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长是一个过程,而恰恰是这个过程,让很多人都明白成长是要付出代价的。
北方边练新军,如今已经渐入佳境,或者说成为了最大的钱粮消耗地。
方中愈的建议就是,以北平成为中心,建立一个强大的军事基地。
北平城现在越建越大,按照方中愈的安排,工部那边也派人参加合作。
大都督府也没有忘记支持。
他们所做的事情也非常的麻烦。
整个北平城和北平城附近的城市都被连接了起来,用大路连接当然沿途还有不少的暗营。
几个军事重镇如今成为了更大的军堡。
建文皇帝朱允文还是挺放心的,毕竟魏国公徐辉祖和驸马爷梅殷都在那里。
朝廷所做的事情,并不简单,这在北方却很容易,毕竟经过战争的洗礼,很多人都已经麻木了。
但是如今他们发现了大的方向,以后自己可以不受那些苦了,所以现在发展的特别快。
今天方中愈要去见那些学子。
其实之前他真的只是无心之言,就是随口说了几句,没想到手下人当真了,还真把那些人请来了,当然请过来的方式有些不太正当,不过没关系,锦衣卫的事做的也不少了,这样的话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只是走进那个地方,他突然发现自己有一些在钢丝上跳舞的感觉。
是的,怎么自己现在越来越有一些罔顾法纪了。
毕竟那些人都是大明的学子,甚至有些人现在已经是朝廷的低级官员了,或者跟朝廷有些关系。
不过这么久以来,他想做的事情太多太多,既然下定了决心,现在也没有什么好说的了,最重要的事情是想着该怎么去做这些年轻人?他是要跟他们聊一聊,虽然他的年龄比那些人还要小。
今天那些学生们从之前住的地方,被安排到了一座大厅里。
没有人限制他们的行动,但是只要他们不出这个地方,自然是没有人会影响到。
“诸位,我家大人来看着我了。”
没办法,该见面的时候还是要见面。
其实这些人心里还是有一些难受的。
毕竟在这个地方被圈禁了太久了。
他们也希望早点把事情解决,然后离开这里。
虽然他至少对面的那些人并没有恶意,但是老是这样,也不是个办法。
在里面的那几位学生听到外面有人这样跟他们说话,立马站了起来。
等待着来人。
虽然有些人猜到了来的人会是谁,当方中愈真的出现的时候,他们心里还是有一阵奇怪,甚至是好奇。
这也是没办法,是的,毕竟方中愈太年轻了。
“诸位都坐。首先向诸位道个歉。是我没做好没想到会用这种方式跟大家见面,我保证这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
看着他这样的话,也之前那些人心里也稍微放松了些,毕竟没有想到会成为这样的情况。
“首先自我介绍一下,我是方中愈。”
“啊!”
