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条回信基本可以断定是凶手本人了,而且他的回信肯定了伊萨德先生的猜测,凶手果然是非凡者。
“走,我们去警察署。”
伊萨德带着罗迪匆匆赶到警署,正如凶手的回信所言,已经出现了第二个受害者。
受害者同样是历史与文法大学的大二学生,而且是霍恩的同学瑞克,案发地点就在黑柳街。
前来报案的是瑞克的母亲,身上还穿着围裙,一只脚穿着拖鞋,另一只则是光着,她此时的精神状态已经显得十分混乱,语焉不详,前后不搭,丧子的巨大悲痛令她的世界彻底的变了。
伊萨德与罗迪无暇对此表示悲痛,因为已经有警员们准备出动前往瑞克的家,而这一次将是第一案发现场,他们可以完整地看到案发现场。
带队的是科尔曼,他穿着一套区别于值警员的警官服,罗迪记得直至昨天为止他还只是个值班的警员。
科尔曼整队完毕后主动的邀请了伊萨德和罗迪随行,一路上表示了对案件的沉痛心情后又表达了谢意。
“伊萨德先生,您是一个好编辑,我们警长非常关注您的报道,也非常感谢您在文中对我的夸奖。”
伊萨德微微一愣,他没想到自己仅仅是在报道中提到了这个细心的警员的名字就使他上升了一个职位,虽然这是一件值得庆祝的事,但伊萨德并没有这个心情。
“我们收到了一条回信。”伊萨德将纸条交给科尔曼,等待着科尔曼的回答。
“这太重要了!”科尔曼震惊的看着纸条,略表歉意后迅速的指派了一名警员嘱托他将纸条交给警长。
“抱歉,我们没有搜查到指向凶手的任何线索,您提供的这张纸条将会成为突破口。”
这算是科尔曼对擅自处理纸条而做的解释,伊萨德并未觉得不妥,只要能查出凶手是谁。
黑柳街2-13,瑞克的家。
这里非常靠近十字街,已经算是比较靠近上城区了。
门是开着的,并且有一只孤零零的拖鞋就掉在门槛上,这与瑞克母亲脚上的单鞋相对应。
警员们分工合作,迅速拉起警戒线,安排值守人员,科尔曼带领着伊萨德和罗迪迅速前往犯罪现场。
犯罪现场在二楼,瑞克的卧室,众人还没抵达就闻到一股浓厚血腥味。
依然是残忍的肢解,与霍恩不同的是这一次单独被丢放的不是脑袋而是一只被折断手指的右手,显眼的摆放在门口,一打开门就能第一眼看见。
而此时正有一个男人戴着凝胶手套蹲在断手前。
罗迪与伊萨德认识他,正是谟拉比侦探。
“血液还有温度,初步判断死亡时间不超过二十分钟。”
接着谟拉比来到卧室的书桌上,眉头紧皱。
科尔曼也认识谟拉比,但并不是他联系的这位大侦探,因此他立即制止了谟拉比的行为,并且准备将他赶出去,即使他是侦探,在没有许可的情况下也不得进入案发现场。
“让他留下吧,或许能帮上忙。”
伊萨德捂着嘴,因此声音显得有些低沉,科尔曼想了想最后还是同意了伊萨德的提议。
细致的观察下来后可以初步的断定杀人手法与霍恩案件一致,并在瑞克的书桌上发现了三个用血写的字迹。
【我错了】
字迹铿锵有力,甚至深深的烙进了桌面。
“看来,这已经不是一起简单的碎尸案,而是有目的的,报复性案件,而且受害目标可能会更多,我们必须尽快破案。”
谟拉比阴沉着脸,这是他职业生涯以来遇到过最残忍且手法高超的杀人案件,凶手仿佛是冷血的巨蟒,毫无声息的捕猎目标然后冷眼看着自己的杰作。
“莫拉比侦探,你说的没错。”罗迪看着令人恶心欲吐的尸体强忍着胃部的不适将纸条的事告诉了谟拉比。
“是他们。”
谟拉比对此毫不意外,这意味着受害目标之间有着独特的关联性,只要找到这个关联性就能找出凶手。
犯罪现场除了相同的的肢解方式外只有留在书桌上的血字,除此之外警察依然没有得到任何有用的信息,而且谟拉比侦探在短暂的调查后匆匆离去。
继续在瑞克的房间搜查了许久后科尔曼只能阴沉着脸开始处理尸体,而伊萨德在收集了足够的素材后与罗迪一起先于科尔曼回到了警署。
在路上伊萨德表示了自己对案件的看法,并断定凶手是非凡者。
“罗迪,我接触的大多数都是这类案件,说实话我不太希望你参与进来。”
罗迪沉默了一会儿,实际上在知道了这是非凡者引起的案件后他的兴趣反而高涨了许多。
这就是伊萨德先生所说的非凡者定律吗,接触过的人总会以这样那样的理由渐渐靠近非凡。
想到这里,罗迪抬眼看向伊萨德先生,不由产生一个猜测,伊萨德先生是非凡者?又或者他是曾经接触过非凡的人?
“如果非凡者定律是无法改变的话,我想我待在你身边会更安全,至少有人可以告诉我什么不能做什么可以做。”
罗迪此时此刻已经意识到了鲍勃警察安排他做伊萨德先生助手的用意。
如果无法避免非凡那就选择一个安全的途径去慢慢靠近非凡,并了解它所可能造成的后果以此来规避产生同样的后果。
伊萨德微微笑了笑,罗迪的回答让他很满意,足够的冷静才是接触非凡最需要的特性。
“很好,你小子总算是说了一句让我满意的话。”
罗迪不好意思的挠挠头,同样的这也是他第一次听到伊萨德夸奖自己,不得不说被上司夸奖确实是一件令人心情愉悦的事。
回到警察署后,罗迪看到瑞克的母亲此时正坐在警署的休息室,手中握着一杯热咖啡,两眼无神的盯着咖啡杯口腾起的蒸汽。
“这位女士...叫什么?”
伊萨德向值班的警员问了一句,得知瑞克的母亲叫做珍妮弗后示意罗迪在外面等待,然后轻手轻脚的打开了休息室的门。
罗迪透过休息室的玻璃窗口看着伊萨德非常小心的接近着珍妮弗,并且说着什么,因为玻璃的缘故无法听到具体的声音。
值班的警员对罗迪表现了十分的善意,主动上前说起了珍妮弗的事。
这是一个寡妇,她的丈夫是一位已经牺牲的皇家海军士兵,据说是在一次与黑海盗的冲突中阵亡,抚恤金足够让珍妮弗和瑞克过上轻松富裕的日子,因此珍妮弗辞去了工作做起了全职妈妈,十分的宠爱瑞克,以至于瑞克有一些持宠而娇的小毛病,而且朋友很少。
不难想象瑞克的死亡对珍妮弗来说意味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