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玉嫃笑了笑:“你真是想太多了,就你这种人不跟我退婚,我都要跟你退婚,而且你少狗眼看人低,赵临羡比你好太多了,难道你忘记了,之前有劫匪抢劫你的时候,你吓的都快尿裤子了,多亏赵临羡赶到,才救了你呀!”
说起这事,顾家福的脸色瞬间就变了:“丑八怪,你胡说什么呢!你。”
“顾公子,我有没有胡说你心里没有一点数吗?当日在场的可有不少人啊!都看着你是怎么屈于劫匪之下的。”
“你少血口喷人,我那叫君子不与贼人之争,叫好汉不吃眼前亏,你懂什么。”
苏玉嫃更加觉得好笑了:“是这样啊!那这事还怪赵临羡,下次你若再遭遇抢劫,最好不要有人帮你,让你凸显一下你的气度。”
顾家福真是恨不得掐死苏玉嫃。
杨氏看在眼里是欢喜的,苏玉嫃这么维护自己的儿子,那绝对是是个贤惠的媳妇啊!真是越看越喜欢。
苏荣昌则觉得丢人:“玉嫃,你这是做什么,都是一家人,非得闹不愉快吗?更何况你未来的公公婆婆都在,你伶牙俐齿的,显得没家教。”
杨氏连忙说;“没关系没关系,我喜欢着呢!在我们村生活,就要有这么厉害的嘴巴子,才不会被人欺负了去,不然一些小猫小狗都涌上来欺负人,心里都膈应的慌啊!”
苏荣昌和顾家福都觉得这话怎么这么刺耳呢!
乔氏看着心里倒是挺安慰的,虽然赵家不是什么大富大贵的人家,但是赵临羡不错,这公公老实,婆婆向着,以后苏玉嫃嫁过去,日子苦是苦了点,但也不会很差。
顾家福看见赵家那一老两口,就没有食欲了,站起来对苏荣昌说:“苏伯父,家中还有生意要管,小侄就先走了,回头顾家的聘礼也会送过来,八抬大轿将玉妍娶回去,我会让玉妍成为浔镇最风光的新娘子,不会像某家人一样,娶个媳妇,跟叫花子似的。”
“好好好,那你先去忙。”苏荣昌心里自然是偏向顾家的,赵家那老两口他也是看不顺眼,但为了让苏玉嫃赶紧嫁出去,也就不多事了。
吃饭的时候,杨氏和赵老汉都眼睛花了,这一桌子菜,在村里就是过年也没有这么丰盛啊!鸡鸭鱼肉都齐全了,果真是有钱真好。
许氏将杨氏的神情都看在眼里呢!她就知道杨氏那土包子,没见过这样的排场,让她丢丢脸,所以还特意做了一道螃蟹。
杨氏和赵老汉确实没吃过螃蟹,甚至不认识。虽然浔镇海产丰富,离海口不远,但东庄村就属于比较闭塞的了,很多村民除了赶集的时候来一下镇上,兑换点东西,几乎都是在村里待着,吃自己的农产品,自给自足。
就算看见螃蟹也不会买,贵啊!
许氏是算准了赵家这穷人不会吃,才让厨房做的,事实上,螃蟹苏府也吃得少,秋天的时候打量出螃蟹,还多吃了几顿,如今已经挨着冬天了,螃蟹也少,价钱更加贵,府上的存货也不多。
她为了讽刺赵家人,也是下血本了。
许氏拿了一个螃蟹放在杨氏面前的碟子上:“大房家的亲家母,这可是上等的好东西,你尝尝。”
杨氏看着螃蟹不知道怎么下手,看了半天,拿着螃蟹的钳子用力一扯,扯不掉,还差点把自己的手给弄破了。
再一敲螃蟹的壳,硬的跟石头一样,这哪里是人吃的东西啊!
杨氏干脆不吃了。
许氏抿着嘴笑:“你怎么不吃啊!你嘴巴那么厉害,把壳咬烂不就好了。”
杨氏这下听出来是嘲讽了:“咱们庄稼人吃不惯这种东西,咱们是有自知之明的,什么能力吃什么样的菜,绝对不会有别的心思,不像有些人,坐着妾侍的位置,操着正妻的心。”
这下换许氏生气了,跟杨氏过招,她就没赢过。
苏玉嫃则拿上蟹八件给杨氏开螃蟹吃。
杨氏看见苏玉嫃手上的家伙,惊叹说:“吃这个东西,还要这么麻烦啊!”
苏玉嫃笑了笑:“这些都是吃蟹的辅助工具,螃蟹的壳特别硬,没有这些辅助工具,是打不开的。我刚开始吃螃蟹的时候,也完全摸不着头脑,后来吃多几次才知道。”
杨氏听了这话心里就舒服一点了:“原来刚吃的时候都不太会啊!”
