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连招架之功都没有,只能是一味地逃跑闪避。
但是,展牧风那精彩绝艳的身法,即便是修为强悍如斯的恐惧领主,也是心里暗暗叫好。
双方的厮杀,都是动用法则的力量,无数的时空,被两人的法则之力生生轰碎,无数的世界,就在两人的战斗之中,无故陨落。
展牧风想到了恐惧领主的修为可能会很恐怖,但是万万没有想到,竟然如此恐怖。
一炷香时间过后,展牧风的身形依旧迅捷如电。
恐惧领主的手下,一个个都如同见了鬼一般,你看着我,我看着你,都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老鬼,以你第五辟的修为,在咱领主如此狂暴的攻击之下,能坚持一炷香时间么?”
“坚持个屁还,一招都坚持不了,咱领主的实力,你不知道啊!”
但是,只有展牧风自己才知道,此时此刻,他的身躯之中,是如何的翻江倒海。
恐惧领主初虚境第九辟的实力,乃是到目前为止,展牧风所交手过得实力最强者。
恐惧领主一招一式之间,不仅仅蕴含的法则之力浩瀚无极,而且似乎竟然还带着一丝丝封印之力。
“传闻之中,只有能够开辟出独立空间的洞虚境强者,才能够在招式之中,轻松写意地带上封印之力啊!糟糕!”
没办法,在惊出一身冷汗的同时,展牧风只得几乎放弃全身所有的防御,身躯化作虚无,全力以赴施展六翼血天使功法,真正玩命似的逃命!
然而,就在将近玩命似的逃命过程中,展牧风还是感觉到了一丝丝更加危险的气息在靠近。
又是一炷香时间过去,展牧风和恐惧领主之间的战斗,早已经快的除了他们两个,其余人等,根本就看不出战况的程度。
“哎,早知道,搞刺杀就好了,这么大摇大摆的,实在是太过冒失了!”展牧风一边闪避,一边自责。
但是,让恐惧领主无奈的是,两炷香时间,他竟然还是拿区区只有一重修为的展牧风无可奈何,一时间,心下也是无比的焦躁。
再这么打下去,就算能够将展牧风拿下,甚至当场击杀,一旦传出去,他堂堂的恐惧领主,竟然在自己的末法城堡,玩命攻击两炷香时间,竟然还拿不下一尊初虚境第一辟的少年,不被其他领主笑死才怪。
就在此时,恐惧领主身形一顿,停了下来。
已经几乎奔走在垂死边缘的展牧风,终于得到了一个喘息之机。
然而,展牧风还没有喘息到三个呼吸的时间,一个让他震惊的声音和情况出现了。
“快看,这是,这是法则刻度!天呐!咱们领主,这是即将突破洞虚境的境界啊!”一尊亡灵军队将领,吃惊地说道。
展牧风看着恐惧领主身后出现的那座宛若深渊之塔一般的圆形山岳,也是大吃一惊,他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其实,恐惧领主使出这一招,也是无奈之举。
刚刚他费尽全力,竟然在两炷香的时间里,拿不下初虚境第一辟的少年,这一战,已经必定要成为他的耻辱之战。
是以,恐惧领主刚刚停下,立马就召唤出了法则刻度,在想一招之内将展牧风拿下的同时,也想借此机会让以后知悉战况的其它领主看看,他的真实修为,不容小觑。
就在这法则刻度出现的瞬间,展牧风猛然发现,自己的四处周遭,竟然被密不透风的法则,封印的滴水不漏。
也就是说,恐惧领主的法则刻度刚刚出现,展牧风竟然就已经被囚禁了。
在众人惊愕的眼神之中,法则刻度刚一出现,就如同有无数的紫色小人,手里拿着砌墙刀,在展牧风的身形五步之外,迅捷无比地砌出了一堵隔离墙,将展牧风包围了起来。
这隔离墙,无论展牧风身形如何迅捷,虚无实体之间如何变化,仿佛能够算准展牧风的下一个落脚点一般,总是能够在展牧风稍稍停顿的间隙,在展牧风变幻位置之前,就已经将隔离墙砌好了。
任凭展牧风六翼血天使速度再快,这隔离墙也总是能
比展牧风更快一步。
这差之毫厘谬以千里的差距,放慢来看,其实跟展牧风站在原地,任由他人砌墙隔绝一个道理。
“这是洞虚境强者才有的恐怖境界,开辟空间啊!”
