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于梅问她当年拍戏时对庐山的印象,她只能把自己内心的真实波澜深深地埋藏起来,不能露出一丁点儿的珠丝马迹。因为冰山一旦露出一角,那离整个儿融化也就不远了。
尹柔从深远而亢奋的回忆中清醒过来后,略带感叹地说道:“时过境迁,物是人非了。其实那时对庐山山也没留下什么很深的印象,光忙着拍戏了,哪顾得上看景啊。”尹柔应付着于梅。
“不会吧?尹柔,你那时候可是光彩照人的大明星啊,又年轻,又漂亮,周围还不围满了鲜花和掌声吗?”于梅按着自己的想象,追问着尹柔。
于梅所问的,显然并非尹深藏心底的秘密,尹柔就无所谓地随口胡乱应答着于梅:“哪象你想的那样啊。那时候,庐山的旅游资源还没有开发的这么好呢,上来一趟可不容易呢。整个拍戏过程中,很多时候,场地上也就我们剧组的几个人。谁给谁送鲜花呀。”
“原来是那样啊,那咱们这次可得好好转转,好几天的时间呢,咱们慢慢看。”于梅说着,脱掉外衣,对尹柔说了声:“我先洗洗身上,我是一点儿也受不了身上有汗。”
“好,好,你先洗吧。我感觉有点累,吃完晚饭再洗。”尹柔边说边打量身边准备进浴室的于梅。
“我说佳佳怎么那么风--情万种呢,敢情是有个这么好身材的妈妈。看来,这模子要是好了,刻出来的孩子就是不一样啊。”
听尹柔居然说她的宝贝女儿佳佳是自己刻出来的,于梅立即反驳道:“你们家心平是刻出来的呀?一会儿我倒要看看刻我们家女婿的模子怎么样!”于梅嘻嘻哈哈地和尹柔斗着嘴走进了浴室。
此时此刻,还有一个更急于要看刻徐心平的模子的,可不是于梅,而是袁来如!此时此刻就住在他们隔壁的袁来如!
世上无难事,只怕有心人。自从在北京见过尹柔,又和尹柔通过电话以后,袁来如对尹柔的那段火热的情怀,就俞燃俞烈地没日没夜地烧考着袁来如,让他挖空心思地就想再和尹柔一续前(二十多年的那份青)缘。那段前(青)缘一日续不上,袁来如就一日食不甘味,夜不安寝。
不信奇迹不靠天意的袁来如,从来都是把命运和希望掌握在自己的手里,他只相信用心和认真,只相信行动和方法。所以,他既不会慌不择路地只求自己的欲望一时得逞地盲目行动,也不会望洋兴叹束手无策。他一贯相信,机会是留给有心的人的,是留给有准备的人的,机会也是需要自己去发现和创造的。
这不,尹柔的出行计划,就被他非常用心的得知了,他同样用心地运作出了一个地点在九江的,时间和尹柔的出行同步的学术会议。至于把自己安排在与尹柔她们一墙之隔的隔壁,那就不只是用心,而且可以说是别有用心了。
所谓天作之合的奇迹就是这么产生的。
如果拆除隔开这两个房间的那道墙的话,现在袁来如可以说正在和尹柔躺在一张床-上----一张用两张单人床并在一起的床上。袁来如屏住呼吸,单耳贴墙,清晰地听着隔壁床上传来的翻身的声音。
单凭听到的隔壁的床上传过来的在床上翻身的动静,袁来如就肯定了,那就是他的柔儿!
因为袁来如把听到的隔壁床上的翻身的声音,在脑海中演绎成了相应的尹柔在床上翻身的动作,尹柔在床上的翻身动作,曼妙而性--感十足,是绝对和别的女人不一样的。
啊,天啊,柔儿啊,这才真正叫远在天边近在眼前呢!袁来如不禁在心中感叹着,同时也在心中享受着这种一墙之隔的独特的同床感受。
也不知道尹柔现在是平躺着呢,还是侧躺着呢?如果是侧躺着,她是冲着外面呢,还是冲着…..我呢?袁来如在想象中伸出手来,去抚摸和自己脸对着脸的尹柔…
突然隔壁传来另外一个人踢踏走路的声音,隔壁房音的两人象是在说着什么话。
原来是于梅洗好出来,对躺在床上的尹柔说:“这儿的洗浴真不错,你不去洗洗?”
“好吧,躺了一下有精神了,我也去洗洗。”尹柔一边说着,一边脱掉了外衣。
尹柔刚想往卫生间走,却被于梅扳着肩膀拦住了。
“诶,等等,也得先让我好好瞧瞧刻我们女婿的模子呀。啧啧,尹柔,多亏我是女的,我要是男的,我非得…..”
“你非得怎么样啊?”尹柔不无挑逗的说。
“我非得疯了不可!你这浑身白-嫩的,都让人想吃了你。瞧你这身上该丰满的地方,挺的都能让人流鼻-血。徐子厚也不知道上辈子积了什么德,修下你这样的人间尤-物。”于梅说着,就想去摸尹柔的敏感部位,被尹柔娇嗔地打掉了她的手。
“得亏你是女的,你要是男的,那肯定得是个不折不扣的大流氓!”