不少人惊呼一声。
是的,虽然他们有些猜测,但是没想到会是方中愈,当然猜到的也有,但并不是所有人啊。
“好啦,好奇的话就不必说了,今天我来是想看看大家大家有什么话可以问问我。”
其实他这样说也是有了考校的意思,对于这些人来讲,可能很多人都没有见过他,毕竟他太年轻,而且经常神出鬼没。
对方中愈这些人还是了解的,不甚至说很了解,虽然他们之前没有做过太多的事情。
但是这个方中愈真的站到他面前的时候,还是让他们有些高兴。
“学生有话要问。”
坐在左边的一位学子,立马说道。
看他的穿着很是干净,想必平时也是一个洁身自好之人。
就算是如今被困在这里也没有丝毫颓废的意思。
其他人看着他,颇有一些惊讶的意思,了解他的人都知道他从来没有如此这般的说过话。
“请说。”
方中愈伸出手做了一个请的姿势。
“大人身为锦衣卫北镇抚司镇抚使,应当遵纪守法,为何要将我等圈,,,困在此地。”
他本来想说圈禁的,但是一想到那个词不太吉祥。
甚至是有些僭越的,所以立马忍住了。
虽然他的表情做得有些生气,但事实上可以看出他并没有太大的生气意思。
方中愈笑了笑,心里暗道,这个年轻人有意思。
“麻烦,做一下自我介绍。”
方中愈还真不认识他们,虽然他之前提到了几个人的名字,但大都不认识,而且他们下面的人起来的人似乎有些多。
那学子有些错愕,但又觉得理所当然,毕竟方中愈不认识他们很正常。
可是,不认识,为什么还让人把他们弄到这里来呢。
这可不是一句不认识能够解释清楚的。
不过这个时候,也没啥多想的。
“学生漳州府学伍性原。”
他说的很是自豪。
“好好好,不用着急,不用着急。想必你们都是聪明人,应该也猜出来我的意思,那么有没有同学愿意说一说。”
今天的感觉不太对,虽然方中愈以前从来没有经历过这样的事情,但是今天确确实实感觉到有些压抑。
站在这些人的面前,虽然他有一些不一样的感觉,但总得来说还是有些让人难受。
他倒是知道,之前自己提的人之中便有这个伍性原,当初记得这个名字,主要因为,他的名字里有一个性字。
所以,才会记得这么清楚。
其他的人一听。
叹一口气,露出了几分无奈之色。
没办法,他们确确实实多少猜到了有意思,还是因为大家一起讨论讨论出来的,不过方中愈竟然问出来了,他们也不得不说。
“学生漳州府学陈应宗。最开始的时候,我们确实不知道大人您要做什么,不过看着您后来给的这些东西,学生们多少也大胆猜测了一番。”
他停顿了一下,看了看周围的同窗。
这却确实是他们讨论出来的。
看着方中愈鼓励的眼神,他就大胆的说了。
人的名,树的影,方中愈,毕竟是锦衣卫,虽然他们之前也曾暗自的聊过他,但是真的见到这个人的时候还是有一些压力的。
纵然方中愈现在表现的很亲切,虽然他看着比自己年龄还小,但是有的时候上位者的压力是不自然的,露出来的也就是儒家所说的王霸之气。
“既然大人想要知道,学生也就斗胆说一说。学生自认在某些知识的层面,不如大人,大人当初在国子监讲学的时候,学生恰好也在一旁听着。这里面还有几位同窗,当时也在现场。那个时候学生就觉得大人您的想法不同,寻常甚至是比其他人更了解,或者说有一些不一样超前的想法。如今你拿出来的这些东西总得来说,在古人的研究中是有的,但是没有像您这样详细具体。学生的看法,如果这些东西能够在大明的广大学堂中教学,恐怕日后将有更多的选择成为大明的栋梁之才,因为学生在里面,看到了一种希望。”
方中愈饶有兴趣的看着他。
其他人自然也多少猜到他的意思,不过没有他总结的这么具体。
本来讨论就是各抒己见,大家各有各的看法,如今在方中愈来了之后,他们也渐渐忘却了方中愈之前所做的那些事,让他们在这里呆了太长的时间。
“哦,什么希望?”
聪明人都是聪明人。
“学生可以预见,如果这项政策实施十年甚至是更久的时间,大明将会出现很多智者。”
他说的是智者,也就是说知识是可以累积的。
如今在大明被称作智者的人并不多。
也就是说知者很少还要付出巨大的努力,但是他却说如果这些东西能够在学堂里出现十年,甚至是更久的时间,那么整个大明将会出现更多的智者,更多的栋梁之才。
也就是说他认可了方中愈所做的事情。
“不错不错,你们呢?”
都不错,都不错。
其他人面面相觑。
看来这个年轻人还要考教他们一番。
人生怎么变得如此艰难?
自己是个学生,不假可对面的这个人更年轻啊!
为什么现在成了他考校咱们咱们还得一副心甘情愿的样子。
不过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既然已经来了,居然前眼前的年轻人值得他们尊重。
那还是说一说吧!
