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李牧的将令传下去之后,不到两刻钟,汉军集结完毕。
李牧跨上赤龙,扫视了一眼汉军,破虏枪向前一指,喊道:“大军东归!”
李牧走在队伍的最前面,赵云断后,张辽在队伍的中间,往来巡视。李牧心中早有计策,大军快速离开清水河,沿着来时的路,一路东归。
李牧传下将令,大军每行进二十里地,就简单的安营扎寨,休息两刻钟之后,也不管帐篷粮草之类的,又向东行进。
就这样,西进大军两天之内,在自己的身后留下了七八座空营盘。直到,西进大军行进了两天以后,这天傍晚,李牧再次传令下去,大军安营扎寨,埋锅造饭。
终于,赵云和张辽安耐不住心中的疑惑,一起来到李牧的中军大帐。
李牧看着赵云和张辽神色复杂,笑着说道:“子龙,文远,你二人对大哥的此番做法,可有疑虑?不妨说来听听。”
赵云和张辽对视一眼,赵云说道:“大哥,我和三弟心中确有疑虑。既然大哥是诱敌深入,为何一路行军速度如此之快,而且还将营盘粮草留给鲜卑军?”
李牧笑着说道:“二位贤弟,莫急,请听我说。我把营盘粮草留给鲜卑军,不过是示之以弱,不过是给他们一点蝇头小利,到时候会千倍万倍的拿回来。据探马来报,鲜卑军两万人已经尾随而来,今日是月末之日,今夜必然是风高月黑。鲜卑军自然不敢贸然前来,必定会在我们身后二十里的那座大营休整。我已命人在那营盘中准备好了火油等易燃物。今夜,我要让鲜卑军葬身火海,全军覆没。”
赵云和张辽听了李牧的话,当下心中疑虑尽除,对李牧更是深深地折服。
却说,浦头和扶罗韩带着两万余鲜卑军一路杀奔到清水河,却发现,清水河的汉军大营早已人去楼空。
浦头巡视了一番汉军大营,然后发出一阵狂笑,看着扶罗韩笑着说道:“汉军,胆小如鼠,这会只顾着逃命去了。”
扶罗韩笑着说道:“大哥所言不虚,这汉军怕是吓破了胆,这么多粮草都顾不得了。”
浦头和扶罗韩又是相视大笑。浦头挥了挥马鞭,大声喊道:“鲜卑勇士们,不要顾着你们手上的那点钱财,汉军鼠辈已经吓破了胆,我们奋力追击,等杀光了这股汉军,我带你们南下,到时候,汉人的钱财女人都是你们的。”
浦头话音刚落,只见,两万余鲜卑军,发出了经久不息的怪叫声。
就这样,浦头和扶罗韩一路衔尾追杀。一路上,只见汉军的营盘扎的简单粗糙,大营中的灶也不断的减少,想必是汉军出现了逃兵,粮草军械遍地都是,甚至连汉军的军旗帅旗都扔在了路上。至此,浦头和扶罗韩心中再无疑虑,只想着汉军这是准备逃命了。
两天后,浦头和扶罗韩来到李牧给他们精心准备的那座营盘。浦头扫视了一眼大营,大笑着说道:“汉军鼠辈,吓破了胆啊!”
扶罗韩笑着说道:“大哥,这不是很正常吗?大哥为何发笑?”
浦头笑着说道:“你看啊,这座大营中汉军留下的粮草最多,一定是汉军发现了我们一路追杀他们,想着轻装简行,赶紧逃命。”
扶罗韩笑着说道:“还是大哥厉害,大哥,我们何不追上汉军,将他们杀干净?”
浦头又是一阵大笑,说道:“今天是月末,夜色太黑,不便追杀。今夜让我们鲜卑勇士们,大口吃肉,大口喝酒,明天一鼓作气,追上这股汉军,将其歼灭!”
浦头一声令下,鲜卑军开始埋锅造饭,整个鲜卑军营中传来喝酒作乐的声音,直到丑时才结束。
却说,李牧看着丑时已过,立刻击鼓升帐。
汉军列队集结完毕后,李牧,赵云,张辽三人来到点将台,李牧扫视了一圈汉军,朗声说道:“将士们,你们还想不想为死去的同袍报仇雪恨?”
汉军山呼道:“报仇雪恨!报仇雪恨!报仇雪恨!”
李牧点点头,朗声说道:“将士们,鲜卑狗贼,就在我们身后二十里的地方。我们是继续逃下去?还是反身杀向鲜卑狗贼?”
汉军山呼道:“杀!杀!杀!”
李牧拔出游龙剑,剑指苍天,大喊道:“破敌就在今夜,随我杀尽鲜卑狗贼,扬我大汉天威,为我同袍报仇雪恨!”
