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希蓉愣了愣，问道：“就是盛翊口中的那个含姝？”
沈永点了点头，“闻含姝是赵缦缦的朋友，盛翊就是为了找她，才带走了赵缦缦。”
周希蓉忍不住道：“你要说全是这个闻含姝的错，也不全对，赵缦缦叛出灭魄，盛翊怎么都不会放过她的。”
沈永愧然道：“我知道，但我这个人有时候轴，就是转不过来。当年的事后，有个念头在我脑海里生了根红颜祸水，尤其长成闻含姝那样的，真的是祸水。如杉这孩子啊……真的有点像她。”
周希蓉这才明白过来，喟叹道：“原来你针对她，还是为了赵缦缦。”
“我见如杉第一面，就不甚喜欢，再加上杭家母女在旁怂恿，更是对她从来没个好脸色。”
“还好。还好。”他愧然而又无比庆幸地道，“还好你一直拦着我，还好你一直在做着弥补的事情，现在回想起来，至少如杉这个好孩子，在我们家受的不全是委屈。”
周希蓉轻声道：“知道自己先前没做对，有悔过之心，是个好事，我想，如杉不会把这些小事一直放在心上的。更何况，你是信儿的父亲，爱屋及乌。”
沈永叹气，“她对信儿，确实是真心的，这样好的一个姑娘，我竟然能那么混球地对待她。也不知道，以后还有没有机会再见到她，弥补她……”
沈永的忏悔宁如杉听不见，不过正如周希蓉所说，她从一开始就没有把沈永的事儿放在心上，这会儿更是只为着自己的身世而痛苦难当。
“你的意思是，沈信的母亲，真的是因为你和我妈的纠缠才去世的？”
盛翊道：“话也不能这么说，当初她把沈信交给沈家，就必然要走上这条不归路。”
“所以我与沈信，其实有着世仇……”宁如杉喃喃道：“也许这就是命，老天永远不会让我顺顺利利。”
盛翊忍住抚摸她的头的冲动，小心翼翼地道：“不要紧的丫头，感情这回事，有时候没有那么重要。”
宁如杉看了他一眼，“如果真的不重要，你为什么不肯放过我妈？人活一世，真没有感情了，还为什么而活？”
盛翊无法反驳。
宁如杉深吸一口气，又问：“那么我妈究竟是听到了什么才会自杀？她性格那么刚强，不像是会走上这条路的人。”
盛翊迟疑了一下，终于还是吐出了真话，“主要是因为赵缦缦死了。”
宁如杉不解，“她的死，我妈不该负直接责任，她就算心里愧疚，也不该放弃自己的生命。”
盛翊似乎有些不安，“赵缦缦的死是导火索，令我的心中产生了一些恐慌，对你妈的看管就更加严格。而且当时灭魄的一些元老，说要和含姝算一算放走赵缦缦的帐，我两边都要应付，不免有些焦头烂额。”
“那天她已经睡了，下面的人过来找我说赵缦缦的身后事，提及了赵缦缦死时的惨状，我交代了几句，又说打算把含姝送到一个隐秘的岛上去，哪怕一辈子不出来，也至少能保证她的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