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丽躺在姥姥家的床上,听到姥姥说自己怀孕了腾地坐起来的时候,徐心平正在和送他上车的沈佳在车站依依不舍的告别。
徐心平是周五坐下午的车回的青城,也就是说,这一次,他和沈佳在一起呆了两个晚上。当然,还有两个白天。
其实这两天的白天和晚上对沈佳和徐心平来说,是分不太清楚,也用不着分清楚的。
徐心平周五回到青城,已经是华灯初上,来车站接他的沈佳,穿着难以想象的令人惊艳的足以让人心笙摇荡地一袭白色衣裙,飘逸而性感。对于和她久别相会的徐心平来说,产生了不可估量难以言喻的杀伤力。
“平平,诶,平平,看呆了,不认识了?成花痴了?快别这么直勾勾地盯着啦,走啦走啦。都有人盯上咱们啦。”沈佳对长时间眼睛直勾勾盯着自己一动不动的徐心平,不得不使劲拉了拉徐心平的手提醒着。
沈佳的小手纤秀而柔滑,在拉住徐心平的手的一瞬间,传递给了徐心平一波势不可挡的激情。
徐心平猛地把沈佳拉进怀里,公鸡啄米似地把自己热辣的激吻点点洒洒地落在了沈佳的脸上。直到他的热唇对准了沈佳的,两个人就一下子吸合在了一起。这一吻,就忘记了时间的存在。
“嘿,嘿,两位,差不多就行了啊,这儿人来人往的,注意点少儿不宜啊。”一个铁路职工大叔出于工作职守善意的提醒着他们。
沈佳羞得把脸埋进徐心平的怀里,拉着徐心平转身就走。徐心平转过身来,对那个铁路大叔说了声对不起,就搂着沈佳出站而去。
两人心照不宣地急急地打车赶回他们的公寓。
一进公寓门,徐心平就大骂自己一声:“我真他妈的傻!”
“谁那么大胆!胆敢说我老公傻!看我不扒了他的皮!”沈佳说着接过徐心平手里的东西,顺手就帮着徐心平脱下了外衣。
“你老公可不是他妈的傻吗?回家什么不能干呀,非得在那大厅广众的车站上耽搁那么长时间。要是不在车站上耽搁那么长时间,你老公的孩子都要生下啦!”徐心平当着自己久别胜新婚,久别的恋人更胜新婚的新婚的沈佳,彻底的放开了自己的心性,怎么痛快怎么说。
“臭平平,又那么下流!”沈佳即便是只有她和徐心平两个人的时候,也还是不能象男人似的流俗粗口。
见沈佳完全理解了自己那下流的意思,却又害羞说不出口的样子,徐心平火热的心就猛烈的燃烧了起来,他立即就要采取行动。却被沈佳拦住了。
“坐了那么远的车,不饿呀你?你不饿,我可饿了。”
“佳佳你,你,你真冷酷!我都快急死了,你却不说先和我亲热一会儿,却叫我吃什么饭,你,你是想谋杀亲夫呀你。”徐心平真的是有点急了。
沈佳轻轻掀开盖在餐桌上的蒙罩,“看看,看看,都给你准备什么好吃的了,说我谋杀亲夫,有我这么谋杀亲夫的吗?”
“鹿肉?佳佳,你居然给我准备了鹿肉?!那可是咱们第一次时你妈,啊,不对,是我妈我的岳母大人给我特意准备的。我记得那时你跟我解释的原话是:这是专门给男人吃的,女人吃不好。看不见我妈只给你夹肉, 不给我吃吗。我问那是为什么呀?你说把女婿补得壮壮得,好让女儿幸福呗!”
“臭心平,这种话你倒记得一字不差,可见你的心思都用到哪儿啦。不叫你吃啦,不叫你吃啦,人家说不出口的心思,你就非得给人家说出来不可。”沈佳说着,做势就要把那一大盘鹿肉端走。
“好佳佳,我错啦,我错啦,我不吃鹿肉,怎么吃你呀?”
沈佳一下子被徐心平击中了软胁,就软语说道,“吃吧,平,吃吧。吃了鹿肉,我就让你吃……”说着,沈佳直接用手抓了几大快鹿肉,塞进徐心平的嘴里,然后身子变得无比的酥软下来,声音也一下子软款款甜腻腻的让徐心平好不心痒难耐。
俩个激情似火的恋人,不分白天黑夜地呆在公寓里,一步都没有走出过公寓门,甚至走出卧室的时候都很少。
厚厚的窗帘一直严严实实地拉着,没人知道,这两天里这间公寓里上演了了什么样的天仙配还是….