“学生漳州府林钰,大人所图甚远,倘若您所提供的东西,在天下各大学堂出现当动摇儒家之根基,读书人当不在集中精力研究儒学。再加上大人,如今允许,甚至是建议朝堂各自组建学院,也就是说未来人才的分化将会更加的大,而不是集中在考中恩科进士。学生不得不说,大人所谋,甚远。”
这话一说出来,其他人都有一些惊讶,这是当初讨论的时候没有人说到的,当然有人猜到了。
不过并没有说出来而已,如今林钰把这句话说出来就是说方中愈一所做的,连他们学生都可以看出来,那其他的大如甚至是那些大臣们都可以看出来。
但是他们也很奇怪,为什么没有人阻止他们?
这难道不是动摇儒家根基吗?
毕竟他们游学来到京师,在京师的时间还不够长,也没有真正的进入过官场,做事情,所以有现在的一位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
如今正主就在眼前,他们自然要听清方中愈的解释。
“好好好,果然是大明的栋梁之才。既然你们都猜到了,我也不妨说一说。如你们之前所看到的那些东西一样。这些东西其实对于我来说都是很基础的东西。古人对于算数是很有研究的,只不过后来算数愈发的颓废,用处很少。但是如今建文数字推广,让这些算数也变得简单。不仅仅是宫中,军中,还有民间都在大力的用这种数字,那么也就是说对于儿童来说,学习数字学习算数就比较简单,那自然是要加大它的难度,让更多的人开拓智力。这只是其中之一。而你们看到的格物学,或者说我更愿意把它称之为物理,探究事物的道理,以后这些事不一定非要是大儒才能做,老百姓也可以做,那些小小孩子们也能做。”
方中愈每一句话,其他人心里都有一阵振奋。
他们自然知道那些知识是他们之前没有遇见过的,所以在放方中愈说出来之后他们的想法也确确实实被吸引进去了。
本来从漳州府一路学过来。
他们也知道自己的学问与京师里的学子们还是有差距的。再加上国子监的优势,让他们更加的发现差距很大。
如今方中愈没有去选其他人,但选了他们也就是说还是希望他们来承担一些责任的。
“那你里面还有一门化学呢?”
说话的还是叫林钰的年轻人。
看来他对化学比较有兴趣。
方中愈思索了一下。
毕竟化学对于他来说是一门很重要的学科,但是如今大明的财力物力或者说与现行的知识体系,对那个完全是一个空白的。
当然并不是没有痕迹,可寻。
“知道炼丹吗?”
方中愈提了一句。
他实在是没有办法跟其他人解释。
只能回到这一点。
“炼丹师的炼丹,还是药房的炼丹?”
林钰回了一句。
对于他们来说,这两者似乎没有太大的区别,但是方中愈知道还是不一样的药房炼丹是为了做药,当然那只是一种统称原材料,还是药材,但是炼丹师的炼丹那就是真的单了当然他们并不一定清楚。
“两者都有联系,但并不完全相同。我不是神仙,也不是要做炼丹师。我想告诉你们的是,它是一门极其深刻的学问,既然你提到炼丹师,那我可以告诉你,但是所用的东西就是把一种东西变成了另一种东西。也就是你所说的炼丹术我口中的化学。当然格物和他也是相连的,没有办法完全区分。他们的联系也很大,只不过咱们研究的还不够透彻。”
毕竟后世还是要靠依靠发达的工业体系才能做出很多的东西,现在他只能跟他们说有这样一套理论知识的存在,具体能做到什么程度,他也不知道。
“意思就是说,你希望我们去把这些事宣扬开来?”
这才是他们的疑问,当中愈讲这么多,无非是在告诉他们有新的东西出现,这也恰恰是他们有学的目的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他们如今从漳州来到京师。
自然要学一些东西回去的。
选择是多种多样的方,方中愈没有逼他们,但是如今让他们看到这个东西之后还不说出自己的目的,自然是让他们多想吧!
“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