鸳鸯打开炼房的门,拼尽自己的全力跑了出去。
快一点,再快一点!
脑海中一直回放着刚才血淋淋的那一幕,若是没有师父替自己挡的那一下,怕是......只是现在这么想想,就是一阵后怕。
出门之时似乎听见褚槐的声音在自己的身后消失,他是想喊住自己吗?
算了,果然,师父都这个样子了,还是要快些去拿药来会比较好。
鸳鸯跑在回客房的路上,她第一次来的时候并不觉得这条路有多长,但是此刻看起来就像是被拉长了百倍。
远远地就看见了来时的那扇圆栱门,与灰色的墙体不同的是它垂挂在门上的藤蔓,将圆栱门装点成了活力的绿色。
只是鸳鸯现在并没有精力欣赏这番好景,她掀起藤蔓,跑了进去,却险些撞上正在墙边慢悠悠地散步的绿长老。
“姑娘,您这么着急是要做什么呢?”绿长老看着鸳鸯跑过自己的身边,打趣地问道。
“是绿长老啊,我先不跟你说了,我要赶紧回去拿药,我师父受伤了。”
“哦?那位公子?怎么就受伤了?”
“他被黑长老用匕首捅伤了!”鸳鸯始终没有停下她向前跑的脚步,但是让她感觉奇怪的是,绿长老的声音就好像一直在她的耳边似的,听得分明。她转头去看,却看见绿长老正在用与鸳鸯相同的速度跟在她的身后。
“姑娘,别看老夫,看路。”绿长老冲鸳鸯笑得和蔼,“老黑看着本本分分的一个人,怎么会做出这么冲动的事呢?”
“我并不知,我猜他原本是想杀我的,只是师父刚好帮我挡了这一刀。”
“老黑这又是与你有什么仇什么怨?”
鸳鸯摇了摇头,“当时黑长老他说了一句很奇怪的话,什么要谢就拿出点实际行动来之类的话。”
“谢?为什么要谢?莫非是寨主要赠七生蛊与你?”绿长老半开玩笑地问道。
而绿长老听到的却是鸳鸯肯定的回答:“确实如此。恕大师说,若是这次能成功炼成七生蛊的话,就会在祭祀大典之后将七生蛊赠与我和师父。”
“竟真是这样?不过姑娘,您也别抱太大的希望,毕竟我们这么多年来都没有炼成。”
“我知道,只是明知道机会渺茫,但还是要去相信一下的。”
两人说话间,就已经回到了那栋小楼,跑了许久的鸳鸯早已累得气喘吁吁,而一旁的绿长老却还是气定神闲。
“姑娘,老夫看您跑得如此劳累,回去之时不如让老夫捎您一程吧?”
“那就先谢过绿长老了。”
只是休息了片刻,鸳鸯又小跑地上楼,客房边上的那两个房间大门敞开着,白长老正拿着一个鸡毛掸子打扫着这两个房间,听到鸳鸯匆匆从走道上跑过的声音,疑惑地走了出去,看着她拐进了客房之中。
正巧绿长老慢悠悠地跟在她的身后,白长老赶紧将他拉住,好奇地问道:“喂,绿老,这姑娘她这么着急地要干嘛呢?”
“老白?你怎么在这呢?”
“寨主这不是让老夫给他们腾两个房间出来,别打岔,她这是要干什么?”
“说是老黑伤了她师父。”
“黑老?就黑老那性子会做出这种事情来?”
“听她讲的时候,老夫也不大相信这是老黑会做出来的事情,不过看她那表情,又感觉假不了。”
“黑老这回算是完了吧?竟然敢在寨主的面前伤了人。”
“嗯,应该是完了吧。”绿长老笑眯眯地收回了放在白长老身上的视线,转而看向走道上。
白长老也跟着绿长老的视线看去,只见鸳鸯拿着两个背囊从客房中走了出来,乍一看,还以为是她要离开这个地方。
鸳鸯一抬头,却看见绿长老的身旁还站着一个她并不是很愿意见到的人。
此刻的她只能礼貌性地扯了扯嘴角,朝着白长老打了声招呼:“白长老,真巧,您也在这儿啊。”
“老夫听绿老说,黑老险些杀了您的师父?”
“是。”
“老夫可否与你们一同前去一看?”
鸳鸯点了点头:“自然。”
绿长老瞥了白长老一眼,笑着说道:“老白你房间打扫完了?这就要去看老黑的热闹了?”
“早就打扫完了。”说着,白长老将手中的鸡毛掸子往边上一扔,跳上了栏杆,往楼下一跃,率先朝着炼房走去。
绿长老看着白长老远去的背影,无奈地摇了摇头,随后对着鸳鸯深鞠一躬,和蔼地说道:“鸳鸯姑娘,失礼了。”
“诶?”鸳鸯还没反应过来,就感觉到天地一阵旋转,她竟被绿长老扛在了肩上。
绿长老也学着白长老的模样,站上了栏杆,一跃而下。
鸳鸯被风吹得有些睁不开眼,只能用手遮住自己的脸,闭起了双眼,听着风在耳边吹过的声音。
“姑娘?我们到了。”只是一瞬的功夫,耳边的风声停止了,紧接着传来的是绿长老的声音,随后,鸳鸯的双脚稳稳地落在了地上。
“这么快!”鸳鸯睁开眼,看着方才还是在客房的二楼上,现在立刻出在眼前的炼房,不禁感叹道。
“确实比跑起来要快许多。”绿长老从窗口望了望,从这个角度只能看见浑身散发着金光的炉子,其余一概看不完全,“您也别愣着了,快些进去吧。”
“哦!对了,师父!”经过绿长老一提醒,光顾着感叹的鸳鸯这才想起来,炼房中还躺着自己受了重伤的师父。
鸳鸯慌忙推门进去,最先入眼的却是倒在一片玻璃碎片之中的黑长老,以及站在他面前,正用法杖指着他的恕善。
恕善脸上的表情是鸳鸯从未见过的阴沉,那眼神,就算他下一秒就要吃人也不足为奇。
鸳鸯并没有将视线停留在这边很久,而是径直走到了褚槐的身边。
“师父!师父!您不要死啊!”
听到了鸳鸯的声音后的褚槐缓缓地睁开了双眼,扭头看向了跪在他身边的鸳鸯,胸口上的伤口还在往外渗着血,只是没有了之前的那般源源不断,“我还没死呢,你瞎喊什么呢。”
鸳鸯惊喜地看向褚槐“师父!我看您闭上了眼睛,还以为......”
“想什么呢,我不是说过了吗,我没事,我不过是有些困了,就想着眯一会儿等你回来。”褚槐挣扎着想要起来,可是他一动,伤口就又开始往外流血,虽说在鸳鸯出门之时,他就已经动手封住了伤口附近的几处穴位,但还是没法完全将血止住,稍稍一扯,就会继续出血。
他只得重新躺回了蒲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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