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廷的大臣们在安王和淑妃的举动中好像看出了端倪,尤其是有些摇摆不定的大臣们,这回他们似乎看到了安王的实力,开始暗中向安王示好。
只是凌远航这一段时间非常忙碌。有时晚上很晚才回家,如果太晚了,为了不打扰亚茹休息,他就住在府外或是在书房休息。除了郡王之外,根本没有人知道他在做什么。
亚茹自从出现了许姨娘这件事情,现在又有了一个庶子,在她的心里总也过不去自已这道心坎。所以她就对凌远航在做什么,为什么总是不回家并不是很在意。
转眼间许姨娘出了满月。 虽然天气也越来越冷,但是老太太那边就让许姨娘隔三差五地就把孩子抱过去给她看看。
隔辈亲,这大概是老年人的通病,尤其是家里的男孩,那更是老太太的命。更何况现在凌远航这哥几个只有这一个男孩。依老太太的意思,如果不是小吴氏劝阻她,她可能都得把这孩子抱到自已院里去养。
所以一到请安的时候,许姨娘反而成了最受老太太待见的那个人。
而亚茹在老太太的眼里又成了透明人。反正亚茹也不在乎,不就是自已没有生出儿子吗?左右自从自已嫁过来后,老太太就没对自已热络过。所以老太太的态度,对于亚茹来说并没有什么失落感。
许姨娘在府里的地位随着老太太对这个孩子的宠爱而发生了变化,她不再是那个对着任何人都要笑脸相迎的人。她现在也能拿一拿自已的架子了。
不过有一件事,却让许姨娘非常不满意,那就是无论是凌远航还是郡王,都没有给这个孩子取名字。还是老太太给取了一个乳名叫安哥,于是大家就这么叫着了。
这天凌远航从府外回来,他已经好几天没有回来了。他刚一进府,就让刚从老太太那里回去的菊香看到了,她连忙回到许姨娘的院里。
晚上亚茹这边和凌远航正要就寝的时候。菊香就过来了,她对凌远航说:“世子,小少爷刚才吃了东西全都吐了出来。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您快去看看吧。”
凌远航眉头一皱不悦地说:“是不是抱来抱去的呛了风了?去找大夫了吗?”
菊香说:“已经让凌伯去找大夫了,不过我们姨娘已经哄了好长时间了,怎么也哄不好。世子,您还是去看看吧。”
亚茹在心里冷笑;:凌远航不回来,什么事情也没有,可是凌远航刚一回来,许姨娘就得到了消息,紧跟着就来说孩子病了。她看着凌远航有点为难地看着她,就说:“要不夫君去看看吧,你在那里和大夫也好说话。”
凌远航歉意地对她点点头说:“茹儿,那我就去看看,一会我就回来。”说着就和菊香走了出去。
菊香在出去的时候,凌远航和亚茹都没有注意到她那一丝由于得意而上翘的嘴角。
亚茹看着他们远去的背影,面无表情。
三更时,凌远航也没有回来。
亚茹躺在床上,思绪飘飞,这时就听外面值夜的飘红嘟着嘴说:“世子妃,世子传过话来,说是小少爷闹得厉害,他今天就在许姨娘的院里歇着了,让世子妃您不要再等他了。
亚茹的手一下子抓住了被角,她就这样死死地抓着,半天也不松开。这是自许姨娘进府后,凌远航第一次歇在许姨娘的院里不回来。亚茹想,有了第一次,就会有第二次,这个孩子会紧紧地抓住凌远航,而自已到现在肚子里也没有动静。
在这古代,如果女子没有儿子,就没有地位。
府里这几天传的风言风语,她不是没听到,什么世子妃没有儿子,许姨娘要得势了,这将来如果世子妃再生不出儿子,说不定就要失宠了筀等,
这些话把几个丫环气坏了。桃红就说:“这说不定就是那个许姨娘让人散布的流言。我看她身边的那个菊香就不是个省油的灯。这些话说不定就是她在外面说的。”
想起这一段时间的事情,亚茹躺在床上久久不能合眼,她只觉得凌远航离她越来越远,她好像越来越抓不住他。
第二天许姨娘带着菊香来请安,许姨娘今天打扮的特别艳丽。她袅袅婷婷地走进来,风情万种地对亚茹施礼,一低头行礼时,就露出了她光洁的脖颈,只见那脖颈上有一些紫色的痕迹。
亚茹的眼睛紧紧盯着那些痕迹,她太熟悉这些痕迹了,因为凌远航在她的身上经常会留下这样的痕迹。亚茹的心里就像被什么东西重重地敲击了一下,钝的生疼。
她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茶水,以此来掩饰自已的失落。然后她问:“安哥好些了吗?”
