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人怎么这样?”黄竹予有些气愤,同时也有些无奈。对方看起来颇有背景的样子,他们初来乍到,奈何不得。
“没事,我有办法进去,等我一会儿。”云及对三人道。
“哦?”黄竹予有些好奇,云及有什么办法。他想惩罚一下那个看不起人的雷腾,但像他们这样势单力薄的人,在京城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在三人的眸光中,云及踏步进了芋头酒楼。
一下子酒楼的陈设便全在云及眼中了。
他虽然没有来过自家酒楼,但却知道这其中的摆设,娘亲在给他说自家财产的时候,从不避讳,有时候还会提到一些关于商业上的事。
芋头自然是从乐旭芋头食肆中取的名字,至于酒楼,那就是随便的叫法了。实际上应该是芋头食肆,将食肆改为酒字,是为了让人们知道这是一家可以吃酒的食肆,而且规模比较大。
这里头是很空旷的,中间有一圆台,是给唱曲伶人以及说书先生提供的专门的位置,台子下面埋着几口大杠,以此扩音。再接着便是观桌,前几排设定的不许摆放酒菜,只提供给喝茶听唱的客人使用,至于其他位置自然是摆上了酒桌。
里面一共三层,第二层有阳台,摆上用来听唱的桌子,后面才是酒桌。三层全是包厢。当年设定的时候,娘亲想到酒桌谈生意这茬,便在第三层设置了包厢,专门提供给人用作名利场的。当然,第三层的墙也更厚实,起到的隔音效果比较好。毕竟谁也不希望自己的机密被人听了去不是?
“欸,小公子,你怎么进来了?都说了没有位置,眼下更没人离开啊。”之前接待的那个店小二见云及进来了,赶紧上前来,将云及拉到角落里,想劝他,而后将他请出去。
云及从荷包里拿出那枚免费的牌子。这牌子除了酒楼背后的主人,便没人拥有了。
“你见过这个吗?还是说你没有资格认得他,只能请掌柜出来。”云及将木牌托在手上给店小二看。店小二确实不认识,他有些奇怪,为何这为公子要给他看个不知材质的牌子?在上京浸淫多年的他见过不知道多少人拿着牌子出来晃悠,能拿的出来的都不是一般人。
于是店小二很识眼色的请了云及进内间,掌柜便在里头,不仅是掌柜,还有另一位。
云及一眼便认出了孔隐达。
一起参加州试,也都中了,但听轩哥说,并没有看到孔兄参加省试,难得能够在这里遇到。
“孔兄。”云及上来便叫了孔隐达。
孔隐达亦是看到了云及,眼底流露出一股子喜色,立即喊道:“少东家!”
云及:???
“忘了介绍了,你可能不知,我是黎娘子聘用的管家,专管生意上的事。”孔隐达对云及一礼。云及是他东家黎娘子的儿子,自然也就是他的少东回家。
“原来你就是因为这件事才没有参加省试的。”云及才知晓孔隐达已经被自家娘亲给弄到了手,哦不,聘用了。
店小二一听到少东家三个字,顿时背上的汗衣湿透了去。他方才竟然将食肆少东家给拒之门外了?
药丸药丸药丸。
该去给少东家赔个礼,免得丢了饭碗。
正当店小二想要寻找机会给云及赔礼的时候,云及却说道:“我不是这食肆的少东家,这家铺子不止我一家占股,不过我有这个。”云及抬手露出那个牌子。
掌柜的看了,立刻对云及恭敬的弯腰抱手道:“贵客啊,此牌只有本店东家才有,所以少东家就别推辞了。”
孔隐达问道:“还有包厢么?”
“有的有的,店中专门留了一间给幕后主。”店小二头点成了筛子,又对云及抱手,满脸歉意的祈求道:“方才是小人有眼无珠,不认得贵人,还请贵人别与小人一般见识,只是这店里确实没空位了,方才那雷腾少爷是兵部尚书的外甥,他来此是预定了的,小人确实没有崇贵之嫌,还请少东家不要怪罪小人当时的所作所为。”
“还不带少东家去?”
方才发生之事,孔隐达怎么不知?只不过他是在试探云及的反应罢了,他就是在等待云及用他的身份来获得一份芋头酒肆位置。
果不其然,云及最终还是用了他的身份。
这是一件好事,云及敢用身份,意味着云及开始接受掌控的力量,对他以后无疑影响很大。
“是是是。”
“将我的朋友请进来,但不能透露我的身份。”云及不想因此与朋友产生隔阂。万一他们知道了他的底细,说不定就不愿意再亲近他了呢。
店小二恭恭敬敬的退了出去。
“姜师弟,你还真让我们进来了呢,真有你的。”黄竹予夸赞道。
“不是我的功劳,是他的。”云及顺势将孔隐达给推了出来。反正大家都认识他,也就不存在什么误会了。这样也保住了他的身份。
“孔兄!”
几人都很惊讶能在这里遇到孔隐达,之前还以为这小子放荡不羁,不屑于功名利禄,所以没来上京参加省试,没想到人就在上京啊。
“黄兄、东门兄、周兄安好啊。”孔隐达再仓促间被云及抓出来顶包,心里还颇有些无辜的亚子,不过转瞬便释然了。现在他可是姜家的官家,护着东家是再正常不过的了。
“孔兄在此作甚?”东门微生眼神扫了一下孔隐达周身的装扮。看起来于之前确实不太一样了。似乎变得更有钱了。
“替人做事,混口饭吃。”明显见孔隐达不想说出自己在做什么,东门微生立刻转移了话题,道:“孔兄飞黄腾达了,可别忘了我呀,方才店小二告知我们有位置了,不知是在何处?能否现在就带我们去?”
“请诸位跟小人来。”店小二抽了肩上的帕子擦了擦额头,带着几人上了二楼。
那里有一间空置的房间,是给东家留的,一直以来都没有开放,只是派人清扫。
“就是这里,几位客官,这片地的位置甚好,可以看清楚台上的一点一滴,不光是视线好,而且对声音也能够听的非常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