁员外笑了笑:“既然你这么担心,为什么当年不肯让谦儿娶苏家那丫头呢!苏家那丫头成婚的那天,突然变成一个美人了,这事全浔镇都传遍了。”
祁夫人:“我当初可不是嫌弃她脸上有一块疤,而是她衰神附体啊!咱们就一个儿子,我怎么能让他受到一点伤害。更何况,那苏荣昌霸占了乔家的家业,苏玉嫃母女过的举步维艰,以后不但帮不了谦儿,还会成为他的拖累,你忍心你儿子过的那么辛苦啊!”
祁员外点点头:“好了好了,儿孙自有儿孙福,你不要什么事都挂念着。”
祁夫人这才不再说什么。
苏玉嫃和乔氏去拜年了,赵临羡便在院子里修缮一些破损的家具,还有砖瓦。
因着乔氏在府里的地位,她所居住的院落常年没有人来修护,所以一些瓦片坏了,漏雨,窗户透风。
赵临羡从下人那里借了一把梯子,再拿了一些瓦片和钉子,便上到房顶去了。
张嬷嬷提醒着:“姑爷,你小心一些啊!”
这些事难不倒赵临羡,以往在家里,他也经常会修修补补,还有一些族人们要修房子,也要去帮忙,所以驾轻就熟。
苏之茂看见赵临羡在拿瓦片那些东西,就去了院子里,存心捉弄赵临羡,将梯子给踢倒,嘚瑟的说:“喂,庄稼汉,你求我呀,求我就给你梯子,不然你就在顶上待着,这雪下的可真大,冻死别怪我。”
赵临羡根本不屑于求他,而是威胁他:“你最好把梯子给我放好,不然我下来有你好看。”
苏之茂可不是吓大的,他是蜜罐里泡大的,又怎么会在意赵临羡这样的威胁:“哟,要我好看,我倒要看看,你一个穷的叮当响的庄稼汉,要怎么要我好看。”
张嬷嬷在一旁求着苏之茂:“少爷,你把梯子还给姑爷吧!这可不是开玩笑的。”
苏之茂一脚踹在张嬷嬷身上:“一个老奴居然敢对本少爷指手画脚的,信不信我一巴掌抽死你,滚远点。”
张嬷嬷连忙爬起来,害怕的待在一边。
现在夫人和小姐都不在,该怎么办呢!
苏之茂看着赵临羡:“你不是很厉害吗?有本事跳下来打我啊!今天我要是不给你点颜色看看,我就不叫苏之茂。”
赵临羡一副吞噬天下的气势,睥睨的看着他:“我再给你一次机会,你主动把梯子扶好。”
苏之茂直接让人去拿来了一把斧头,将梯子砍断了:“逼小爷是吧!现在还扶不扶。”
张嬷嬷又想开口,但是被苏之茂一个眼神就瞪了回去。
有下人告知苏荣昌和许氏,苏之茂在为难赵临羡,苏荣昌和许氏却是抱着看热闹的心态去的。
结果,赵临羡从楼顶一跃而下,直直的站在苏之茂的面前,还没等苏之茂反应过来,就被赵临羡三下五除二打的鬼哭狼嚎。
正好这一幕被许氏和苏荣昌看见,许氏一声惨叫也划破天际:“我的儿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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