许姨娘满面笑容地回答:“昨天安哥闹到三更,后来才慢慢消停了。原来世子这么会抱孩子。这安哥说来也怪,到了他父亲的怀里,他就安静了。所以后半夜,他也没有打扰我和世子。”
旁边桃红气得恨不能上去撕烂许姨娘的这张嘴。
亚茹现在已经平静了下来,她知道这是许姨娘在向自已炫耀,也是在激怒自已。自已可不能上她的当。于是她说:“那就好,没什么事,那许姨娘就回去好好照顾安哥吧,以后我这里你也不用天天来请安,还是初一十五来吧。”
许姨娘答应了一声,高高兴兴地走了。
桃红气得大骂:“这个许姨娘太贱了,世子妃,她这哪里是来请安,她这是来明晃晃地炫耀,昨天她得到了世子的宠爱。”
亚茹制止她:“桃红,世子宠爱谁,那是他的自由,不是我们能管得了的事情。以后你不许再说这些话,我们现在已经在油锅上了,如果我们再让别人抓住把柄,那许姨娘会更嚣张。”
亚茹从这一刻起就开始试着收起对凌远航的心意,她开始慢慢地封闭自已。
凌远航这一段时间明显地感觉到亚茹好像和他越来越远,他现在回家。亚茹比原来恭敬了不少,她会起来迎接他,像一个贤慧的妻子那样侍候他脱衣穿衣,她也对自已的笑。可是凌远航却感觉不到她的笑意,他总觉得她的笑是机械的,好像就是为了笑而笑,就像是在完成一个任务。
亚茹不再主动问他事情,有时候他问一句,她回答一句,他不问,她就什么也不问。
凌远航很想告诉她,他最近在忙什么。可是每次想和她说话时,却总是发现她的注意力并不在他的身上,于是他又把到嘴里的话又咽了回去。
这家里的气氛也越来越沉闷,在这个家里,凌远航越来越觉得压抑。有时他也就干脆不回来,即使是回来,他也是住在书房。
这中间,许姨娘又来请过几次安。可每次请安时,她都是穿的特别艳丽,好几次她都要故意低头露出她那带痕迹的脖子。
于是亚茹就知道她这是又借着请安来炫耀凌远航又到她的院里去宠爱她了。
桃红又照例气得大骂,亚茹的心就又凉一次。
嫣红忧虑地说:“世子妃,您不能总是这样任由她嚣张,世子这一段时间大部分时间都在书房里住。我看您晚上去给他送些宵夜,您主动一些,也对世子热情一些,其时我觉得世子虽然也去上许姨娘那里去住,但他的心还是在你身上。”
亚茹沉默了一会说:“嫣红啊,你还没有喜欢上一个男人。所以你不知道喜欢上一个男人,其时就是让他的心里全部都是你。你们世子原来特别讨厌许姨娘,可是许姨娘却有了他的孩子。他亲生儿子的亲娘,他就不能不管不问。儿子生了,儿子的亲娘在他的心里就不是个可有可无的人了。你看他从讨厌许姨娘,到现在也能时不时地去许姨娘的房里过夜。再以后呢?许姨娘在他的心中的位置也许越来越重。”
嫣红说:“但是世子妃,毕竟您还是世子的正妻。许姨娘再怎么也不能越过您去。”
亚茹苦笑:“那又怎样,爱情是排他的,爱情的空间里只能住两个人,如果多了一个人,那就变成的争宠,无休止的争斗。因为两个女人中间就一个男人。两个人都在争这个男人的宠爱。那结果如何?我不想让自已为了争夺一个男人而变得面目狰狞,更不想让自已用讨好卑微来争宠。”
嫣红是第一次听亚茹说这样的话,她觉得世子妃说得道理好深奥,也很新鲜。但她也觉得好有道理。
但是她又有些疑惑:“但是世子妃,那您以后怎么办呢?小小姐还这么小?”
亚茹沉默地看向外面,她没有回答嫣红的话,而是说:“外面的世界好大啊!”
嫣红迷惑地看看外面,她不解地问:“世子妃,世界是什么意思啊,世界在哪里啊?”
亚茹不由地被她逗乐了,她说:“世界无处不在。比如,这个院子就是我们的世界,我们院子的外面也是一个大世界,它能大到边关,大到我们无法想象的地方。外面的世界肯定是一个多姿多彩的生活空间。嫣红你想不想到外面去走走,去看看?”
嫣红笑了:“那好啊,世子妃,以后有机会,你领我们出去看看。”
亚茹回答:“好啊。”