看着展牧风被封印到自己开辟的空间之中,恐惧领主这才心满意足地收起法则刻度,悠然地出现在一众属下面前,傲然地接受一众属下的吹捧。
被展牧风以万恶魔胎控制的亡灵将领,如焦无骨、怠惰等人,一时之间,竟然失去了主心骨一般,差点晕死过去。
“不要慌,按原计划行事!”就在此时,展牧风沉着冷静的指令,准确无误地传入了焦无骨、怠惰等人的耳中。
恐惧领主还沉浸在属下的吹捧之中,忽然,神识一扫,差点吓得心胆俱裂。
原来,恐惧领主虽然是初虚境第九辟的修为,原本却也并不具备洞虚境强者开辟空间的实力,强行开辟出空间将展牧风封印之后,原本还想稍后在自己的秘境之中,慢慢地将展牧风折磨拿下。
但是,恐惧领主怎么也没想到,区区只有初虚境第一辟修为的展牧风,竟然在被封印的情况下,已然能够施展出一种看不出何种功法的功法,在快速地炼化恐惧领主开辟的空间。
恐惧领主这一惊可是非同小可,立刻斥退了所有属下,法则之力撕开秘境,在只有他和展牧风的地方,身躯瞬间化身虚无,也钻进了空间之内。
“蝼蚁找死!”恐惧领主一声暴喝,虚无身躯化作神识,闯入了展牧风脑海,想要将展牧风彻底杀灭。
展牧风嘿嘿一笑,这正是他以深渊冥火烧灼恐惧领主独立空间所期望的,识海之中,大坑早就为恐惧领主挖好了。
但是,出乎展牧风意料的是,恐惧领主化身神识闯入自己脑海,金色小人和逢春竟然双双都没有出手!
“用诛仙灭佛亘古神剑剑法干掉他!”
忽然,展牧风眉心深处,再一次传来了金色小人的指令。
展牧风精神大振,神识在自己的识海幻化出一道虚影,长剑挥起,直击恐惧领主。
恐惧领主一见这剑法,顿时大吃一惊。
刚想要急速退出,却猛然发现,展牧风的识海之中,早已经迷茫混沌一片,根本分不清楚方向。
突变之下,恐惧领主应变也是极快,整道神识须臾之间,竟然化身成了一部散发着黑色怨念光环的古书。
“这是什么情况?”展牧风第一次发现这种情况。
但是,情况的突变,一时之间,也让展牧风措手不及。
“你是不是非常怨恨柳媚寒,是不是想一剑杀了她?去啊,现在就去杀了她!”
散发着黑色怨念光环的古书之中,一道悠远空灵的声音刚刚落下,展牧风神识所化虚影面前,赫然出现了一座混沌无极的远古天门。
“有物混成,先天地生,玄之又玄,万物之根...”远古天门之上,似乎有人在吟唱。
“这是,这是玄牝之门啊!”展牧风猛然醒悟过来,简直就要欣喜若狂。
然而,还没等展牧风高兴几个呼吸,却猛然发现,一道妩媚动人的身影,已然就要飘身进去。
“可恶!又是你,柳媚寒!你这个害人精!”
声音还未落下,展牧风神识所化虚影长剑已然挥出,诛仙灭佛亘古神剑剑法最为凌厉的一剑刺出。
不偏不倚,正好刺中。
然而,让展牧风吃惊的是,这柳媚寒,竟然只是一道幻影,诛仙灭佛亘古神剑剑招刚刚击中,立即消散于无形。
就在展牧风还在震惊之时,忽然之间,一阵剧痛传来。
展牧风定睛一定,差点心胆都吓出来了。
原来,展牧风刚才使出的那一剑,哪里是击中了什么柳媚寒,分明是将自己的左臂连根斩断!
鲜血奔涌的痛楚,顿时让展牧风精神一紧。
就在此时,散发着黑色怨念光环的古书之中,又是一道声音响起。
“风哥哥,救救我,救救我!”一听到这声音,展牧风忽然心里无端
地传来一阵刺痛。
识海深处,仿佛还原了当初楚菲儿被人击杀的场景,孤立无援的楚菲儿,面对着面目狰狞的太虚魔道高手,看着展牧风失声痛哭。
“敢杀菲儿者死!”