尹柔说着,扭动身子,摆脱掉于梅,走进了卫生间。
洗浴设施真是一流!水温水流多方位多强度全自动可调。把自己包裹在温热的水流里的尹柔,瞬间感到了彻底的放松。她顺势散了架似地把自己瘫躺到洗浴床上,任一股股强大的水流从四面八方射向自己。
极致的水流按摩享受,让尹柔乐此不疲,她舒服得忘记了时间,也忘记了她是在旅途中的宾馆里。她觉得自己仿佛是在四季如春的天堂里,在四下的温热中惬意地伸展着自已迷人的腰肢。
自己都觉得迷人,天啊,这要是让古代那帮好色的皇—帝们看到了,会不会马上把自己抢了去呀。他们抢了自己去,会封自己一个什么品级呢?皇后?不可能,自己是被抢去的,不可能一下子就占了皇后的位置。贵妃?嗯,很有可能,再说了,不封个贵妃咱也不答应他呀。
尹柔又转念一想,抢自己的是皇—上,哪轮得上她答不答应啊,没准儿还等不到封自己贵妃,小皇子就出生了呢。对,干脆就当太后得了。
尹柔不着边际地做着当太后的美梦,直到于梅喊她去吃晚饭,尹柔才恋恋不舍地擦干身子走了出来。
“真舒服!回家就把我们家的洗浴也装成这样的!”尹柔一边擦拭着头发,一边回味着自己刚才在浴室里做的美梦,差点就让于梅对她喊声“太后吉祥”了。
深度沉醉了的尹柔,接着跟于梅说:“你们家也换这样的吧,要不,咱们两家就门不当户不对了。”
“什么,换个洗浴就门不当户不对了,你也太夸张了吧?”于梅觉得尹柔都有点胡言乱语了。
尹柔就把自己在洗浴时做的那美梦悄悄地说给了于梅。
“我的天啊,这换个洗浴,就把我们家佳佳换成太子妃啦?你真是个极度精致的享受主义者!”
于梅边说边忍不住大笑着站起身来,“换洗浴的事回家再说,先快点穿衣服吃饭去吧,去晚了精品菜肴就没了!”
尹柔胡乱地套了件外衣,就要往外走。却被于梅一把拉住了。
“我的那个亲家母,你这是去吃饭啊还是去让男人吃你呀?你这露这么多出去,那不是要了男人们的眼珠子的命吗!”
“梅子你是不是有点儿太抬举我了,咱们这都多大岁数了,还有那种杀人不见血的刀吗?你是不是有点儿孤芳自赏自作多情了。”
“我是没有那种杀人不见血的刀了,可你有,你是绝对有。而且你那刀还快得削铁如泥呢。我得本着对徐子厚同志高度负责的态度,也本着对我女儿女婿负责的态度,提醒你,要求你,把自己再包裹严点儿再出去。免得祸害别人。”于梅颇为坚持地拉住还要往外走的尹柔。
“一个亲家母,哪来那么多的责任和义务啊!我妈都没有管过我穿什么。”尹柔虽然嘴里这么说,还是依着于梅的要求,加穿了两件意在遮掩更多肌体的衣物。
饶是如此,尹柔和于梅出众的姿-容身材,还是引得不少目光直接或间节地投向她们。
尤其一个戴墨镜的男子,一直不紧不慢地跟在她们身后,墨镜里面藏着的那双眼,锥子似地盯在尹柔身上,片刻没有离开。
于梅回过头来,戒心十足地看了那个男人一眼,那个男人才知趣地快走了几步,超过了她们。
“这家伙不知道在你身后盯了多久呢?你也觉不出来吗?”于梅提醒着尹柔。
尹柔被男人们的眼光侵犯惯了,早就习以为常见怪不怪了。“盯盯呗,他还能吃了我呀!”
戴着墨镜被于梅狠狠看了一眼刚刚快步走过去的,正是处心积虑想和尹柔再续前缘的袁来如。他在隔壁听清了尹柔她们动身去餐厅的行动,就随即起身跟在她们身后。
从尹柔身边紧贴着超过去的袁来如清清楚楚地听到清了尹柔说的话,心下暗暗发狠道:“我就是要吃了你,看我吃得了你吃不了你!”
袁来如想着,悠地一转身,脱离了尹柔的视线。
可就是袁来如的这一个转身,让本来并未对他留意的尹柔心中咯噔一跳,这背影,这动作,这身形怎么这么熟悉啊?这人是在哪儿见过吗?
没等尹柔多想,宾馆的餐厅到了。于梅和尹柔俩人挑挑捡捡地选好了晚餐,找了个人少的地方坐下来。
尹柔心中那一下咯噔,这时又回响在尹柔心中,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呢?自己怎么会有这种感觉呢?
看着愣愣的尹柔,于梅嘿了她一声:“丢了魂儿啦?还是看见鬼啦?怎么不动筷子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