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傍晚,下班时间。
南翰飞开着车停在市疾控中心大门口。
谷雅南下班出门就看到南翰飞倚在车门旁,手里拿着一枝玫瑰花。
南翰飞笑嘻嘻的朝谷雅南走来,送上手里的花,“鲜花配美人,下班愉快!”
疾控中心大门口都是陆续下班的人群,顾青岑也见到这一幕,人群窃窃私语,顾青岑身影落寞的一个人离开。
“你这是闹哪出?你找我不是有正事吗?”
“上车,跟你说正事儿。”
谷雅南坐到副驾驶位置,南翰飞在开车之前递给她一个三明治。
“牛肉三明治,我亲手做的,这就是今天晚上要请你吃的晚餐。”
谷雅南被南翰飞一系列行动弄得莫名其妙,“你这么正式的邀约,又是打电话又是送花,就为了请我吃一块三明治?快说,正事究竟是什么?”
“我家雅南就是聪明,之前的都是烟雾弹,接下来要去的地方才是今天的目的地。”
——
50多分钟后,南翰飞将车停在郊区的一处工厂门前。
工厂黑色的大铁门已经锈迹斑斑,黑色中透着铁锈黄。
“下车,跟我来,工厂里有这次要给你看的东西。”
南翰飞带着谷雅南七拐八绕,走到工厂的一处车间门前。
车间门口用警戒带拦着,南翰飞挑起警戒带进入车间内。
车间内有很多瓶瓶罐罐,看着像一处简易的化学实验室,但实验仪器摆放的很凌乱,像是工作人员没来得及收拾而匆匆离开。
“这是哪里?”
“还记得上次我跟你说过,有人举报我们连海市有生物恐怖组织活动吗?”
“记得,你当时说,因为这个案子查无实证,所以已经当做恶作剧的乌龙事件结案,你今天忽然又带我来这里,难道是有了什么新线索?”
“不错,当初在这间实验室找到一根金黄色的头发,当时经过比对,在公安DNA数据库中没有找到匹配的。
但是,几天前有人报案,在灌云县烧香河里发现一具男尸,警方勘测发现那位死者也是金黄色的头发,经过DNA数据库比对,这个废弃工厂实验室中发现的头发就是此次河中死者的。
经过我们警方这几天调查,没查到这名金发死者任何身份信息。
凶手作案手法干净利落,没有留下任何有用信息,线索又断了。”
谷雅南震惊!
一场被定性为恶作剧的乌龙案件,此时又出现了新的证据和线索,这说明连海市真的有生物恐怖分子在活动,这个被人割喉的金发男子究竟是谁?当初匿名举报者又是谁?
谷雅南沉默的听着南翰飞将整件事情说完,“有了金发男子这条证据,就说明之前有人举报这生物恐怖组织真的存在,那个举报人,你们查了吗?”
“查过,没有任何线索。”
金发男子和当初的举报人这两条线索都断了,要想再查清事情原委,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谷雅南重新打量身处的废弃工厂车间,这里的瓶瓶罐罐大多是用来进行细菌和病毒培养的器皿。
如果这里曾经的使用者真的是生物恐怖组织,那么他们用这里的器皿就是为了生产可以用作生化武器的病毒和细菌。
谷雅南靠近器皿,还能闻到一股残留的消毒剂气味儿。
这里在被废弃之前,被使用者用强氧化剂进行过消毒处理,以毁灭所有病原体的痕迹。
“这里被处理的很干净,他们在撤退之前一定得到了内部消息或者是知道有人举报,所以销毁了证据,不过既然做了消毒处理,你们找警方找到的黄色头发,又是怎么回事?”谷雅南分析。
“黄色头发是我们进行二次现场勘测时发现的,当时以为是有人在我们第1次调查之后误闯进来,但经过这次的DNA比对,我严重怀疑这次的金发死者很可能是恐怖组织的一员。”
“他也可能是当初的举报者,因为消息泄露,所以被恐怖组织的人杀害。”谷雅南说出她的推测。
“也有这种可能,但不管金发死者是谁,我们连海市存在恐怖组织活动是一定的。”
谷雅南握紧拳头,“这感觉很不好,就像头顶悬着一把剑,脚下又踩着一片地雷。”
南翰飞拉着谷雅南走出车间,呼吸着傍晚车间外还算新鲜的空气。
夏日的傍晚,落日的余晖映照着整个废弃工厂一片淡红色。
谷雅南转头问身旁的南翰飞,“金发男子的案件还没结束,你把案情告诉我没关系吗?会不会违反你们警队的保密原则?”
“不会。”
南翰飞朝谷雅南伸出手,“我现在正式以私人名义邀请你为这次案件的外聘专家,协助我们警方调查生物恐怖组织的活动。”
南翰飞说的很正式,但偏偏又用了“以私人名义”。
谷雅南知道南翰飞的意思,她身在疾控中心,处在防病的第1线,哪里有风吹草动,会第一时间发现。
谷雅南也伸出手,与南翰飞的手握在一起。
“好,我接受你的邀请。”
——
当天晚上8:30。
谷雅南的单身公寓楼前。
南翰飞将谷雅南送到楼下之后便离开。
谷雅南正准备上楼,却发现顾青岑一身运动装从对面小路迎面跑过来。
他脖子上搭着一条白色毛巾,脑门上是细腻的汗珠,一看就是刚夜跑归来。
顾青岑微微有些喘息的停在谷雅南面前,“雅南,今天的约会怎么这么早就结束了?”
“不是约会……”谷雅南想到南翰飞的嘱咐,两人谈的关于恐怖组织的事情不能告诉其他人,“我们只是谈了一些常规工作联系的事情。”
顾青岑脸上是一贯的温润如玉的笑意,他伸出手,轻轻拍了拍谷雅南的脑袋,就像小时候一样,“如果雅南有男朋友了,一定要告诉青岑哥,我会跟嘉树哥一样守在你身旁,如果有人欺负你,我帮你揍回去。”
谷雅南突然发觉,7年间两人从当初的青梅竹马已经变成现在表面上的亲如兄妹,只是她不明白此时顾青岑满是笑意的脸为什么让人感觉那么悲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