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安在却笑着说:“前些日子,我大哥新教的。”
她身子不好,卿博简未曾教她需要重物的武功,只是一些巧妙的防身术。这点穴之法,只需平日练习便好。就她目前的功力,不会让人维持太久,在关键时候,防身之用还是可以的。
听了这话,姬子衡未曾多言。他看着卿安在,等待她接下来的动作。
可卿安在什么都没有做,她反而看向了姬子衡,笑着说:“我想同南国公主说几句话。”话中的意思很明确,自然是希望姬子衡可以出去下。
姬子衡的眉头皱了下,他注视着卿安在,陷入了一阵沉思中。
“我要是出去了,你没事吧?”姬子衡道。
卿安在连连点头:“我没事,你尽管放心好了。”
有了这话,姬子衡犹豫了一番,依旧不放心。
卿安在又补充了一个条件:“万一有事情的话,我定然会在屋内喊你。反正你也在外面,若是有动静,你定然是能够听到的。”
看她如此恳求,姬子衡并未是被她的话语给说动,只是不想违背她的意思。
“那么我在外面等你,有事情一定要叫我。”他不放心地叮嘱了一句。
卿安在听了后,连连点头。
在确定她听进去后,姬子衡这才放心走开了。
注视着他离去的身影,面前的大门被关上,卿安在这才转身看向了南国公主。
由于被点住了穴位,南国公主并不能够有太多的表情。
卿安在打开药箱,未曾从中拿出工具为南国公主诊断,而是拿出了一个香炉和短香,将其点燃。
南国公主的穴位只能够被点上一炷香的时间,此乃软骨香,到时候就算是她的穴位解开,依旧是无法动弹。
青烟袅袅,卿安在将药箱中的瓷瓶一一拿了出来,这些都是稍后可能需要的药物。等到一切都应准备妥当后,她这才坐在了南国公主的跟前,眉眼弯起,笑意冷入骨髓。
这才刚坐下来,纵然南国公主的神情不能够有太多的变动,可她的眼神却充满了浓郁的敌意和厌恶。
当然,卿安在对这一点并不意外。
她握住南国公主的手腕,一边诊脉,一边说道:“公主,其实你刚才也听见了,不必挣扎了。就算是你耍再多的手段,始终都是斗不过我的,这点你明白吗?”她语气中的笑意的浓郁,“子衡喜欢的是我,而我的腹中也怀了他的孩子。一切我都可以忍让,唯独子衡和我的家人不会让。公主尽管放心,目前我不会伤害你,此番来为你医治眼睛,不过是看在你兄长的份上。”
她的神情没有露出一丝怒意,看她的样子,对之前的事情似乎并不在意。
可就算是卿安在这么说,也代表南国公主会听取她的话。
她非但没有听进去一句,甚至还在奋力的挣扎。
“纵然南国公主挣脱开我的穴位,可软骨香你却克服不了。在实力上面,公主就不如。”卿安在笑得得意,“看南国公主这么排斥,南国公主是有其他人能够为你医治好眼睛?不然你的眼睛若是终身不能够痊愈,到时候,公主认为子衡凭什么会喜欢上一个瞎子呢?”
从温柔的一句话变成了嘲讽,她的话就像是刀子一样刺在南国公主的心上。
当然,卿安在从来都不是什么弱者,她一想都是睚眦必报。南国公主咬自己一口,她势必会还回去。
眸光中冷意乍现,当南国公主再次看向她的时候,恍然间,整个人就像是跌入了冰窖一般。
南国公主看着她,心一点点的收紧。
“公主,我要是你,那么我就医治好眼睛。”卿安在缓声说道,“做人最重要的不光是眼明,心也不要瞎。”最后一句意味深长,她在说得时候,特意看了南国公主一眼。
只是从公主的眼神中看到异样的情绪,卿安在的话,她是否听得进去,也只有她自己一个人知晓。
不过在此之前,南国公主对卿安在的敌意就没有深,起码没有影响到她的医治。
屋外,姬子衡和琉璃等人都在心急如焚地等待着。
嘎吱——
门被推开,姬子衡当即就看了过去。当他看到卿安在出来时,当即就迎了上去,紧张地握住了她的手:“安安,怎么样?”
当然,他并不是关心南国公主的眼疾,而是担心她的安危。
卿安在眼眸温柔如水,摇了摇头:“我没事。”
得了这话,姬子衡紧张的心才算是放了下来。
紧跟着,先前送卿安在来此处的人纷纷走了进去,这些人中就有一个太医。太医走到南国公主的跟前为其诊脉,随后同宫中的人说了一番后。对方在得知自己想要的讯息,这才走到了卿安在和姬子衡的跟前。
“三小姐,辛苦了,奴家这就回去回禀皇上。”太监说道。
卿安在和姬子衡一同颔首,应下了此事。
为了防止会突生变故,姬子衡特意同皇上要求,让一个太医跟来。他这么做并非是对卿安在的能力怀疑,而是担忧有人从中作梗。当然此事在来的路上,姬子衡就同卿安在解释过。
南国公主的事情处理好后,姬子衡就带着卿安在走了。
从始至终,他就没有正眼看南国公主一眼,甚至到了最后,一句关切的话都没有。
南国公主坐在那里,脑海中总是不停的重复着卿安在所说的话
她的手不由自主地紧握起来,神情中满是愤怒。
凭什么她就要比卿安在差!
许久之前,大周同南国开战。
幼年的她无意在战场上看他一身戎装,雄姿英发。踏着战马,在金辉的阳光下,他恍若神一般降临在自己的面前。明明她是敌国的公主,他说:“男儿岂能对妇孺痛下杀手!”
他从士兵手下救过自己,并放了她,甚至还护送年幼的她回去。
自从后,心便有所属。
明明是自己最早认识子衡,为何却要被别人抢走!难道他不记得自己了,可那有怎么可能!
过往的记忆,在她的脑海中一幕幕回放,潸然泪下。
卿应怜过来的时候,南国公主正坐在那里,一个人发着呆,不知想着什么。
掂量一番,她还是走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