汉军嘶吼道:“杀!杀!杀!”
李牧朗声喊道:“赵云听令,令你率一千三百人,从鲜卑左营杀入,纵火烧营。”
赵云朗声答道:“末将得令!”
李牧朗声喊道:“张辽听令,令你率一千三百人,从鲜卑右营杀入,纵火烧营。”
张辽神色激动的答道:“末将得令!”
李牧看了看赵云和张辽,说道:“本将亲帅剩余人马,从前营杀入!”
李牧顿了顿,扫视了一圈汉军,朗声说道:“所有将士听令,此番袭营,只为了杀尽鲜卑狗贼。诸位,我有三道将令:
敢有令行不前者,斩!
敢有擅自离岗者,斩!
敢有擅取财物者,斩!”
汉军听了,山呼道:“谨遵将令!”
李牧、赵云、张辽三路人马皆是口衔枚,马裹蹄。约莫三刻钟,三路人马已经到了指定的位置。
李牧令士兵撬开营门,只见,鲜卑军营中一片寂静,巡逻士兵也是烤火取暖。李牧大喊一声“杀”,便一马当先,冲进大营,李牧身后的汉军,四处纵火,逢人便砍。赵云和张辽的两支人马见鲜卑军营中火起,从左右两处营门冲杀进来。
顷刻间,鲜卑军营中,火光冲天,如同白昼,营中传来鲜卑军的鬼哭狼嚎声。绝大多数鲜卑军,早已卸甲沉睡,自然在沉睡中死去。却说,浦头和扶罗韩,两人在中军大帐中迷迷糊糊的醒来,这才知道,汉军袭营了,二人心惊胆颤,眼下顾不得其他,慌忙出了大帐。只见两人皆是一身单衣,鞋子都来不及穿。二人在地上随便拿起件兵器,又从鲜卑士兵手中夺下两匹马,一左一右,朝着左营和右营逃命去了。
却说,浦头伏在马背上,跑了没几步,便看到一个白衣银甲的汉军少年,持枪冲杀,如入无人之境,手下无一合之将,那少年所到之处,死伤一片。浦头心下惊颤,刚想调转马头,只见那银甲少年,目不斜视,一路朝着他冲杀过来。浦头见逃无可逃,坐直身子,大喊道:“来将通名,我浦头不杀无名之辈。”赵云朗声喊道:“我乃常山赵子龙也!”话音刚落,只见一颗人头挂在赵云的枪尖上。
再说,扶罗韩朝右营一路奔去,一路上都是鲜卑军的尸体。扶罗韩胆战心惊,只顾着往右营门口冲去,眼看着就要到营门口了,突然觉得喉咙处一甜,低头看时,只见一根箭从咽喉处露出来。扶罗韩来不及说句话,晃了晃,从马身上倒下去。只见,扶罗韩身后一百步左右的地方,张辽收起弓,转身持戟而去。
终于,等李牧、赵云、张辽三人在中军大帐会合的时候,已经过了一个半时辰。只见三人浑身是血,甚是吓人。
李牧看着赵云和张辽朗声笑道:“二位贤弟,我们赢了,鲜卑狗贼已经全部被我们杀尽了。”
赵云和张辽心下大喜,齐声说道:“大哥英明!”
李牧摆摆手,笑着说道:“兄弟齐心,其利断金。不知道二位贤弟,有没有抓到鲜卑军的头领?”
赵云回道:“大哥,我杀死了一个叫浦头的,我看他虽然只穿着单衣,但衣服材质良好,想必是个军官。”
李牧抚掌大笑道:“子龙,你可立了一大功,据我所知,这浦头就是云中鲜卑军的头领。”赵云心下欣喜不已。
张辽接着说道:“大哥,二哥,我一箭射死了一个军官,他叫扶罗韩,已经被鲜卑士兵确认了。”
李牧抚掌大笑道:“如今,云中鲜卑军的两个头领都死了,云中定矣!”
李牧看着赵云和张辽,说道:“二位贤弟,即刻传令下去,统计我军伤亡人数和粮草军械情况。三个时辰后,大军奔袭云中!”
赵云和张辽欣然领命,约莫半个时辰,李牧便知道,此役汉军伤亡近千人,也就说眼下可用之兵只有三千余人。至于,粮草军械,因为大火,虽有损失,但是收获颇丰,光鲜卑军能用的战马就有一万三千余匹。
李牧又让向赵云和张辽从三千多汉军中挑选出三千人。李牧把剩下的几百人交给杨勘,让杨勘把这一路上丢弃的粮草军械,先运送回雁门关,顺便再让杨勘把这里的情况报告给左中郎将皇甫嵩。
三个时辰后,李牧、赵云、张辽三人带了三千人,每人带了三天的口粮,汉军皆是一人双马,向着云中奔袭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