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几天和封北凌逛婚纱店的是她吧,怎么这么快就换人了?”
“那可是陈家大小姐!这位又是谁?还妄想飞上枝头变凤凰呢,切!”
“不都说封北凌以前喜欢男人吗,这段时间怎么这么快就换了两个女人?”
周围用鲜花做障碍围了一圈,有保安把守维持秩序。此时此刻,鲜花屏障外那些看热闹的人,一时间议论纷纷。
看到方伊水出现的那一刻,封北凌的眼神里闪过一丝慌乱。不过谁都没有察觉到的时候,他已经恢复了镇定。
他扫视一圈,在角落里看到了陈醉。
他正倚在柱子上,双手插兜嘴里叼着根棒棒糖,似笑非笑地看热闹。看封北凌看过去,他幸灾乐祸地笑笑。他是没想到,有朝一日,封北凌会因为女人而陷入这么难堪的窘境。
封北凌皱眉,冲他使了个眼色。
陈醉懒洋洋地掏出手,冲他比划了个“OK”的手势,然后朝记者们围困的重心走去。
方伊水发热的脑子,在闪光灯的咔嚓声和周围连绵不绝的议论声中逐渐清醒。
她来这里做什么?自取其辱吗?
几乎是没再犹豫的,她转身就想优雅地离开,可是记者们却已经把她围得水泄不通,数不清的话筒递到她嘴边。记者们你推我挤的,有几个话筒直接怼到了方伊水的脸上、下巴上和嘴上。
她只能往后退想躲开,可是身后也被堵住,她还不小心踩到了谁的脚。
“请问是向晚小姐吗?请问你对封董事长的订婚有什么看法?”
能有什么看法?大方祝福吗?还是要一哭二闹三上吊?
“请问你们分手了吗?因为什么分手的?”
“向小姐,有人说封老泰斗生日那天你也去了,请问你是以什么身份去的……”
问题一个接一个地抛来,像有一群苍蝇在耳边嗡嗡叫。
可能是顾及封北凌的身份,他们的问题也没敢问得太刁钻,但是一个个兴奋期待的眼神摆明了想从方伊水嘴里听到些大八卦。
方伊水戴上惯用的柔弱面具,用无辜的眼神看着他们,像一只受惊的小兽,仿佛随时都会晕倒。
周围的闪光灯咔咔直闪,方伊水轻蹙眉头,抬手遮了遮眼睛,再这么下去,她眼睛都要被闪瞎了。所以再拿开手时,她漂亮的眼睛里已经湿漉漉的润了泪水。
前面有几个记者终于于心不忍了,用力往后挤了又挤,想给她制造大一点的活动空间。
台上的陈燕玲把她的一举一动看得清清楚楚,侧头瞥到封北凌眉眼里爬满了担心,她气得肝火直冒。她一定是故意跑过来的,好好的订婚仪式,都被她搅黄了!
陈燕玲的火爆脾气,这下彻底不能忍了,故意看着封北凌开始抱怨:“她这是什么意思!搞这么娇滴滴的一套,是想让人以为我欺负了她吗?北哥,今天毕竟是我们的订婚仪式,你之前就该把这个烂摊子处理好的。”
言外之意,她这个未婚妻才是受委屈的那一个。心里叫嚣着快来安慰我,可封北凌却对她的话充耳不闻,看都没看她一眼。
陈燕玲哪里受过这种委屈,提起婚纱就想走。
可是余光瞥到一旁无动于衷的封北凌,她咬着娇艳的红唇,到底还是没舍得走。
她很小的时候就梦想着能嫁给身边这个男人了,今天好不容易迈近了一步,她哪里舍得放弃。
时间往前,大概追溯到她情窦初开的初二。
有一次她去找封子扬玩,在封家看到了封北凌。她一直听说封子扬有个只比他大两岁的小叔叔,但是一年到头都见不到人。那是她第一次看到他,她记得那天的阳光特别好,他的笑容特别暖。
那天她的大姨妈到访了,肚子痛得抽筋,弄脏了封子扬的沙发。青春期的封子扬非凡没关心,还奚落了几句,大意是女人真麻烦。她让他叫人帮忙去买卫生巾,他别别扭扭地不肯。
封北凌正好去找封子扬有事,看到沙发上那一抹红就什么都明白了。
陈燕玲不好意思地低下头不敢看他,他温柔地笑笑,过了一会儿给她端来一杯温热的红糖水又走了。没多久,他们家的保姆给方伊水拿来卫生巾和一件男式卫衣。
陈燕玲换上卫生巾后,把卫衣绑在腰间遮住了屁股,走了。
从那以后,她就看封子扬百般不顺眼,所以后来才会在他追求她时故意给他难堪。也是从那时起,她对封北凌种了情根,到如今,这份感情已经不知不觉长成了参天大树。
“燕玲,燕玲别冲动啊。”陈燕玲母亲陈太的声音传过来。
她怕陈燕玲脾气上头就不肯继续订婚,赶紧上台低声宽慰:“你爸已经叫保安马上把她拖走了,稍安勿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