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魂简的主人人死了,魂简便会自动破碎。
活着,魂简便怎么摔都摔不碎。
牧衍之眸光一闪,一抬手,墨长明手上的魂简便直接脱离,飞到了他手心!
他扬着眉一闻,忽的笑了,“还真有墨师兄的气息啊……”
安云夏脸色微微一变。
牧衍之瞧了小心翼翼的墨长明等人一眼,遂又看向安云夏,“师妹,你要不也看看?”
安云夏唇轻抿,接过,只用灵力感受了下,便察觉到了那股霸刀却又冷漠的气息……
她心中微微一颤。
墨长明先是被牧衍之那句“师兄”给惊到了,怎么也没想到,眼前这让他很畏惧的年轻男子,竟还是墨沉嵩的师弟,那墨沉嵩在这赤霄派,又是一个怎么样的存在?
念头转到这,墨长明只觉口干舌燥,舔了舔干裂的嘴角,“诸位道长,我们真的是沉嵩的亲人,不敢有任何欺瞒。现在是否能让我们见他……”
“是啊,呜呜,想我们沉嵩小小年级没了父母,又离开家里,这么多年没见,我们实在是想他的紧……”墨长明身后的女子忽然嘤嘤哭了起来。情真意切,哭声凄惨,仿佛哭的是自己的儿子,而不单单只是相公的侄子。
安云夏握着玉简的手微紧。
先前虽怕这几个狼狈的百姓被有心人抓住,给墨沉嵩惹麻烦,可此刻,见着眼前这慕,她却微微有些动容。
没想到,他的父母竟早已去世……
难怪他自小生的沉稳淡漠。
是啊。
从小无父无母,离开家里,又岂能与普通人比较。
这么多年,他应该是思念亲人的吧……
这会,安云夏却是有些庆幸方才没有把他们赶走。否则怕是要酿成大错……
然而,她心中念头堪堪转过。
“我倒是不知道原来你们这么重情义。”
一道女声如风般横空插入。
在场众人皆是一惊,不约而同转头。
长阶之上,流光一掠。
夏连翘墨沉嵩一行人落在了那绵延的阶梯下。
因着想看热闹的人太多,夏连翘墨沉嵩这一趟来的,也算声势浩大。并不比牧衍之带的人少。
几个守山弟子目光倏地亮了。
不为别的,只为他们今日见到了赤霄这五年名字不断流传的两人。
牧衍之眸光微微一闪,唇角似讽非讽的勾了一勾
安云夏一怔,有些失神。
而这边,被长剑阻拦的墨家众人,却登时变了脸色。
墨长明望着那自长阶上走下的两人,心中是又激动,又害怕,又发憷。
当初在东陵的一幕幕还历历在目。
不管是两人的警告,还是最后墨沉嵩斩杀高阶的那一日,所有的情形都深深印刻在脑海。
这么多年了,他对墨沉嵩和夏连翘,最深的还是恐惧。
若非……
他根本不会想到来这面对他们……
此刻再见,心中虽还有期待,更深的,却是心虚……
墨长明不禁抓紧了手中的卷轴,默默把它收回空间戒指。
而就在夏连翘墨沉嵩等人出现的时间。
场上登时一片寂静。
所有声音戛然而止。
几人走下阶梯,向人群走去。
墨沉嵩神色漠漠,依旧是那无人能看透的深不可测,
夏连翘边走,边目光一扫,果然看到的都是熟人。
墨长明带来的,基本都是当初墨家的主子。他的儿子,孙子,妻子……等等。几乎是拖家带口了。
不过,有一个人却很是脸生。
夏连翘视线定在了墨长明身后那年轻妇人身上,似讽非讽,“这位夫人是不是认错人了,你也不比墨沉嵩大几岁,怎么就好像从小看着他长大似得。墨家主,我记得你夫人可不长这样……”
她记得当初墨长明的妻子刘氏是个中年妇人,年纪大了,已是人老珠黄。可没有这个女子那么年轻貌美。
她当年还住在墨家时,陈佳莺一再想三她,她威逼利诱让刘氏透露了陈佳莺的陷害。她当时还觉得那刘氏虽是墨长明的妻子,可比墨长明识相的多。没想到,现在同样的位置,人却已经变了。
外人只以为墨沉嵩沉默寡言不善言辞,便觉得他好欺负。实际上,他只是不喜多费口舌。可这样,也极容易让人在嘴上逞能。有时候,话语能化为一柄利刃,伤不了人,也能堵的人心里难受。他不爱多言,那她这个做妻子的,自然不能让人占了便宜还给他们添堵。
所以方才听到那些话,她没有犹豫便开了口。
他们找上门来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时候,可想过当初弃他不顾的时候,可想过当年巴不得让他这个“残废”娶了夏家“废物”根本不管别人目光和他的心情就为了搭上一流家族的时候?
甚至,这些人还算是间接杀害墨沉嵩父母真凶又毒害了他的人。
夏连翘面对夏家的人都没有面对墨家的人那么来气。
那妇人上一秒还在嘤嘤哭泣,被夏连翘这么一说,直接哽住了。想到她的手段和威名,妇人瑟缩了下,拉了拉墨长明的衣摆。
墨长明回过神,忙解释,“连、连翘,沉嵩……是这样的,四年前刘氏病逝,我便续了弦。这是你们的新婶婶,朱氏。”
他叫着两人的名字还磕磕绊绊,明眼人都能看出他们跟墨沉嵩关系并不近。
但很明显,有些人并不在意这个。
牧衍之忽的笑道,“墨师兄,没想到这真的是你的亲人,既是亲人来寻,不如先将他们请回去小住几天,顺便也告诉师父他老人家此事……”
墨沉嵩看了他一眼,却并未搭理他。
这样的无视让牧衍之笑容一僵,眼底浮现寒意。
夏连翘已经替他回答,“他们虽是沉嵩的亲人,但那都是曾经的事了。沉嵩早已脱离家族,与他们断绝了关系。”
此话一出,墨家众人脸色登时大变!
“沉嵩,我们可是你唯一的亲人了,你可不能抛下我们不管啊……”
“是啊堂弟,你可知道我们为了来寻你这一路吃了多少苦,连皇城的宅子都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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