展牧风只觉得一股冲天的怒火涌上心头,长剑挥起,诛仙灭佛亘古神剑剑法就要朝面目狰狞的太虚魔道高手招呼过去。
这一次,夹杂着对楚菲儿死去的内疚,以及对敢杀楚菲儿者的滔天怒火,展牧风第一次露出了狂暴狰狞的面目。
“我要一剑斩下你的头颅!”
然而,就在展牧风的剑招即将要划过太虚魔道高手的脖颈之时,忽然之间,一道激灵闪过展牧风的识海,剑锋一偏,从太虚魔道高手的鼻尖如电般划过。
剑招停下,展牧风猛然发现,他最引以为傲的两道剑眉,已然被自己削落。
一身冷汗顿时涌上展牧风全身。
再看恐惧领主化身而成的黑色古书,依旧静静地悬浮在哪里,人畜无害似的一动不动。
只要展牧风神识扫过黑色古书,关于展牧风的事情,特别是容易激发起展牧风怒火的事情,一桩桩,一件件,轻描淡写,却又每每以最能挑动展牧风恨意的方式,出现在展牧风的眼前。
简直比展牧风自己都记忆的更加清晰。
父母的失踪、楚菲儿和九离大帝的惨死、刀瓜男的不辞而别、柳媚寒的生死仇杀、诺龙苏雪的遗憾、小曼的留言...
很多沉浸在展牧风心底,只有展牧风自己才知道的事情,都被这黑色古书全部翻了出来。
然后,激发展牧风的怒火,让展牧风失去理智。
但是,展牧风每一次的滔天怒火,却都是无一例外地全部爆发在自己身上。
左臂全部被削断,一双引以为傲的剑眉被削去。
要不是及时剑走偏锋,展牧风已经将自己的大好头颅割下!
展牧风闭上双目,只是依靠本能感触,猛然回忆起刚才的点点滴滴,不由得大吃一惊。
竟然连“用诛仙灭佛亘古神剑剑法干掉他!”这句话,也是黑色古书说出来的。
这是什么情况,太让人震惊了!
展牧风缓了缓神,强自平复下自己想要立即将恐惧领主当场击杀的想法,识海之中,一片空灵。
此时此刻,展牧风才发现,这恐惧魔法,竟然是地狱之中,各种邪恶怨念,修炼而成的亡灵恶鬼,简直就是集邪恶怨念于大成的邪恶天书。
它可以在对手最不经意的时刻,以最不可思议的方式,激发起对手的滔天怒火,然后,勾引对手出手!
最后,由对手自己,承受自己滔天怒火的结果!
这邪恶天书所施展的,竟然已经不是纯粹的灵力攻击或者法则攻击,而是另辟蹊径,将邪恶法则用到了修士的人性之上,专门寻找对手人性上的缺点出击。
到此时,展牧风才终于恍然大悟,为什么这邪恶天书,要说出“用诛仙灭佛亘古神剑剑法干掉他!”这句话。
因为,诛仙灭佛亘古神剑剑法,本身就是展牧风身上最容易激发怒火的功法!
心念到此,展牧风忽然笑了。
诛仙灭佛亘古神剑剑法收起,深渊净化泉猛然施展出来,一道道的深渊净化之力,迅捷无比地朝邪恶天书蔓延过去。
邪恶天书似乎没有想到,展牧风竟然能够如此之快地从怨念之中缓过神来,想要反击,却发现,已然不及。
“啊,我不甘心!”伴随着一声声惨叫,邪恶天书,最终还是被展牧风炼化了。
就连展牧风也有些微微吃惊,“难道说,这恐惧领主幻化成邪恶天书之后,再次切换回来,是有时间限制的?”
炼化了邪恶天书,展牧风猛然之间发现,自己的识海之中,竟然如同被加固了一般,寻常的风吹草动,已经难以引起他愤怒的应急反应。
就连眉心深处,也传下来一道许久不见的欣慰意念。
这一阵,展牧风只感觉,浑身都仿佛要虚脱了一般,比之前的苦战还要惨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