两天两夜的厮守,对徐心平和沈佳来说,就好象是过了不到两秒钟的时间,两人费了好大的勇气和决心,才从卧室里走出来收拾东西,又费了好大的劲儿才从公寓里走出来。一路打车来到车站,难分难舍,依依不舍的心情,对于紧紧相拥在一起的沈佳和徐心平来说,是同样的,此时此刻他们是心心相印息息相通的。因为他们已经心有灵犀一点儿通地在一起呆了两天两夜了。
“平,再有两个月,你就结束交流学习了,咱们就能永远都在一起了。”
“佳佳,再有两年,一毕业咱们就结婚,…”徐心平不知什么原因,就跟噎了一下似地,猛地一下说不下去了。
原来,此时此刻,远在北京的袁丽,刚刚从姥姥嘴时听说自己有了正腾地从床上坐了起来。
虽然袁丽心中并没有直接就想到徐心平身上,但完全出自本能的无所欲求的电脑波动,更加纯粹,更加有力度,传递的也更远,更准。
所以,远在青城的徐心平就在同一时刻,被电击了一样,一下子就把正要说出的话噎住了。
有一种说法是,很多客观的感应是普遍存在的,只是因为人们在没有认识这个客观现象以前,对发生在自己身上的感应选择性地忽视了。
只有极少数的情况,对这种客观上的感应做出了应有的认知。一种是本身就十分敏感而又单纯的人,他会对来自各种种样的不同的发生在自己身上的感应感觉从客观的角度进行理性的分析,然后得出相对接近真实的结论。一种是某种客观事件,对某个人将要产生生死悠关的重大影响。
三国演义中的曹操,上天不就给了他好几次感应吗?每一次,那家伙都捕捉到了,逃过了好几次必死无疑的大劫。
此时的徐心平,就是被这个对他影响巨大的事件所感应,只是他没有意识到其中蕴藏着的天意而已。
只见他使劲儿定了定神,用力咽了咽口水,这才接着说道,“咱们就可以生生世世…..在一起了。”
徐心平实在不明白,自己这段本应该利利索索说出来的话为什么说得这么磕磕绊绊,总在说着说着就心跳骤停似的停顿下来。沈佳以为,徐心平可能是因为心情激动才这样的。
然而冥冥之中,自有天意。不是老天爷,谁会知道,远在北京的袁丽恰在此时腾地从床上坐起来了呢。不是老天爷,谁会知道,袁丽腾地从床上坐起来,是因为她得知了自己有了徐心平的骨肉了呢?不是老天爷,谁能让远在青城的徐心平也得到这个神秘的感应呢。
当然,身为凡人的徐心平是完全不能解读上天给他的感应的。他在列车开车的最后时刻,才在沈佳的大力推搡下,松开怀抱,转身快步上了车。
望着转瞬之间就风驰电掣离自已而去的心上人,沈佳有种说不出的惆怅。她觉得,这两天里徐心平给的她太多了,所以,徐心平这一走,也就带走她太多了。让她感到了无法填补的空虚。
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许?
来时满怀激荡,去后空断愁肠。这一来一去的,或许就是情吧。沈佳心想。
只是这一个满怀,一个空断,两都之间的差距实在是太大了。大到承载这两种不同感受的任何一个肉体凡胎都令人难以忍受的地步。
肉体难以忍受,自然而然地就会传递到大脑中,传递到大脑后,就会在大脑皮层形成人们对这种特殊感受的特定认知。这种特定的认知,被古往今来的数不尽数的文人骚客,或歌或咏,或书或写,把他们的这种情爱感受试图传之后世。
熟不知,这种感受的特定性,就在于,如人饮水,冰暖自知,远不是生花妙笔就能够传神入心的。
所以,后人从古人的诗词歌赋中,所得到的,也只是自己心中那些影子吧了。
或许正是因为从来没有一个公式性的东西,可以对情爱这种东西做出准确到世所公认的地步,人们只好你写你的,他写他的,我写我的。也只好,你读你的,我读我的,他读他的。
而情爱,也实在是人这种高级动物最能散发人性光辉的部分,所以也就歌不尽歌,舞不尽舞,书不尽书,读不尽读。前有难计的古人,后有无尽的来者。
所谓的无爱不成书,也即此意了。
这不,另一个自感为情所外的多情种子,又在把他的淡若无情的橄榄枝伸出来了。
石博文又从北京给她捎来了很多资料,她必须好好地用功了。要不然,徐心平考上了北大,自己倒拉了后腿,那可说不过去。但她相信自己,她也有资格相信自己,石博文对她的进步和学习水平,不就是十分肯定的吗。
再次谢谢你,博文!沈佳在心中默默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