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是我们做得太过分了?妈妈,难道您忘了还有您的份?”柳云烟见求情不成,直接威胁道,“妈妈可别怪我云烟无情,云烟若是不能重新回到百娇阁做舞女,无奈之下将事情原委一字不漏的告到阁主那里去,到时候别怪云烟无情,叫妈妈也在百娇阁呆不下去!”
“你!”杜箬气柳云烟,但也无可奈何,抬起想要打人的手跟着慢慢放下了,拐卖这件事有她的一份,被人拿住把柄,她只能点头答应。
翌日一大早,趁着百娇阁不忙,杜箬亲自去登门拜访了上官荀。
上官荀见是杜箬过来,眉头不自觉地皱了皱,“百娇阁出什么事了么?”
“没有”,说着,杜箬就跪了下来,“杜箬此次前来是想求阁主让柳云烟与芳华重新回到百娇阁。”
上官荀诧异地转过头来看着跪在地上的人,“难道我说的话不管用了么?还要我说第二遍?”
“阁主,杜箬为百娇阁尽心尽力这么多年,从来没有求过你,这次就算杜箬求求你,让她们两回来吧,虽然楚若汐的舞姿很美,但也有很多以前爱看柳云烟跳舞的顾客,柳云烟刚离开的晚上就有很多人闹开了,再这样下去,百娇阁……百娇阁恐怕是难以应付啊。”
说着说着,杜箬就留下了眼泪,说不心疼是假的,虽然柳云烟也不是什么好人,但奈何毕竟是她自己培养出来的,在楚若汐没来百娇阁之前,柳云烟可谓是京城第一舞女,是她的摇钱树。
上官荀眉头皱成了一个深深的川字,他也知道百娇阁的情况,一下子走了两位头牌,这日子定是不好过,他看了眼杜箬,叹了口气道,“要她们重新回来也不是不可以,只要她们给楚若汐道歉,获得她的原谅,便可以回来。”
杜箬满脸泪痕的抬起头,“阁主……”
“好了,这是我最大的让步,不必再说。”
杜箬知道再说下去上官荀定是要生气了,只好就此默默起身离开了。
柳云烟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第一反应就是不答应,凭什么要她给那贱人道歉?再说,楚若汐知道是她们害了她,不趁此机会撵她们走就不错的了还会好心的让她们继续留在百娇阁?
“妈妈,你怕不是故意的吧?你明知道这是不可能的事!”柳云烟气愤道。
杜箬也是火了,她一大早上跑到阁主那里求情,还说她故意,“你爱信不信,阁主就是这么说的,我只是传达他的话,柳云烟,你不要太过分,我顶多就是一个从犯,大不了你就去告诉阁主,你看到底是一个舞女重要还是我重要!”
芳华见柳云烟又要说什么,忙拉住她使了个眼色,接着讨好的笑道,“妈妈别动怒,是柳姐姐话说过了,她也是着急才会忘了分寸,您别生气,我这就去找楚若汐道歉。”
柳云烟瞧见芳华的眼色也配合的道了歉就跟着她离开了。
“芳华,你真的要向那贱人道歉?”
“要不然呢?你还有别的什么好主意?”芳华冷冷瞥向柳云烟,其实杜箬说那句话的时候她就已经接受了,既然阁主做了让步,她们就应该见好就收。
小不忍则乱大谋,暂且现在百娇阁呆下来,以后想报仇才会有机会。
柳云烟无话可说,只能接受这个她十分不情愿的安排。
楚若汐一场舞跳完,正要回房间脱掉舞鞋稍作休息,却没想到在半路就被柳云烟拦住。她错愕得问道,“你们要干什么?”
她明明记得找出凶手的时候,上官荀已经将她们赶出了百娇阁。
“楚若汐,对不起。”柳云烟低着头,十分不情愿的说了一句话。
“什么?你说什么?”楚若汐其实已经听到了她的话,只是故意这么问,她倒要看看这两人又想做什么幺蛾子。
“呜呜……若汐,是我们一时糊涂犯下大错,我们见你舞跳得越来越好,起了嫉妒之心,这才想起了这损招,但你相信我,原本只是想让人将你送到城外让你不能再进京,送给人牙子这些事我们真的不知道,都是那些人不听话背着我们干的吗……呜呜……”
芳华哭得越来越凶,帕子都堵不住眼泪,柳云烟见状立刻明白了芳华的意思,配合的哭起来。
楚若汐顿时就懵了,感情这俩人害了她现在又跑到她这里来哭诉?
