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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氏去村里溜达去了,杨氏去后山寻了一些给鸡吃的草药。
山里人挖草药,倒也是一门绝活,都是口口相传的,治疗一些小病。
苏玉嫃帮忙在熬,王氏回来了,说村子里的鸡有些发了瘟,有些没事。
而偏偏发了瘟的,都是挨着赵临羡家这附近的一圈人。
最先说鸡有问题的,就是隔壁的四大娘,然后是赵临羡家。
这下大家又开始窃窃私语,将责任都推到苏玉嫃身上了。
说什么东庄村从来就没有这么大量的鸡发瘟,今年真是见了鬼。
而原本四大娘都没往这方面想,听了大家的话,仔细一琢磨,还真是这个理,她家的鸡就是偷吃了赵临羡家的食,才发瘟的。
王氏更是一点就着,嚷嚷着:“看见没,这可不是我在瞎说了吧!事情怎么就这么巧呢!让三弟妹喂了两天,鸡就变成这样了,连附近的邻居都遭了殃。”
说的苏玉嫃自己都快相信了。
杨氏这下子也没话可说了,确实是巧了一点。
连杨氏都没为苏玉嫃说话了,那王氏就更加的嚣张:“得了,用了那么聘礼娶回来一个扫把星,你说这可咋整,爹娘,你们两个的做主吧!”
杨氏看了一眼苏玉嫃,明明是这么漂亮的一个姑娘,怎么会就是扫把星呢!“这事让村长请人来看看吧!说不定是什么病症呢!”
“这能是什么病症啊!昨儿个那鸡还活蹦乱跳的呢!一点事都没有,就今天变成这样了,什么病能有这么快,我看就是扫把星给克的呢!”王氏一副痛心疾首的样子。
家里其他人的思绪也很沉重。
村里人本来就信这个,说一次二次大概不会相信,但是这也太巧了,先是赵铁柱摔伤了腿,现在又是鸡发瘟,咋坏事就在这个时候上赶着来呢!
王氏实在是受不了了,照这样下去,家里的东西全部要被苏玉嫃给克没了,那还的了,这家里的日子还不容易好了一些,她可不想再过那种有上顿没下顿的日子。
“分家,这个家是不得不分了,爹娘,这可不是我这个长媳不孝顺,而是没办法。”王氏都没有跟赵铁柱商量,就直接说了这两个字。
赵老汉“吧唧吧唧”的抽着旱烟,不说话。
杨氏不愿意,直接回道:“分家可是大事,不是你一个妇道人家就轻易说出来的,大郎,你怎么说。”
赵铁柱虽然怕老娘,但是也怕婆娘,更何况,这接二连三的出现事情,万一苏玉嫃真的是扫把星,那以后还会克着自己家虎娃呢!虎娃可是自己的心肝宝贝疙瘩,是希望,怎么样也不能让他受到伤害啊!
但是他身为大哥,父母俱在,分家的话怎么说的出口。
王氏见赵铁柱又怂了,气的差点哭出声来:“赵铁柱,你是不是要孝顺你爹娘,就不要你儿子了,你看看你儿子才多大,你忍心让他受到伤害吗?你再瞧瞧你自己的腿,这日子没法过了。”
赵铁柱被王氏说的句句扎心,爹娘终归是爹娘,就算分了家,也改变不了这个事实,自己每月交粮就可以了,但是儿子还小,要是出了什么事,那可是悔恨一辈子的。
所以赵铁柱一咬牙,一狠心,就点点头;“我同意分家。”
杨氏没想到一向憨厚孝顺的大儿子,居然被王氏这个婆娘给吹耳边风同意分家,差点一口气没上来,紧接着问二儿子:“铁锹,你怎么说。”
赵铁锹看了江.氏一眼,这家里的男人都是做不了主的,江.氏心里也在纠结啊!这万一不分家,苏玉嫃真是扫把星,以后克的全家什么都没有,或者还有危险怎么办?但要是分了家,要是苏玉嫃不是扫把星,那赵三郎手里的田产,可是一笔不小的收入啊!
正在左右为难的时候,杨氏又直接问江.氏:“二儿媳,你说吧!你家是怎么打算的,分是不是。”
王氏自然是想要江.氏分的,毕竟如果只有长房分家,那村里人的口水都会淹死自己,肯定得拉着江.氏。“二弟妹,你可不要犯糊涂啊!事情就摆在这眼前,你还看不透吗?要说我们家铁柱把腿摔了,那是怪天,要下这么大的雪,可这鸡突然发瘟了,怪谁啊!而且偏偏是三弟妹喂了以后,就发生这种情况的。二弟妹,你要是想不明白呢,那你就不要分家,不过你这次要是不分,以后可就不好分了。”
江.氏内心早已经是愁肠百结了。
苏玉嫃解释说:“大嫂,这肯定跟我没有关系的,我之前虽然衰神附体,但从来没有害过别人。”
“瞧瞧,承认自己衰神附体了,娘,你看那罗婆子心肠也太毒了,她就是故意这么做的。”王氏一副要灭顶之灾了的样子。
苏玉嫃知道自己又说错话了,现在真的是说什么错什么。
杨氏则问:“啥叫衰神附体呀!”
