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想起灵魁的事来,我脑子里的思绪就更乱了,想问他什么,可最后又摇了摇头。
还是算了,有些事情是越问越麻烦,还不如不想,不问的好。
关于那种骨鳞,百舟好像有说不完的话题,这可能是因为他有太久远的记忆吧!
我打断他,让他停一下,把话题一转,从刚才他说到唐宋的炼丹术士,拉回到我们身边。
最近发生了很多事情,村子里不安生,他这个族长自然也忙活的不可开交,这几天也没睡个好觉,不过他到不担心自己这族长的位置被别人抢了去。
因为灵魁可不是一种普通的力量,也并不是任什么人都可以消受得起,所以那个拿走灵魁的人,没过多久,又乖乖的还了回来。
说完他的事后,对方又问我的事情,我陪笑了几声,却不知道该怎么把糟糕的情况告诉他,最后只好说了句,“事情有点复杂,我的问题好像不小!”
对方点了点头,给了我一个建议,“也许我们应该再次求问先知,他可能知道你的遭遇!”
我犹豫的说,“我不知道应不应该相信他!”
“为什么这么说?!”
“这只是一种感觉,我好像对他的话很排斥,尽管他的话很有先见性,可就是因为这样,才让我有种,被对方安排着过日子,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百舟点点头,“也许并不是这样的,虽然李三思对先知的评价有些欠缺,可是他的确像一台高精确的计算器,可以算到我们的未来,而我们现在已经习惯了他给我们的预言,所以也已经离不开了!”
我苦笑了一声,“是的,或许问题在我身上,回去的时候,我会和柳冉一起再去拜访他的!”
说完这些后,我感觉心里有些压抑,就换了个话题,不过除了刚才李三思说的,关于那些骨鳞粉,还有炼丹师的内容之外。就剩下关于李三思的事情了。
回忆着在云南发生的事情,我们的话题就一直围绕着李三思,从云南说到这里,从另一个死者说到这里的死者。
还有对幕后之人的猜测,以及百舟的记忆里,关于这个人的内容。
可是百舟的记忆一说起来,就像毛线球一样,只要稍微涉及到的内容全部都被他说了出来。
我无可奈何的出口阻止,并且一点点的核对着我们所知道的,还有对这个人不了解的,并整理出所有的线索。
随后我们又说到族陵里发生的事情,他又滔滔不绝的和我讲起了李三思脸上的面具,那些请仙上身的法门。
听他越说越远,我立刻打断他,又问起之前发生的事情,也就是在他消失的那段时间里,还有那只黑猫的出现。
正如我所猜测的那样,他的消失,与黑猫有关,因为黑猫身上附着从棺材里跑出来的东西。
说着,我又好奇,他这么不休止的说话方式,不会感觉有些怪异吗?对方瞪了我一眼。回答说,自己有分寸的。
我对此有些无语,但也没深究下去,也害怕他再说的没完,不过这么聊天的空隙,我控制着话题,又引回到族里的事情上。
他对此却有些不耐烦了,只是潦草的提了几句,随后在抬头看向钟表时,发现已经快到吃午饭的点儿。
柳冉没在,百舟就帮忙去卖饭了,回来的时候,我正好看到那本《简爱》的第二章,海伦的出现。
放下书的时候,我们就开始吃午饭,可就在这时,一个小个子的男人推门走了过去,在百舟耳边低声说了几句。
百舟看了我一眼,又对那个人说了一串数字,最后那个人才转身离开。
门被关上后,我问百舟,“怎么了?”
对方头也没抬,说了声,“没事!”
见他不愿回答,想来也是族中的事务,我也就没再多问什么。
吃完饭后,我们就谈天说地的聊了起来,不过话题却很散乱,有李三思的,还有他自己的,以及那位老族长的。
时间不知不觉的从身边飞逝而过,等柳冉把电话打过来的时候,我听到她在听筒里说着,“数据很吻合,这是同一种物质,但却是不同的状态。”
确定了吴法医的化验结果,他们就带着报告向回赶,不过他们回来的时候,百舟已经因为另一个电话,匆匆的离开了。
当我看着手里的化验结果,这三种来自于不同渠道的物质,被判定为同一物质后,事情豁然开朗,我也好像是卸下了身上的重担,又重新躺了下来。
这条线索,一经确认也就预示了同一个结果,凶手进入过族陵,而且很可能是在我们之前,而且是可以自由的来去。
但他或许不是从正门进入的,而是从嵌道里,或者其他地方?因为嵌道本该是被封锁的。
又回到原来的地方,我们的目标此时已经消失了。
吃晚饭的时候,殷道长也匆匆的告辞离开,说是回去处理自己带回的骨骸。
就在他离开后没过多久,一位警察把门推开了,走过来后,向我们询问了几个问题,都是关于昨晚那个医生的案子。
不过很显然,我没能回答多少,因为所有人都可以为我作证,我这三天左右的时间,都是躺在那个仓室里的,唯一醒来的时候,也就是那么点功夫而已。
问了几个明面上的问题后,对方这才算是确定了我的话,转而又向柳冉看了几眼,似乎欲言又止,但最后还是没再问下去,转身离开了。
对此,我表示无语,可能他们实在没有线索,所以才来找我这个病人的吧。
没过多久,又有一个老中医过来,看了我几眼,又给我把了把脉,最后点了点,示意我别吃什么伤身体的药,却给我包了两包中药,又让柳冉帮着煎一下,每天吃两次。
面对这个老中医,我有点摸不着头脑,总感觉那里怪怪的,可是一时间又不知道该说什么,看着那两包药,只得点点头。
可刚把那个人送走,药包就被柳冉拆开了,她从里面拿出一些先闻了闻,随后皱起眉头。
“怎么了?”
