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让我帮着她们家贩海鲜……”
贩海鲜?
当我听到郑总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我便觉得他像是田森的父亲!
毕竟,田森说过,自己的父亲是个贩海鲜的商人!
可是……郑总现在不贩海鲜了啊?
“你妻子是韩国人?”我直接问。如果回答是,那么他就是田森的父亲无疑了。
“呵……”他微微一笑的说:“你是不是觉得我是田森的父亲啊?”
“对啊!田森说过他父亲是个贩海鲜的!”
“哦,田森还告诉过你什么?”他颇有兴趣的看着我说。此刻脸上的表情跟刚才的状态相比,轻松了很多很多。显然,对于他来说,田森是一个可以让他放下防备心理的人。
所以,此刻我决定不那么小心了,索性将知道的和疑惑的统统告诉他!
“田森说她母亲是个韩国人,这跟你刚才说你妻子的身份很特殊应该有关系。但是,田森的母亲在他小时候就去世了。”
“怎么死的?”他轻声问。
“脑瘤,你不知道吗?”我问。可是,刚问出来就觉得自己问的傻逼了,因为他此刻的表情完全就是已经知道,故意问我。
“哦……呵,对。”他说着,端起酒杯尝了一口。
“那你快告诉我是不是啊!你姓郑,田森姓田,你们不一个姓氏的啊!”我问出了心中最大的疑惑。
“你不用这么着急,我刚才的爱情故事还没有讲完呢……”他说着,放下酒杯,微微皱了皱眉头的点着桌子说:“我跟我妻子的故事,我从没有跟外人讲过。”
“哦,你讲。”我努力的忍住性子问。
“我后来去了我妻子家的企业做事,因为做的很好,受到她父亲的照顾,迅速的升职。再后来,我便跟她恋爱了。其实,说真的,我当时对赚钱并没有多大的兴趣,真正让我踏出那一步,跨国去她家做事的原因,主要是因为她……从见她第一面起,我就喜欢上了她,可是我有自知之明,我知道自己这么个小混混,根本就配不上她,所以我还是把她给抢了……”
“呵,很符合你的个性。”
他微微一笑,继续道:“后来她抛出橄榄枝,我自然很乐意,但是,不达到一定程度我仍旧不会向她表白。三年后,我成功的进入了企业高层,才跟她表白。”
“她同意了?”
“对……她同意了,但是她父亲不同意,她父亲当时已经选好了一个企业家的儿子,双方打算商业联姻,但是,我她爱的是我。”他说着,眼神中是满满的自豪和深深的爱意。
那种表情,在道儿上来说,确实是难得一见的柔情。
“后来你们私奔回国?”我说。
“没那么容易,当她父亲知道这么个情况之后,便把她软禁了起来。并将我开除。”他风情云淡的说。
“哦……”我应声,也不知道该如何接话了。毕竟,那么复杂的感情故事,真不是一般人能承受的起的。
“我知道她喜欢我之后,我就有了目标,然后,我回国之后在汉江市也搞起了水产生意。好在当时那帮兄弟照顾,我重新在道儿上努力起来。以前打架,我从来都是最后一个上。但是,那次回来之后,我总是冲在最前面……那时候脑子里就只想着一个事情——如果我死了,就跟她无缘;但是,如果我不死,我就是汉江的老大!我要带着我的兄弟去韩国把她抢回来!!”
“后来你做到了。”
“对……只是,有些晚了。”他说着,苦笑了一声。但是,眼神中的爱意却始终是那么的浓重。
“晚了?”
“当时我们已经有一年半没有联系了。因为她父亲将她软禁,也停了她所有的联系方式。不过,我知道,她对我一定有感情。如果她没感情了,一定会跟那个男人结婚,如果跟那个男人结了婚,她自然有空给我打电话。所有,她没联系我,恰恰证明她心里有我,所以,我带着兄弟们直接去了韩国。”
“你刚才说晚了是什么意思呢?”
“她结婚了……也许是天意吧。我去的那天,正好是她结婚的日子……”
“那么巧。”
“对,我也没想到那么巧。我带着兄弟们大闹的婚礼,将她直接从婚礼现场接走。当我出现在婚礼现场的时候,她的表情无比的兴奋……”
“你劫婚成功,那也不晚啊。”
“于爱情来说不晚,但是,于某些别的事情上来说,还是有些晚了。当我带着她离开之后,就在蹬上渡轮的时候,她停住了脚步,她说她怀孕了……”
我听后,脑子一炸……
难不成田森是那个男人的儿子?
“怀孕了可以打掉啊……”我颇为大胆的说。
“我没在意……”他端着空酒杯,微笑着说:“……我真的没在意她有没有怀孕,我只在意她能不能、愿不愿留在我身边。她说愿意,这就足够了。”
“后来那个女人生下了田森?”
他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微微虚了口气说:“田森原本不可能生下来的……她对我说,当初她拒绝了父亲的商业联姻,但是对方看中了她,于是,双方觉得先把生米煮成熟饭,于是在她的汤菜里放了些药,而后,让那个男人得逞了。”
“韩国人那么被逼啊?”
“韩国女人地位并不高……”他说着,拿起酒瓶给自己倒了一杯,干掉之后,脸色颇有些痛感的说:“……她挺傻的,她觉得很对不起我,所以一直都想打掉那个孩子。在孩子七个多月的时候,那种那感觉越来越强烈。我预感到了她要做傻事,但是,我不可能寸步不离的守着她的……”
“她自己去流产了?”
“算是吧……她故意从楼梯上摔了下来,然后羊水破裂。傻傻的她并不知道*大出血的代价是什么。她永远的失去了生育能力。”
“孩子呢?”
“孩子也奄奄一息,那时候还没有巴掌大。在汉江市抢救了一段时间不行,我立刻转院送去了省立医院。九死一生的终于抱住了他的命。我知道,倘若这个孩子没有了,那么我妻子会痛恨自己一生,我绝对不允许那样的事情发生……”
那刻,我忽然对眼前这个花心的男人有了重新的认识。
他的花心只是外在的伪装,他的内心竟那么的深情,深情到连孩子是谁的都无所谓。
“再后来,你们一家三口生活在了一起。如果我没猜错的话,那个孩子就是田森对吗?为什么不给他改姓,为什么要姓田呢?”
“姓田是因为我妻子姓田,我们家族有那么习惯,比如我叫郑徐寅,是因为我母亲姓徐……”
“叮!”的一声,我脑子就晃了晃!
我竟然没有想到这个问题,一直以来我竟傻乎乎的没去看一下田森的真名,还一直以为他叫田森!?
这还同学呢……
“我的故事讲到这里,后面的你应该知道了。就是我妻子死于脑瘤的事情。”
“嗯,田森说过。”
“呵……是吗……”他转动着高脚杯,颇有些无奈的说:“……田森觉得是我害死了他妈。当初,做手术是我让她去做的,如果不做那个手术,她或许不会死。至少,不会死的那么早。”
“田森也得了脑瘤。”我终是憋不住的说了出来。
“你……你知道?”他的眼神忽然表现出了一种不可思议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