苏玉嫃咬了咬嘴唇:“就是总出一些小岔子,但是我跟三郎在一起以后,已经时来运转了,以前我从来没有下赌注赢过钱,但是自从和三郎在一起,我就赢钱了。”
王氏“啧啧啧”了几声:“原来这不是别人嚼舌根,是真有其事呢!难怪了,这下全清楚了。”
杨氏一时语噻。
赵临羡依然没有任何的变化,为苏玉嫃撑腰:“我同意分家,玉嫃是不是衰神附体,我不在意。”
江.氏这会才下定决心:“那我也同意分家。”
赵老汉气呼呼的说:“你们几个想把我气死啊!分什么家,这不是惹人笑话吗?兄弟多,力量大,人家才不敢欺负呢!你们可是亲兄弟,就这么分成外人了。”
杨氏也说:“分家的事以后再说吧!这马上就快过年了,哪有空闹着个事。”
王氏怕婆婆拖着,想尽快解决:“正好,现在就分了,家里的畜生都养肥了,该分多少分多少,谁也没亏。”
赵老汉气的发抖:“你们是存心要搞散我们这个家啊!你们现在嫌弃三郎媳妇,以后要是三郎发家了,你们别靠上来了。你们就想着坏事,就没想过好事,那之前蚕快死了,是不是三郎媳妇请人来治的,那产量比预想的还多呢!你再看那鱼,提回来就是一桶,这些好事你就没想过。”
赵铁柱和赵铁锹一听,好像也是这个理,再一看自己的老父亲气成这个样子,就想不分家了。
但是王氏又说:“爹,你可真能扯,那蚕跟三郎媳妇有什么关系?得亏那个时候三郎媳妇还没嫁进门,不然那蚕都救不活呢!再说那鱼,三郎以前捉鱼就厉害呢!哪一次放空过,咋就也成了三郎媳妇的功劳了。这些功劳可说不上,可这倒霉,是实实在在的吧!”
江.氏又被说动了,坚决和王氏站在了一起。
杨氏见两个媳妇连成了一条线,而个儿子又没有一个担当,虽然生气却也应允了,得亏她的心都在赵三郎身上,不然活活就要气死。
这临近过年了闹分家的,也只有赵老汉家了。
赵老汉是穷苦过来了,生了三个儿子,是他一生中最得意的事情,他最想看到的就是家里的人口越来越多,可如今呢!三个儿子要分家,他直接给气病了。
赵铁柱和赵铁锹不想气死老父亲,但一想想自家的儿子,两人又心硬了。
这老子和儿子相比,还是儿子重要。
赵家也没什么可争执的,除开赵临羡手里的那些田,其他的按村子里的规矩办。
房屋还是一人一间,分家以后可以另外去修,田地赵铁柱是长子,虎娃又是长孙,分的最多,赵铁锹其次,最少的是赵临羡。
这个对于赵临羡来说,也没什么关系。
家里的鸡,王氏和江.氏先把看上起精神的,肥的全部挑走了,就剩下几只瘦弱的给苏玉嫃家。
猪有两头,全是猪婆,可以下崽子的,江.氏和王氏共养一头,等产了猪崽子再分。
杨氏则和苏玉嫃分一头。
王氏依然挑了大的母猪。
原本王氏还记着赵临羡那些肥田呢!想分一点,这杨氏哪里同意啊!那可是赵临羡在外边吃了多少苦闯荡得到的,怎么可能就便宜了王氏。
杨氏果断就给拒绝了,还说王氏要是舍不得那些田,就别分家。
相比起来苏玉嫃的霉运,那还是分家的好,不然克的一亩田都不剩。
然后还有一些杂七杂八的东西,包括家里的钱财都分清楚。
所以家里没什么争执,也就是请村长做了一个见证,这家就算分了,过年都不要在一起吃饭。
村长本来还想劝一下的,结果他到场的时候,家都分完了,他也只能选择默认。
这大过年的分家,在村子里那是头一次,更是乡亲们茶余饭后的笑谈。
罗氏心里是美滋滋的呀!心想这媒算是做对了,苏玉嫃才进门多久,已经分家了,再这么下去,赵家只会越来越惨。
苏玉嫃看着这好好的一个家散了,心里还是有点自责的。
赵临羡安慰她:“什么衰神附体,我从来不信这个,你也不要在意,咱们过好自己的日子。以大嫂那种脾气,分家是必然的,并不是因为你,就算没有你,也会有别的事,让她折腾。”
苏玉嫃虽然觉得赵临羡的话也在理,但心里还是有些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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