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自留在病房的林暄,乖乖吃着壶里的猪肝粥,忽的手一抖,汤匙随重心跌落,只听哐当一声,碎裂一地。
她将双手展在眼前,眼睛瞪得硕大。
居然连汤匙都握不稳,已经成废人了吗?
见丈夫从外头回来,她故意扬起一抹甜甜的笑容,“对不起,我把汤匙给摔碎了,你能给我再找一个来吗?”
“好,等着。”
靳宸并不知道刚才发生了何事,只当她是不小心,没并没有放在心上。
午睡起床,林暄挣开眼眸后若有所思,于是无力的拉了拉床边男人的衣袖,“阿宸,刚才……我梦见爷爷了。”
“乖,别胡思乱想。”
“爷爷是不是知道我命不久矣,所以来接我了。”
虽然唐慕尘守口如瓶,但她之前已经听飞鹰提过,自己体内的生化病毒极其厉害,暂时未找到根治办法。
之前故意不提,是不想让大家为难,她知道,阿宸的痛苦,肯定不会亚于自己。如今提起,是怕有一天她真的离开,阿宸会接受不了。
“傻瓜,我不会让你有事的。”
靳宸的声音有些颤抖,因为他的话很虚,虽然这么说,但他一点底也没有。
“阿宸,好久没回老房子了,我很是挂念,你能不能带我回去一趟?”
趁着现在还清醒,她想把身后事交代一番。
明知妻子的身体虚弱,靳宸踌躇了片刻,最后还是答应了。
林暄莓红的嘴唇微翕着,从国外回来后,,她就回了老房子住,后来为躲靳宸的纠缠,搬去允珩那借住。再之后,小溢被靳宸说服住进了别墅,她本以为只是暂住一小段时间,谁知两人根本就没有离成婚,而且住进去后,便再没有搬出来。
当年,爸妈在榕城工作,为了方便,他们买下了现在的那幢房子。
他们过世后,爷爷帮着还清了房贷,并从平源迁居到了榕城。
现在,爷爷也走了,房子便留给了她,楼龄老是老了点,但这里有她很多的美好回忆。
打开房子,往事历历在目。
多年以前,她和阿宸刚在一起时,爷爷总爱变着法子刁难阿宸。
还有,每次周末回家,保姆小李都会给她做各种口味的大虾,以满足她的口腹之欲。
……
时间过得真快,一眨眼,都已经过去五、六年了。
感觉踢到什么,林暄低眸一瞧,一个白色的信封赫然映入眼帘。
“这是什么?”
靳宸一手扶着林暄,另一只手长臂一捞,将信封捡起,仔细一看,寄件方是国际银行。
“国际银行?”
女人不禁纳闷,她并没有国际银行的账户,爷爷在世时也没有,怎么会收到它家的信封呢?难不成是广告?
“打开看看不就知道了。”
靳宸一边说,一边扶妻子坐到沙发上,之后小心的撕开打开那张信封。
仔细一看,林暄不禁挑了挑眉头。
原来,她的母亲南凌在世时,曾在国际银行租用了一个私人保险柜。早在两个月前,这个保险柜就已到期。银行打不通客人之前预留的电话号码,所以便按地址寄了信封来,提醒客人记得去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