“假药!”柳冉丢了这两个字后,就离开了。
没一会儿,又拿着那包药走了回来,我不知道怎么回事,就诧异的问了一句。
对方却一脸恼怒,愤愤的说了句,“这药不是医院开的,但是我们收了,账却要算在我们身上!真是岂有此理!”
我很少看到她这么生气,而且还是为了这种小事,当即安慰了一句,“算了,也就几十块钱的事,犯不上的!”
可没想到对方脸色一冷,以很严肃的语气说,“这是药,对于你而言,可能是没什么,可是对于真正需要它们,来救命的东西,你知道这以为着什么吗?这就是人命关天的大事,你见过多少人因为电视上的广告,花了大把的辛苦钱,卖到了那种假药,最后死在床上的人吗?
“为什么现在的中医如此没落,为什么我们连自己留下来的东西,都被人否认?如果不是因为那些唯利是图的人,这社会又怎么会变成这样子……”
死亡抵住人心,像耳边的歌声,轻盈而自由,欺骗着我们的每一个神经,那些歌声,那些微笑,那些大胆的音符,他们没有痛苦,没有恐惧,看到的只是幸福而已。
别人如果相信了他们,就可能在其中发现自己的怒吼和咆哮,但无知的人,却在向往着,那歌声之中,美丽的去处。
柳冉没在说话,我也没在安慰,房门被关上了,里面关着沉默的我们,或许我不知道,我很抱歉。
安静的等待过后,就是遗忘,可是被遗忘的会是什么呢?让柳冉感觉到的痛苦,那可能是她心口的伤疤,我应该去询问她吗?
不,我不应该这么做,去触碰那被她隐藏起来的伤疤!
安静,维持了很久很久,直到门外传来了脚步声,柳冉才慢慢的抬起头,看到的是一个护士,手里拿着一个医用托盘。
我知道那是给我打针的,趁这个机会,我又询问起那个老中医的身份,护士却只是摇摇头,说自己不认识这个人。
我又小心的看了柳冉一眼,她已经平静了下来,但还是那副样子。
“医院怎么允许一个不属于这里的医护人员,随便的出入,他……”我正在问着,那小护士却已经把针头扎进了我的血管,一边推着注射器,一边说,“这个人和院长有点关系,所以我们不好多说,您要是收到了他拿来的东西,就认倒霉吧!这事儿没人管得了!”
听她这么一说,我只好收住话头,打完针后,又问,“那我现在算怎么样,可以出院了吗?”
对方一边整理东西,一边回答说,“好像还不行,你的几位主治医生,还没商量出个结果,目前还要留院观察一段时间。”
我哦了一声,那护士又问,“还有什么问题吗?”
我说没有了,对方这才离开,不过从柳冉身边走过时,看了那包草药一眼,又叮嘱了一句,不要给病人乱吃东西。
柳冉点了点头,一言不发。
我轻咳了一声,试着询问柳冉的状况,“你还好吧!抱歉,我刚才好像说了什么让你不高兴的!”
“不是你的问题,”说着,柳冉就又走了过来,“以前我见过这种人,就是被这些假药害死的,没想到现在……”
柳冉摇了摇头,“不说这些了,你先休息,我要出去了,又事叫我!”
说着,她就要离开,可是我又迟疑了起来,看着窗外慢慢落下的黑暗,不知道该不该让她留下,但最后还是开口了。
对方一顿,回头问,“怎么了?”
“哦!你可以帮忙向医生问一下,我们什么时候可以出院吗?”
对方点点头,这才离开了。
我不知道为什么,现在忽然很怕黑,屋里开着灯,我自己在床上躺着,可是只要一闭上眼睛,就会感觉到有什么东西,正在黑暗的角落里,冷冷的盯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