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堂乱成一锅粥,缥缈轩同样变成了战场。
小公子化身女骑士,两只小手爆发出惊人的力量,死死将萧灿双手按于地上,浑身早已香汗淋漓。她的鬓发散开,一缕青丝粘于额角,配上酡红的脸颊和迷醉的眼神 ,平添了几分魅惑。
“小公子苏小姐姑奶奶,这种事真的不能勉强,如果你非要霸王硬上弓,先调个情行不行?”
萧灿快要哭了,这小妞也不知哪根筋不对,刚刚还一本正经,忽然就化身豺狼,让人没有一点防备。
仔细端详,苏小棠确实是个十足的美人胚子:双眸弯弯,琼鼻陡直,樱桃小口微微上翘,玉颈如天鹅般优雅。除了胸前一对小笼包有待开发之外,几乎没有任何缺点,比起小魔女和乔乔也不逞多让。
与这种小仙女睡上一觉,绝对稳赚不吃亏。但想想她的身份背景,萧灿吓得小鸟一抖,再也没了任何欲望。
若让她老爹知道自己宝贝女儿让一个门不当户不对的厨子给睡了,结果用脚指头想想都知道:天涯海角砍死你。
“吸溜!看你这回往哪逃。”
小公子已经完全失去理智,雀舌绕着红唇舔舐一圈,像极了传说中的女淫贼。
她的身体滚烫,浑身上下如爬满蚂蚁般难受。凭借本能,她知道眼前的男人是缓解痛苦的唯一良药,可惜她全无经验可言,哪怕控制住形势,却不知该从何下手才好。
“嘭!”
屋外两个侍卫听到动静,还道是萧灿要对小公子不利,登时破门而入。当看清眼前的景象,顿时惊得合不拢嘴。
好像和自己想的不太一样啊。
一向骄傲到天上去的小公子,竟然跨坐在一个男人身上,两只小手扯着他的衣领,用屁股想想都知道接下来要发生什么。
萧灿宛如一朵等待淫贼开采的鲜花,保持着屈辱的姿势尴尬一笑:“两位大哥,你们主子要非礼我,麻烦救个命呗?”
“谁让你们进来的?滚出去!”
小公子怒喝一声,吓得两个侍卫屁滚尿流,捂着眼睛彬彬有礼的阖上房门,仿佛根本没进来过。
高手甲揉了揉眼睛,道:“是我看错了吗?”
高手乙吞了口口水,叹道:“你没看错,只是咱们公子隐藏的太深了。”
二人一阵感叹,隐约听到一声“保护程公子”,继而一阵喊杀声传来。
高手甲道:“小公子风流快活,咱们守在这不太好吧?”
“不错,还是保护程公子要紧。”
高手乙点点头刚想离开,又想起方才萧灿好像不太配合,若是扫了小公子玩的不开心,岂不是大大的失职?
他溜达一圈,找来一把铜锁将大门反锁,这才冲高手甲挑眉一笑,蹑手蹑脚地下了楼。
“公子,我们来救你了!”
高手甲乙来到大堂时,四大护卫正围着程不下且战且退。虽然四人武功高强,奈何敌方人多势众,再加上环境受限,几人根本施展不开拳脚。
程不下额角流血,酒意早已吓得醒大半,赶忙招呼道:“好汉不吃眼前亏,咱们先扯呼。”
高手甲一愣,问道:“那小公子怎么办?”
程不下断然道:“有我大哥在,小公子不会有什么危险。”
高手乙想想屋里的情景,颇为赞同道:“她的确没有危险,危险的是萧厨神 。”
程不下疑惑道:“我大哥聪明绝顶堪比诸葛,能有什么危——哎呀!臭不要脸的有种别扔东西,妈的你还扔!好,老子记住你了,有种下回单挑!哎呀,快撤快撤!”
胖子一行人灰头土脸地逃到大街上,身后尾随着一群打手,看上去热闹极了。就在此时,八虎保安姗姗来迟,目送众人消失在大街尽头。
“飞狼哥,追不追?”
“追个屁,保护少寨主要紧。”飞狼正说着,忽闻二楼飘渺阁传来阵阵萧灿的哀嚎声。
一群保安紧张起来,道:“不好,是少寨主,少寨主有危险!”
“哎~~”飞狼抬手拦住急于解救萧灿的众人,恨铁不成高地训诫道:“不成器的东西,永远都学不会动脑子。你们仔细听——少寨主的声音乍听起来带着几分痛苦,可声调随之提升,末了还微微颤抖,这说明什么?”
众人不解道:“说明什么?”
飞狼恨铁不成钢地瞪众人一眼,道:“说明少寨主此时正痛并快乐着。”
众人面露疑惑,抓耳挠腮,显然无法理解他话里的深意。
飞狼高深莫测一笑,解释道:“像少寨主这等人物,单纯的享受已经不能满足他的欲望了,一定是想出了什么新花样。所以人生路漫漫,我们一定要向少寨主多多学习,知道吗?”