苏玉嫃将螃蟹打开以后,让杨氏吃里面的蟹黄,杨氏用勺子挖了一点吃,觉得好恶心,这是什么美味,看上去就像她家孙子小时候拉的屎一样,根本吃不下,连忙就给了赵老汉。
苏之茂鄙夷的看了一眼:“穷鬼就是穷鬼,好东西都不会品尝。”
许氏也苏荣昌也对视一笑。
苏玉嫃找了这样一个婆家,深得他们的心,这样的人家以后能有什么出息,又怎么可能威胁到苏家如今的地位。
乔氏心里有点五味杂陈,一方面的确是觉得赵临羡还算可以,可如今这么一瞧,赵家的门庭终究是委屈了苏玉嫃的。如果乔老爷还在,乔家的家业没有被夺,如果她不是这般懦弱,以苏玉嫃的出身和样貌,配祁谦那样的家世,那样温润的公子,也是足够的。
吃完饭,乔氏送走罗氏和杨氏夫妇,便回到自己房里,拿出一个首饰盒。里面是她唯一的家当,里面都是她出嫁的时候,母亲给她备的嫁妆。
这些年用来送礼都送了大半,只有一小部分了,她能给苏玉嫃的,也只有这些。
张嬷嬷见乔氏脸上有着忧愁,便说:“夫人,你是对亲家母不满意吗?村里人家也确实就是那样的,但是我看着她对大小姐还是可以,只要大小姐嫁过去不受欺负,比什么都强啊!”
乔氏强颜欢笑:“你说的在理,可我总归觉得对不住嫃儿,前几日我看见祁谦了,他和嫃儿站在一起,真真般配。要说那祁家老爷,以前还受过我父亲的恩惠呢!只可惜啊!都是命。”
张嬷嬷也叹息一声:“祁家公子确实不错,听说即将科考,有很大希望中举呢!以后可是要当官的,不过那个祁夫人可是个厉害角色,之前祁家公子说要娶咱们大小姐的时候,祁夫人闹腾的样子,真是吓人。”
乔氏用手绢擦了擦首饰盒子:“祁夫人不过是想为儿子寻一门好亲事,可以理解的。想想我们乔家的家业被夺,我又像个废人,嫃儿被人陷害成这个样子,祁夫人怎么会眼睁睁看着儿子结这样的亲家,对她儿子以后的前途毫无帮助,还有可能是累赘。如果我爹还在世,那情况完全就不一样了。”
张嬷嬷也只能跟着哀叹一声,也不知道怎么劝慰乔氏了。
乔氏深吸一口气:“我们明日一早去普华寺一趟吧!嫃儿这亲事算是定下来了,只求她以后的日子越过越好。”
“好的夫人,我去准备东西。”张嬷嬷说着便先出去了。
苏玉嫃没有想到赵临羡真的会来提亲,这应该算是定了吧!赵临羡不会再跑了?
难不成赵临羡真的是她的贵人。
为了验证,苏玉嫃偷偷摸摸的去了赌坊,准备再试一下运气。
不出所料,苏玉嫃到了赌坊以后,一连押中了好几场,原本也就一块碎银子的本钱,不知道翻了多少倍。
这一举动引起了赌坊里面人的注意,很多双眼睛盯着苏玉嫃,看她是不是搞什么幺蛾子,但是留意了一下后发现,并没有。
所以赌场的管事就把这一情况告诉了许大炮,这赌坊是许大炮开的,苏玉嫃是没往这上面想,随便进了一家赌坊,没想到是冤家路窄了。
许大炮听说有人在砸场子,走出来一看是苏玉嫃,虽然她带着面纱,许大炮一眼就认出来她那掩盖不住的疤痕了。
苏玉嫃怎么会赢钱?她明明衰神附体,还被自己请的法师施了法的,这觉得是不可能的。
许大炮上前抓住正要下注的苏玉嫃:“你在干什么鬼,还害的我赌坊开不下去啊!”
苏玉嫃这才反应过来,原来这是许大炮的赌坊。许大炮可是和许氏一个德性,甚至更坏,苏玉嫃想着自己转运这事,还是不要让二房的知道,不然又要出幺蛾子。
“许家舅舅,我就是闲得无聊来玩一玩,忘记这是你的赌坊了。”苏玉嫃赔笑道。
许大炮看了一眼苏玉嫃,原本她小时候长的那么漂亮,还想将她娶回去做妾的,现在看见那块疤,还真是令人恶心:“滚滚滚,这里不是你该来的地方,银子也给我留下,不然我打断你的腿。”
苏玉嫃看着那些银两,这可是她凭运气赢回来的,凭什么留下,但是一想许大炮那令人恶心的嘴脸,又不好跟他争论。“那我的本钱呢!可不可以拿走。”
许大炮看了管事的一眼,管事的便说:“就一辆碎银子。”
许大炮随即掏出一两碎银子扔地上,阴笑着对苏玉嫃说:“去捡啊!”
苏玉嫃深吸一口气,拳头不自觉的抓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