阁主说只要你原谅了我们,我们就可以继续留在百娇阁了,这几日我们不在想必你一个人跳舞也很累,求求你让我们回来吧。”芳华见楚若汐有些动摇了,便哭得再接再厉。
柳云烟也跟着附和。
楚若汐皱了皱眉,但芳华这句话中有一点的确是说对了,这几日杜箬没有找到人顶替她们,她一个人跳全场的确很累。
“行了,你们别哭了,去告诉阁主就说我原谅你们了。”
柳云烟听了有些诧异的抬头,她没想到一向和她较真的楚若汐也会有如此好说话的一日。
“你说的可是都当真?”柳云烟有些不相信的问道。
楚若汐看了她一眼,眸子有些冷,正欲回话,芳华立刻拉住柳云烟道,“谢谢若汐,我们就先走了。”
楚若汐见两人抹泪离开,不禁想到一句话,“早知今日何必当初?”
这头芳华刚哭过便用力的将泪水抹掉,她眯了眯眼,让她芳华哭的人,早晚有一天她会让她将眼泪还回来!
柳云烟则同样是恨透了楚若汐,刚重新回到百娇阁的第二日,她就开始在客人面前说楚若汐的坏话,说自己离开都是因为楚若汐的挤兑。
妖艳一下子在百娇阁传了开来,楚若汐的客源远远下降,对此她冷冷一笑,就让这些跳梁小丑争去吧,她懒得和她们较真。
可没想到柳云烟见楚若汐没说话,以为是怕了她,再加上上次的陷害差一点就成功了,她想想就生气,便又暗中买了人想要直接做了楚若汐。
“上次是我太心软,还不如直接要了那贱人的命,反正这京城郭外无名死尸多了去了,谁会知道是我干的?”柳云烟站在百娇阁的窗户边,冷冷看向窗外寂静的街道,自言自语着。
楚若汐并不知道自己正要面临着什么,她如同往常一样换了舞衣准备回家,走到街角的时候突然被人蒙了布往里拖。
“唔……唔唔……”楚若汐拼命的挣扎,企图引起人的注意。
可这个时候街上连个人影都没有,就在她放弃挣扎另想办法时,自己的嘴突然被松开了。
楚若汐睁开眼,看着眼前的人,愣愣道,“你是谁?是你救了我?”
北君点点头,“是的,我是邪王的属下,他派我来请你去府上一趟。”
楚若汐望着地上的死尸,一时呆住了,不知道该怎么回话。北君见状继续说道,“是关于军队的事。”
楚若汐过了很久才回过神来,她重回镇定,点点头,跟着北君离开了。
不远处的二楼,柳云烟盯着这一切瞪圆了双眼,她刚刚看到了什么?她不敢想象只是一眨眼,那个人手起刀落,她雇佣的人已经死了……
司靖见楚若汐过来,本欲将资料拿给她看,却看她脸色苍白,不觉担忧地问道,“你怎么了?身体不舒服?”
一旁的北君真想要回答,却被楚若汐制止住了,“没事,就是跳了一天的舞,现在有点累,没关系,过一会就好了。”
司靖半信半疑的命人过了上了茶又给她赐了座。
“你说找我讨论军事的呢?说吧。”楚若汐坐下喝了口茶,脸色总算是好转过来。
但司靖依旧有些担忧的问道,“真的没事了?”问完之后才觉得自己管的有些多了,他懊恼自己一遇到这个女人就开始变得陌生,那样的话他从来没有对谁说过。
为什么这个女人总是让他出现例外?
他摇摇头,不再说话,将自己收集的一些地方军队的资料给拿了出来,“你先看看这些。”
楚若汐拿起桌上的资料,认真的看了起来。
橘黄色的灯光笼罩在她身上,卸下了白日的冷漠,她整个人看起来柔和了许多。司靖趁此盯着楚若汐的侧脸发起呆来。
如白瓷一般的脸蛋,没有一丝瑕疵,上天不仅赐给了她好容颜更是一个聪明的头脑。
楚若汐察觉到一旁炽热的眼光,脸微微有些红,她抬起头对上司靖的眼光,波光流动之间,司靖假咳了几声问道,“看好了?”
楚若汐点点头。
“那你说说可有什么对敌之策?”
楚若汐从刚刚的场景中回过神,脸不自觉的更加红起来,她有些懊恼,懊恼为什么他就可以这样若无其事?
但她总归是回话道,“从之前的战况来看,敌方的实力的确很强,而且在人数上也有优势,这对我们非常的不利。但是……”
“但是什么?”司靖不禁朝前探了身子追问道。
楚若汐看了他一眼,指着桌上的一则记载说道,“不知王爷有没有发现这么多场战争当中,地方都将战场选在了陆地?这说明他们很有可能根本不会浮水,或者说他们军队的浮水能力很弱,你只要选择水战,就一定能够获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