众人恍然大悟,高呼道:“向少寨主学习!”
“嘘!”
飞狼赶忙做了个禁声动作,旋即招招手示意大家离开,低声叮嘱道:“咱们赶紧走,千万不要打扰了少寨主的雅兴。”
众人暧昧一笑,垫着脚悄然撤离,看向飘渺阁的眼神 里尽是崇敬。飞狼一步三回头,似在琢磨院里哪位姑娘将来会变成大嫂,也好提前搭搭人情,却不想与一人撞了个满怀。
“哎哟,你他妈不长眼啊——咦,春生哥,这么巧。”
他撞的不是别人,正是傅春生。
他穿着一身和众人别无二致的黑色保安服,阴沉的脸色好像乌云。
事实上,他的心情比他的脸色更糟糕。
雷爷的命令无人胆敢违抗,短短两天时间,傅春生便交出了外三城的所有地盘,从光芒万丈的八虎第一人,沦落成了保安头头。
天与地的强烈落差,让傅春生的心里填满了恨。他想不明白,为什么自己把所有都献给了八虎寨,到头来却比不过一个厨子?
一个人如果被仇恨蒙蔽双眼,就容易失去理智。但他不是傻子,更不是瞎子,看看八虎寨如今的变化,听听兄弟们对萧灿的评价,足以证明这是个难缠的对手。要对付这样一个人,最好的办法就是先摸清他的底细,知己知彼方能百战不殆。
一连几天,他都在飘香院附近默默观察。可惜的是当初二人吵得不可开交,可任谁都知道他与萧灿不睦,若冒然冲进去,未免太过唐突,所以他一直没有机会深入了解萧灿的生活。
可是今晚,上苍似乎给了他一个千载难逢的机会。
“飞狼?”傅春生微微一愣,道:“方才我见这边乱哄哄的,发生什么事了?”
飞狼摆摆手道:“没事了,几个小流氓在飘香院里闹事,已经搞定了。”
傅春生不悦道:“闹事?哼!这萧灿越来越不像话了,来了没几天,仇家倒是不少,八虎寨的名声都要让他糟蹋没了。”
“嘘!”飞狼一阵心虚,赶忙压低声音,暧昧地指了指缥缈轩窗口:“春生哥,少寨主正在那间屋里逍遥快活,千万别让他听到。”
傅春生闻言更怒:“外三城的人对咱们虎视眈眈,这家伙还有兴致玩女人,真是岂有此理!”
飞狼干巴巴一笑,看出来春生哥对少寨主很有意见,陪笑道:“呵呵,春生哥,我刚想起雷爷交代了几件事,就先不和你聊了,回头请你喝酒啊!”
见曾经的兄弟有意疏远自己,傅春生用力握紧拳头,对萧灿的痛恨更加深了一层。可恍惚间,他忽然精神 一振,信步来到飘香院大门口。
大堂中一片狼藉,不少男人丢了面子,正叫骂着要找回场子,较真的顾客把杜三娘团团包围,洽谈着赔偿事宜,姑娘们在四处打扫,忙碌的宛如一群蜜蜂。
如此良机,何不趁此机会打探一番那小子的虚实?
傅春生打定主意,悠然进了屋子。发现所有人忙的头大如斗,根本没人注意到自己,于是放下心来,便凭借前些天观察积累的经验,悄无声息地摸进萧灿的房间。
“吱哟。”
阖上房门,傅春生目光如剑,四处打量着周围。
一个人的喜好往往决定了他的弱点,而傅春生所要做的,便是找到萧灿的弱点。比如他喜欢哪家的哪家的字画,就在店铺外埋伏几个杀手;或者他中意哪位裁缝的手艺,不妨重金收买那裁缝,拿衣服时来上一剪刀。
可傅春生还没打开衣柜,目光忽然被桌上一个造型古怪的东西所吸引——
那玩意通体漆黑,长长的管筒插在一个圆滚滚的小盒上,再加上半圆形把手,很适合握在手里。
他从没见过手枪,所以摆弄半天也没搞明白这东西是干什么用的。但料想以萧灿的性子,断不会干白费力气的事,这玩意一定藏着什么玄机。
“这筒子……莫不是欢好之时……”
傅春生端详半天,竟想到了羞羞的事情,赶忙摇晃脑袋守住清明,暗骂一声:“哼,故意引老子入歧途,果然狡猾多端。”
不知研究了多久,屋外吵闹声渐消。
傅春生心中暗凛,自知不能耽搁太长时间。而手中的器物诡异无比,让他完全摸不着头脑,委实遗憾至极。
正默默叹息,他忽然又看见这桌上散乱着几枚银钉。
以他的智慧,完全想不到要把这二者组合起来。本以为今夜注定一无所获,刚要翻窗户撤离,他高大的身躯猛然一颤,再度转身来到桌旁,捏起一枚银钉。
傅春生眯着眼睛,脸上露出一丝狞笑,脑海中一个不成熟的阴谋慢慢浮现。
“萧灿,这次我看你死不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