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倾歌看到林云溪懵懂的模样,忍不住敲了敲她的脑袋,“你难道连这么简单的办法都想不到吗?学会凫水后,你便能游到池子中央,早日探究出那荷花到底藏着什么秘密了。”
林云溪脸蛋微红,嘴硬地说道,“我早就想到了这个法子,只是刚才没说罢了。”
她转了转眼睛,又苦着脸说,“但我娘亲肯定不会允我去学凫水的,这金陵城的小姐们哪有几个懂得凫水啊。”
阮倾歌小时候就学会了凫水,闻言便道,“那你来我府上,我教你罢。”
林云溪兴奋地满口答应,“好呀好呀。”
看到林云溪粉嫩脸庞上对自己纯然的信任,阮倾歌心中一暖,但又开始为她担忧起来,如此纯真直率的性子,最容易被人欺骗了。
像这种秘密,林云溪也毫不隐瞒地就告诉了她,哪怕她俩才相识不久,只见过两三次。
要是换一个人,若察觉到这个玉簪的不凡之处,早就心生觊觎,设计将其夺走了。
阮倾歌想到了林云溪时常挂在口中的表小姐孙卿卿,那日若不是系统给自己下了任务,估计这个玉簪早就是孙卿卿的囊中之物了。
只是,孙卿卿也只是第一次见到这个玉簪,为什么却那么坚决地想要得到它呢?
想到这里,她问林云溪,“你府里的那个表小姐孙卿卿,是一向都与你不合么?”
说起孙卿卿,林云溪就一肚子火,“提到她我就生气。”
“那个孙卿卿是我二婶的外甥女,出身江集府,是江集府少尹的嫡女。”
“她半年前来我们府里暂住,我当时还未与她见过几面,她不知怎的,就和我不对付。”
林云溪语气中带着纳闷和气愤,说道,“本来家里姐妹不多,来了一个姐妹我还挺高兴。”
“但没想到她一见我就如同仇人一般,总在暗地里给我使绊子,各种挑拨我和其他人的关系,现如今连我的母亲都有些觉得我过于娇蛮任性,总是欺负她。”
说到这里,林云溪委屈的不行,眼圈都有些红。
“明明每次都是她刻意惹我,但到了他人眼里,却变成我不能容人,主动在找茬。”
“偏偏她这个人又很会装腔作势,在别人面前一副知情达理,懂事忍让的模样,在他人看来就是我在欺负她。”
说了这一通话之后,林云溪似是觉得自己的情绪过于激动,装作不经意地揉了揉眼角,拿着茶杯喝了一口茶。
“其实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事,我这一顿牢骚让你看笑话了。”她不好意思地看向阮倾歌道。
阮倾歌没有笑话她,柔声安慰她道,“这样的事情发生别人身上,一样会觉得很委屈的。”
她想到了自己的姐妹们,想到了阮静嘉。不过她前世性子一向高傲,就算遇到别人有意找事,也根本不屑理会,反而没有林云溪这样的烦恼。
看到阮倾歌理解的表情,林云溪心中没有那么难受了。
“我以前真是不知这世间竟会有如此讨厌之人,她那一副柔柔弱弱的样子,我每每看着就火大,忍不住刺她几句,结果总会被他人责怪,特别是我二哥。”
林云溪抿起嘴巴,很是不爽,“我那二哥真是蠢死了,完全看不清孙卿卿的真面目,被她玩的团团转。”
“你是说,她就单单针对你是么?”阮倾歌问道。
“是的,”说到这个,林云溪更是不开心,“我之前并未得罪过她,她却始终和我过不去。”
“我感觉她看我的眼神,就跟看前世仇人一般。”
听到这里,阮倾歌心中一动,一个大胆的猜测突然从脑中冒了出来。
她想到前世宫里的柔妃,明明出身不高,却一连着升了好几个位分,得尽了凌承玉的宠爱。
阮倾歌是在凌承玉登基后不久便被打入冷宫,当时宫中并没有几个嫔妃。对于后进宫的柔妃,她更是印象模糊。
但她现在的记性相较于以前好了不少,便依稀记得宫人闲聊时似乎说过,柔妃的确很喜欢荷花,而且头上经常会戴着一枚荷花簪子。
既然前世孙卿卿便得到了这枚荷花玉簪,系统却说这枚簪子属于林云溪,是不是说明,孙卿卿前世便已知晓这枚簪子的特殊之处,然后从云溪手中抢走了呢。
但她为何会知晓这枚簪子的秘密?
难道,阮倾歌想到了自己方才那个大胆的猜测,这个孙卿卿也是重生之人?
看到阮倾歌在那蹙眉不知在想些什么,林云溪轻轻推了推她,“倾歌?”
阮倾歌这才从思索中回过神来,抬眼看着林云溪嗯了一声。
“你在想什么呢?这么入神。”林云溪嘟起嘴巴,“方才我和你说的话你是不是都没在听。”
“我方才正是在想你的事情。”阮倾歌慢慢说道,“孙卿卿如此与你不对付,你以后可要小心些。”
她倾歌不敢肯定自己的猜测,但是看着林云溪清澈的眼眸,还是提醒道。
“这个你上次不就和我说过了嘛。”林云溪有些不以为然,“她最多就在别人面前装装柔弱,又不能把我怎么样。”
“你呀你,想事情想得太简单了。”阮倾歌摇摇头。
她眼眸带着一丝担忧,提点林云溪道,“你有想过她为何如此针对你么?事出必有因,你凡事都要多留个心眼。”
“以后在他人面前,不要总是和孙卿卿对着干。”
听到这句话,林云溪不乐意了,她哼道,“那每次我都得让着她?凭什么啊。”
“不是让着她…”阮倾歌微微有些词穷。
她叹了口气,换了个方法道,“你可以好好与你母亲谈一谈,她肯定心中还是偏着你护着你的。”
“我娘前几天还在二婶面前训我呢。”林云溪又嘟起嘴巴,“现在可不像以前,以前我娘是最宠着我的,我几个哥哥也都让着我。”
“你母亲在你二婶面前,肯定只能说自己女儿的不是,总不能去指责来家里做客的二房表小姐吧。”阮倾歌分析道,“林夫人当家这么多年,谁是谁非她肯定是心里清楚的。”
“好啦好啦,”林云溪又拿起一块桂花糕,边吃边有些含糊不清地说道,“我会注意的。”
她边吃还边推着点心盘子,“你多尝尝这桂花糕,可好吃了。”
看着依旧没心没肺的林云溪,阮倾歌想起了方才的那个猜测,心中隐隐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